从粥碗上抬起脸，姜恬将手伸过来，向他展开。
“盛宴，以前误会你好多事情真的抱歉，以后我们……做好朋友吧？”
好朋友？
盛宴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
“当然是，我是说……”姜恬想了想，“就是比朋友更……”
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特别。
虽然有时候他是臭屁了点，但是盛宴绝对是个靠得住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她唯一可以放松的时候。
因为，她信任他。
那样的信任，丝毫不逊于她对甜甜圈和坤叔的信任。
而其中，还有一些她之前不曾体验过的情绪。
那是什么，姜恬不知道。
小时候，她是学霸，早早就跳阶进入初中，又跳阶进入高中。
班上的学生大多比她大，她和同学们交流不多，更多的时候是我行我素。
十六岁被夜熬抓走，被同样训练的好友出卖，之后，她更是人皆尽兵，对待任何人都是谨慎小心，留着十足的戒心。
在其他孩子像她这个年纪还在父母面前撒娇，青春叛逆的时候，她却不得不像一个大人一样成熟起来，面对所有。
未婚生子的姜恬，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却根本没有谈过恋爱。
因此，她根本不明白。
她之于盛宴的那种感情，其实不是友谊，而是爱。
盛宴微垂睫毛，“比朋友更亲密的好朋友？！”
“差不多吧！”姜恬笑道。
可以信任的朋友，应该也称得上亲密无间吧？
盛宴的眼底闪过笑纹，伸过手掌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好！”
她的手指有点烫，却柔软的没有多少力量，他甚至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颤。
松开她的手指，盛宴伸手端过她面前的粥碗。
姜恬只当他还要去倒掉，忙着开口：“喂，我真的想吃！”
站起身，绕过桌子，盛宴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面前，用勺子盛起粥送到她面前。
姜恬怔了怔，笑着摇头，“我又不是孩子，我……”
男人微微挑眉，“和朋友还客气？”
“我……”姜恬耸耸肩膀，“我只是不太习惯。”
不习惯被人照顾，不习惯表现出自己的柔弱……
盛宴又将勺子向她送了送，“习惯就好了。”
一旦习惯成自然，再改……
就难了！
姜恬笑了笑，垂眸注视着面前装着粥的勺子，终于张开嘴，将粥接到嘴里。
起初，两人配合得还有点不默契，有一次盛宴的勺子直接磕到姜恬牙上。
两个人就都笑起来，这一笑，两人反倒都放松下来。
渐渐地，开始有了默契，甚至一边吃一边聊起天来。
她吃的时候他说，他盛粥的时候她说，节奏刚刚好。
深夜的餐厅，只有两人头上的几盏小灯亮着，在这阴冷的深冬夜里，映出一片光明的温柔。
将碗里最后一勺粥也送到她嘴里，盛宴伸过勺子，将她唇角的一颗米粒轻轻刮掉，漂亮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的脸。
“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