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胸口闷痛，双眼血红，“咳咳咳”的不停咳嗽，都已经这样了，他依旧没有半点服软：“姓赵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老子看不起你。”
赵国良似乎早就知道王焱不会服软一般，他微微一笑，随即拿起橡胶棍，对准王焱又是一顿暴揍，他击打的区域非常巧妙，除了关节就是肋骨下方中间的区域。这样一来，可以不留任何痕迹。
老吴也没有闲着，他再次拧开了好几瓶水，然后又把毛巾按到了王焱的脸上。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你说这是何苦呢？老实承认了不好吗？”
说着，老吴又开始往下浇水，王焱再次开始了无意义的挣扎。
这一套流程结束之后，王焱比起之前虚弱了许多，他大口呼吸，气喘吁吁。
赵国良也是有些累了，他靠在了审讯桌边，点燃支烟。
“王焱，听句劝，老实的招了吧。也少受点罪！何苦呢，是不是？”
“你想想那些被你用汽油烧伤的人，想想那些被你砍伤的人，再想想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内疚吗？你就不怕他们的冤魂来找你吗？”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我们手上可不光有人证，还有各种物证。”
说着，赵国良拿出了几张围攻水封时候的照片，又拿出了几张石页集团总部基地，以及张硕的物流园区和中转站的照片。
他把这些照片，全都摆放在了王焱的面前。
“你以为整个天北街，所有人都和你一条心的吗？”
“就算是天北街的那些人和你一条心，路过天北街，或者去天北街玩的人，能和你一条心吗？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大家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吧？”
“你不会真的认为，你们搞出来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瞒天过海吧？”
“光现场清理的干净有个屁用啊。你还能堵住所有人的嘴，管住所有人的手吗”
“更何况，你也没有把现场处理的多么干净。”赵国良又拿出一套证据，摆放在了王焱的面前：“我们在所有事发现场都找到了你的指纹和脚印，包括dNA”
赵国良气场十足：“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实话实说，赵国良这套审讯方式，虽然不合规，但穿透性还真的挺强的。
王焱刚刚被折磨的够呛，这会儿猛的一看这些，还真的有些懵。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照片，瞬间就不吭声了。
赵国良上前一步，拍了拍王焱的肩膀，主动递给王焱支烟，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这是标准的先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你好好的坦白一切，配合警方查案。”
“完了这次我算你自首，不算抓捕！到时候在量刑上一定会有减轻。”
“如果可以，你再交代一些其他事情，戴罪立功！估计也不会判的太重。”
“你看我的建议如何？”赵国良深呼吸了口气：“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王焱嘴角微微抽动，许久之后，他深呼吸了口气。
“赵队，这里没有外人，你给我句准话，你是不是和裘荣光是一伙儿的？”
“你真能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和他一伙儿？我永远只站在法律，正义这一面！”
“那你先把裘荣光给我抓回来吧。”
“我为什么要抓裘荣光？人家做什么事情了？”
“他是整个保市，乃至整个华北平原，最大的走私商。你难道心里没数儿吗？”
“关于裘荣光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过很多次了，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违规。”
“你知道你们系统有多少人和他是一伙儿的吗？你光明正大的去调查，肯定是什么都调查不到的。你偷偷摸摸的去调查。”
“完了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裘荣光麾下一个叫陈权的人身上。”
“这个叫陈权的，名下有一家权道物流，看似是他个人公司，其实裘荣光才是幕后老板，荣光集团有一半儿的走私，都是通过权道物流走的。”
“除了陈权之外，我再告诉你几个关键的人物信息，你把他们都盯上。”
“不过一定要偷偷的盯。因为裘荣光的人脉关系太深了。你稍微用点力，保不齐就会走漏风声。一旦走漏风声，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赵国良沉思片刻，然后眯起眼：“我让你交代的是你的问题，你把矛头对准裘荣光做什么？怎么着？想着借刀杀人呢？”
“您不是永远站在法律那边吗？您不是让我交代其他问题吗？”
“我说的就是事实，不信可以去查。”
“你就今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去，百分之一百有收获！没有的话你枪毙我！”
“不过你得多带点人。他们那事儿见不得光，但凡见了光，基本上就没有其他选择，想不想的，也得和你们玩命了。所以要小心点！”
赵国良深呼吸了口气：“裘荣光的事情我会查的，先聊聊你吧。”
“聊我啊？”王焱撇了撇嘴：“我是无辜的，有什么好聊的。”
赵国良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王焱，合着半天你在这逗我玩呢，是吗？”
“赵队，我真是无辜的。”王焱指着面前的照片：“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上面又没有我，是不是？”
赵国良上下打量着王焱，微微一笑：“王焱，你再也没有机会了，知道吗？”
王焱深呼吸了口气：“不好意思，赵队，我不需要你的机会。”
老吴奔着王焱就是一耳勺：“你是不是给脸不要？嗯？”
王焱也没有惯着老吴：“我希望你们立刻放了我，不然的话，你们会后悔的！”
“我的忍耐有限，耐心也有限。不要逼我反击。你们承受不起！”
老吴瞬间就火了，他挥舞起拳头奔着王焱就开始招呼。
赵国良也没有惯着王焱，拿起橡胶棍，紧随其后……
保市公安局，办公大楼楼下。
邓钦锋坐在车里，点燃支烟：“我之前给你画的地形地势图，都记住了是吧？”
“放心吧，邓所，滚瓜烂熟，铭记于心。”
邓钦锋点了点头：“我能为你争取的时间有限，所以你要抓紧点。”
“千万不要往危险区域走，更不要往右侧走，那边几乎没有监控盲区！”
“如果你要是把自己的影像留在公安局了，那可就神仙也帮不了你了，懂吗！”
小手冲着邓钦锋笑了起来：“邓所儿，大恩不言谢啊。”
邓钦锋叹了口气，明显压力山大：“行了，少废话吧，你们这群疯子，疯子，疯子！”邓钦锋越说情绪越激动，越说越愤怒。
小手不紧不慢：“邓所儿，连赵局都不怕，你怕什么啊？做人得有魄力啊。”
“魄力？你们这叫魄力吗？你们这叫嘬死知道吗？稍有不慎！死路一条！”
“真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搞定的赵局，你们不懂，他也不懂吗？”
“你们不怕，他也不怕吗？这完完全全的就是不择手段啊！太激进了！”
小手话里有话：“你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还不清楚我们为什么会和赵局走到一起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呗！赵局这种才能成大事儿！”
“是是是，我没用，我不配和你们这些人在一起。”
“我们也没这个意思。您别生气。”小手安慰了邓钦锋几句，随即道：“邓所儿，焱哥有句话说的特别好，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们都是被他洗脑的人，他放个屁拉泡屎你们都觉得是香的。”
小手顿了一下，继续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如果可以，永远都不要把主动权让给别人！”
小手本来就拥有一颗大心脏，跟了王焱这么长时间，更加的成熟稳重。
他拍了拍邓钦锋的肩膀：“邓所儿，你放心吧，这事儿死都扯不到你身上……”
深夜时分，保市公安局附近的一家拉面馆，赵国良和老吴正在吃面。
老吴明显有些生气：“看来咱们还得加点火候！不然这小子肯定不会招。”
“再加也不会有什么用的。”赵国良声音不大：“这小子不是普通人。”
“咱们之前的那一套，在他这里没有用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他一直不招就一直这么耗着吧？实在不行的话，安排洪野他们与他当面对质吧，我就不信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敢负隅顽抗。”
“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赵国良看了眼老吴：“明天一早，你就给梁雄打电话，让他把洪野以及其他人带到刑侦大队和王焱对质。”
“行，那就这么定了。”老吴点了点头，狼吞虎咽。
赵国良神情严肃，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突然开口：“老吴，你说王焱今天交代的那些关于裘荣光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