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脸的叹息。
陆天羽听着他的话却是微微皱眉，听起来似乎只是损失了些星域以及祖地？
“族人的伤亡的确是不大，但这些星域皆是我混沌一族的势力范围，岂能任由他人掳劫？”老者愤愤不平。
陆天羽问道：“他人？想来，冥天一族也是其中之一吧！”
“当然！”老者想也不想就说道：“数年前，冥天一族趁我混沌一族与霸天一族大战两败俱伤之际，抢占了我混沌一族的祖地，将我等族人赶出了这片星域！我是留在这里的唯一的混沌一族的族人！”
“冥天一族很强大吗？”陆天羽眯着眼问道。
“哼！蝼蚁族群罢了！若不是我等那次与霸天一族的大战两败俱伤，似这样的小族群，我混沌一族又岂会放在眼里？颠峰时期，我混沌一族能覆灭是个这样的小族群。”老者昂着头一脸的狂傲。
他的话陆天羽丝毫不怀疑，混沌一族的强大只看自己体内的混沌之力就能了解，但而今没落到如此地步，难道老者他们就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什么原因？不就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吗？”老者哼道。
陆天羽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霸天一族如何了？”
“哼！霸天一族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现在也在域外星空四处流浪。”老者一脸得意，看起来霸天一族的下场让他很是开心。
“所以，这个结果你们满意吗？”陆天羽淡淡问道。
老者一愣，一时不明白陆天羽这话是什么意思。
“紫微神君成为帝尊、天界天神之后管过混沌一族吗？”陆天羽又问了一句。
老者傻眼，他越发不明白陆天羽话里的意思了。
但他还是说道：“没有！”
陆天羽能感受到他语气里带着的淡淡怨气，“那你可想过，紫薇神君为什么不管他的族人！”
老者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他心里的想法，就算是白宸也能猜的出来。
他肯定是认为，紫微神君成为帝尊、天神后便想和他们划清界限，不想理会他们的死活。
“如果真的不管你们的死活，你们早就已经被覆灭了，又岂会活动现在？”陆天羽淡淡说道。
“族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者抬头看向陆天羽。
“我的意思很简单，天道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威胁到神道的族群存在的。”陆天羽昂着头淡淡说道：“你们自认为实力强大，甚至能威胁到神道，却压根也没想到，神道会受你们威胁吗？你们觉得神道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们壮大族群用的吗？”
“这……”
陆天羽的一番话让老者瞬间无言以对。
他们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他们的存在时间超过神道，他们利用神道也是正常的，况且，他们也并没有祸乱神道，只是让自己的族人去参加神道之战，成为了神道帝尊罢了！
这应该怎么也算不上利用神道。
“若紫微神君帮助你们对付霸天一族，你们还会认为没有利用神道吗？”陆天羽淡淡反问。
老者继续沉默。
“古往今来，诞生过多少先天强族，区区混沌一族放眼其中又算的了什么呢？然而，那些强大的族群结果下场又是如何呢？灭的灭，散的散，能活到现在的，寥寥无几！而能完整保存下来的，恐怕也只有混沌一族、霸天一族了！侥幸存活至今，本该低调行事，与正常的修士融合，你们却倒好，只想着为了虚名争斗！争斗也罢了，居然还打上了神道的主意……你们说，神道和天道能允许你们继续存在下去吗？”陆天羽质问道。
老者目瞪口呆！
他万万想不到陆天羽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更加想不到，自己居然是如此的无知，或者说，整个混沌一族、霸天一族等所有的先天族群都是如此的无知！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陆天羽说的这番道理，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的存在就是要征服域外星空，成为域外星空中最大的族群。
他们从来没想过要成为普通的人妖魔三族中的修士，他们也没想过自己等人会对神道、天道产生威胁，天道、神道会对他们出手。
毕竟，他们是从创世之初就存在到现在的强者！
陆天羽今天的这一番话算是彻底戳破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的确是强者，但那是曾经！
如今的星空域内外都已经不再是属于他们了，无论神道还是天道都能轻易的覆灭他们！
他们成为域外星空的流亡者是必然而不是偶然。
“紫微星君上天界之后没有再理会过混沌一族并不是因为他的心变了，而是因为你们一旦将他的天神身份和混沌一族联系起来，便会彻底无所顾忌！而这种无所顾忌会加速你们的覆灭衰亡！紫微神君没有回过混沌一族，反而是因为他想保护你们。”陆天羽说道。
这些话，紫微神君自然不可能跟他说，都是他自己的猜测。
但只要稍微有些见识，了解天道的人都会做出和紫微神君一样的选择。
毕竟，无论是天道和神道，都不喜欢有天赋过于强大的族群存在。
因为这样的族群会威胁到普通的人妖魔三族，也会影响到神道，甚至是天道！
天人一族便是在如此情形下才被覆灭的。
混沌一族、霸天一族这些族群没有被覆灭，并不是因为神道、天道仁慈，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威胁到神道统治下的万界，一旦他们的力量或者争斗牵扯到了万界，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再者，混沌一族能存在到现在，未必就跟紫微神君没有关系。
毕竟，紫微神君乃是天界大神，他势必暗中给了混沌一族很多帮助，只是混沌一族的人不知道罢了。
“若你们继续执迷不悟，不思进取，只想着争斗，我看就真的离灭族不远了。”陆天羽说道。
老者闻言浑身一颤，“族长！”
陆天羽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道：“你既然称呼我一声族长，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我会为你们想一个万全之策的！”
“真的吗？多谢族长！”老者激动的说道。
“那你可能联系上混沌一族的其他族人？”陆天羽问道。
“能，只是这里……”老者为难的看着身后，那里原本是混沌一族的祖地，却被冥天一族占领，依照陆天羽的说法，他们岂不是要放弃祖地？
“我只是劝诫你们不要把精力放在不必要的争斗之上，但事关族群尊严，该出手自然还是要出手。”陆天羽淡淡说道。
老者大喜，连连点头。
陆天羽环顾四周，继续说道：“听够了就出来吧！”
老者脸色瞬变，下意识回头。，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冥天一族的族长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在下冥天一族的族长古牧见过道友。”出乎老者的预料，冥天一族的族长看到陆天羽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还主动打招呼，语气没有丝毫不满。
陆天羽也有些意外，但还是还礼道：“在下陆天羽！”
“陆道友。”古牧又做了个手势。
陆天羽看了一眼后笑了说道：“看样子，道友应该去过普通域界！”
怪不得这个冥天一族的族长会没有先天族群的嚣张。
“我的确去过万界，否则，也不会将混沌一族从这里赶出去了！”古牧淡淡说道。
这话中透着几分狂傲，老者脸色瞬间一沉。
陆天羽却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以万界修士的智慧，莫说只是将混沌一族从这里赶出去，覆灭也未必没有可能！”
“哈哈哈！”古牧大笑起来：“我原本以为混度一族的新任族长应该也是个无知张狂之辈，看来我多想了！嗯，或许是混沌一族不该被覆灭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天羽眉头一挑问道。
“正如道友说的，天道不可逆！我们这些先天族群若不改变迟早是要被天道覆灭的，这也是我前往万界历练的原因！而我冥天一族能在域外星空存活至今，并且抢占了混沌一族的祖地，与我的万界之行不无关系！但我恐怕是域外星空先天族群中唯一这么做的人了，道友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古牧说道。
陆天羽点头。
这是古牧的自夸，夸他自己的英明弱智，见识广博。
但也是实话，先天族群的实力固然强大，但智慧却远不及万界修士！
先天族群到万界历练不但能增长见识，还能保证自己的族群不被神道、天道覆灭。
只可惜，认识到这一点的先天族群就只有古牧一人。
“天道不可逆、神道亦不可逆！我们这些先天族群能做的便只有顺应天道和神道，否则便会步前人后尘！混沌一族便是个例子，他们从先天族群中的强者沦落到如斯地步，实乃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我原本还想在他们什么时候会覆灭，但看到你，我不这么想了！有你这样的首领在，混沌一族算是活下来了！因为你不但是万界修士，而且还是天界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