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时悦做出任何的反应。
门外的外卖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
秦桀站起来，去取了外卖。
他把食物摆在了茶几上。
冲她扬了扬头。
“你先吃吧，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他独自一个人闪进了卫生间。
狭小的卫生间，只有一面小小的镜子。
里面光线并不明亮，相反，昏暗的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他沉默着，拨通了手机里那个熟悉又令人憎恶的电话。
“喂。”
那头的声音，年迈之中透露出些许的严厉。
说话的语气，并不算多好听。
秦桀也听出来了，这其中，对自己并没有包含太多的耐心。
凑巧，他也是。
秦桀低声说：“这一次，我不会什么都不做了......
老头，他想拼了命的弄死我是么。
告诉他
我不怕
我秦桀，堂堂正正的呆在这里。
如果不是他弄死我。
总有一天，我会从北城最低端的尘埃，
爬上万众瞩目之巅......
我会......把他狠狠的踩在脚下。”
“你小子，是想死么？”那边的那个男人听着他说出的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下意识的就反问，并且语气里带着很深的不可置信。
他知道，秦桀不会这么做的。
现在他就是身处最底层。
他不可能，也没有任何的资本这么做。
他......只是个低入尘埃里的人，不是么。
那边的那个人心底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这件事不会发生，可是现在，他自己却又一次又一次的。
心中升起忌惮和恐惧。
秦桀冷冷勾唇，他单手抽出一颗烟，点上火。
猛地抽了一口。
头一次，他是以男人的方式，和电话里的那个人说话。
“老头，
他八岁的时候就想烧死我，
你不管
我是私生子
你懒得管我的死活，
是你们逼我的，
让他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有时候，你说的对，
白眼狼......
可你说对了一半，我不是白眼狼。
我是狼。
埋伏在阴暗无人之处，
什么时候出来，
狠狠的咬你们一口。
正中大动脉。
你信不信？
你承担不起这样的代价。”
电话那头迎来了长久的沉默。
紧接着是那边失控的怒吼。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又哪里惹到你了！
你就不能包容他一下么，他是你的大哥！”
秦桀下意识又想要摔手机。
可当他手机都已经举起来的时候。
忽然想起来外面那个女孩。
这是她亲手为自己修的手机屏。
秦桀放下了手机，他食指若有似无的，贪恋一般摩挲着手机屏幕。
声音透着几分愉悦。
他轻轻的开口：“因为啊......我找到了我的光啊。
我也，有了想保护的人。
所以......你们这些人，也该死了。”
也该死了......
......
说着，他轻轻的挂断了电话。
哪怕是轻轻的滑下那个键，他做完之后，
也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单手抽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一副长相，他曾经无比厌恶。
可是现在......
秦桀抽完了烟，走上前，他的手伸到水龙头底下。
随后，将镜子擦了擦。
镜子清晰的映射出了自己的脸庞。
他面无表情......
随后，缓缓地，露出一抹，僵硬而麻木的笑......
秦桀走向马桶那边，解开裤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