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谴责的往床榻的方向看去,就见楼庭晚不知何时醒来了,正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南宫行,那眼神像极了盯着猎物的饿狼。
陛下唇为什么肿了,不言自明。
平疆王世子对陛下的心思,宫中无人不知,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大胆到这般地步!
刘太医心一惊,忙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南宫行身前,“世子醒了,就趁热把药喝了吧。”
楼庭晚看出了他的心思,哼笑一声,伸出了手,“给我。”
刘太医压着心里的不满上前,把药碗放在楼庭晚的手上。
楼庭晚吃了解药,这会儿脸色好看了许多,按理说也是个破绽,离得近了能看出她精神好了许多,可刘太医一心以为她是啃了小皇帝高兴的,心底越发厌恶,不肯再多看一眼,仿佛会污染了自己的眼睛似的,匆匆背过身去。
楼庭晚哭笑不得,她装模作样的试了试药的温度,懒洋洋开口,压着嗓子说:“刘太医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不过这药有点烫,放放再喝,陛下若是无事,就请回宫吧。”
刘太医眼睛都瞪圆了,看向南宫行。
南宫行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哼。”
他哼了一声,带着几分恼意,拂袖大步而去,刘太医在后面唉声叹气。
等人走了,楼庭晚松了口气,放松自己顺着床柱滑了下去,在床上摊平。
周寒春的解药起效慢,她现在还浑身无力,头晕恶心,强撑着没在两人面前露出破绽,这会儿却是撑不住了,一倒下她就急促地呼吸,额头上沁出了层细密的汗珠。
“世子?”
碧凝走进来低声道:“陛下已经起驾回宫了。”
她走到床边看到楼庭晚的状况,吓了一跳,“世子你怎么了?我去找周大夫!”
“不用不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歇一会儿就好了。”
楼庭晚连忙叫住人,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床头的药碗说:“把这个偷偷倒了,别让人看见。”
“真的没事吗?”
“没事。”楼庭晚坚定地说,“我有点乏,歇一会儿,没事别让人来打扰我。”
“是。”碧凝端起药碗担忧地看她一眼,还是离开了。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楼庭晚隐约听见门口碧幽和碧凝说话的声音,很快也归于平静,她艰难起身给自己挪了个位置,枕到枕头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喃喃道:“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迷迷糊糊睡过去,药效慢慢发挥作用,楼庭晚再睁眼的时候,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
身上的酸痛都消失不见,楼庭晚满血复活,心情大好,吩咐人传膳。
正吃着,门房匆匆入内,“世子,有人送了请柬来。”
“拿过来我看看。”
碧幽从门房手中接过请柬看了一眼,“世子,是康平侯府的魏公子送来的。”
楼庭晚夹菜的手一顿,她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接过请柬看了一眼。
上次她就是和这位魏公子一起喝的酒,大晚上在桥上看灯,结果一不留神就掉下去了。
后来他们要来看她,但是被朱运挡回去了。
这次竟然还请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