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此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就像是游进了一群小鱼，而且还是两波，一波清清凉凉，一波略带滚烫。
它们彼此在他的体内碰撞，让他不觉间心神荡漾，随着他的身体一抖，两拨小鱼在它的身体内开始打架。
又过了几分钟，一股浊气汇聚在他的下腹，有不可拦截之势。他下意识用短而小的粗手捂住小腹，脸色憋的着实难看。
白素看出了她身体的变化，一把拉起看热闹的墨无尘躲到山洞里侧，较远一些的角落。
见他们躲远，小老头也不再窘迫的强韧爆发之意，他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双臂张开。
看着小老头一连串的动作，墨无尘和白素对视一眼，双双点头，秉气凝神将双手食指按至鼻翼两侧。
小老头一个用力，‘嘭’的一声，洞内惊声炸响。
白素都能看到他那被气流吹起的衣襟，炸响过后，小老头哭笑不得的看向角落的两人，场面尴尬的他直扣自己的小手。
“啷个我尽力控制咯，但却控制不住噻。”
白素放下手，也没有嫌弃的意思，“药物反应，现在感觉如何？”
“我感觉我这身体轻飘飘的，神清气爽的。”
“这只是体感，你就没觉出你功力见长？”
“有的，有的，我晓得。”
“晓得就好，能帮你的我尽力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老汉儿我叫殷实，殷勤地殷，实在的实。”
“好，殷实，那我就借你之地等着那吃人的大蛇。”
“木的问题。”殷实笑呵呵的像个孩子。
片刻后，白素看向墨无尘吩咐：“你去补觉吧！”
“奥，好。”他脱下防水的雨衣，到里面的石床躺下。
她又回头看向殷实，“你同我打坐吧！这样也能更好的促进药效融合。”
殷实眨眨炯炯有神的眼点点头，他整个人的精神头儿都不一样了，两人盘腿而坐，不再多言。
此时微小的雨声无疑成了天然的助眠音乐，石床上开始传出了墨无尘的轻鼾声。
白素却在洞口前看着倾盆的大雨，一道屏障像是被激起的水波，阻隔了洞外的恶劣天气，和氤氲出的湿气。
“小仙人，你饿了不，老汉儿给你做饭吃？”
“别搞出什么动静，吵醒他。”
殷实小佬儿会意点头，抬脚猫着步悄悄离开的样子，古灵精怪格外喜人。
白素不敢分神，动动耳朵，时刻都在留意着洞外的动向。
这大蛇怪若是夜中走蛟，雨势过大，又视物模糊，若真是交战，她可是落于下风的。
想到它若是想要趁机飞升，必定会电闪雷鸣，惊声大作。但是想要飞升成功，必须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讨封。
那讨封的对象就成了关键点，若讨封成功，它便可以鸡犬升天。
反之若不成功，被讨封的对象不但会被灭口不说，弄不好一气之下，会在这河中翻江倒海，殃及池鱼。
如此一分析，白素倒是有了想法，若是真敢在夜间作乱，想必他也会赶往下游，去找那个能给它封正的对象。
她何不趁此良机去做这个苦差事，正好能和它正面迎战，到时候能不能飞升，可就是她说了算的。
她念及万物生灵修行不易，若是良善之辈，她乐意助之，若是作恶之辈，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想到这儿她竟生出了一丝惆怅，善恶总是在一念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倘若它真有心悔改，她也不是不能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正琢磨的出神，殷实就用菜叶的梆子垫在一个双耳的小石锅上，缓缓的端着走过来。
她看着冒着热气的锅子，瞬间闻到了气味，是鱼粥，对，就是鱼粥的味道。
将石锅放到石桌之上后，他双手下意识的摸摸耳朵，然后朝着白素招招手。
白素没犹豫，几步就蹿到了石桌前，她轻声问：“闻着手艺不错，是鱼粥？”
“是的，我去拿碗，等下哈。”
小老头儿麻利的去拿碗，回来先盛好一碗放到她面前。“尝尝，眼下也只能煮这个咯！”
“没关系，能吃饱就好。”她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嗯，不错！一点儿都不腥气，还有种特殊的草香，这种环境下，做出这种品质的鱼粥，相当不错。”
对于别人的优秀，她从来不吝啬夸奖，尤其是厨艺，她忍不住夸夸其谈，赞不绝口。
“鱼是用的泉水养殖的清江鱼，我还用了一种我们这边儿山中特有的一种植物，小仙人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我要多喝几碗，够喝么？”
“够的，还有很多米，不够我再去熬。”
“我第一次吃到不腥还有一股香甜的鱼粥，对了，你说那个蛇怪吃人，但它有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儿？”
白素边吃着也没忘了打听那个蛇怪的以往事迹。
“有，它虽然吃人，但是吃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比如呢？”
“不孝子孙，地痞流氓什么的？”
“如此听来，他倒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但是噻。”
“但是啥？”
殷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洞口，然后回头才放心的说：“它好色，而且为了更快的增长修为，它每年都要周围的村落给它进献一对童男童女儿噻。”
“有这等事？”
“有的，有的。”
“那它可有什么帮手？”
“有，就是河神的小跟班儿。”
白素闻声眼睛一转，“它靠河神的小跟班儿给周围村落的村民传递它的需求？”
“是的，它说只要每年给它按时供奉，它就保此地风调雨顺。”
“那它做到了么？”
殷实点点头，回忆道：“嗯，这一点它倒是说到做到，我记不清是哪年的事儿喽，只记得是六几年间。
那些年间，年景不好，人们都吃不饱，从外面来了一伙强盗，到附近的村子打家劫舍，是他吃了那伙人的头领，吓跑了那群贼人。
自打那以后，人们就以为它是河神，开始供奉起它。”
“怪不得，说起来，还算是个恩怨分明的，但是它做的恶却逃不过这天地间的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