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冷啊——”
“不仅冷而且好黑——”
早上六点，哈城的天空依旧昏暗，江寒和苏浅两个人并肩走在灯光通明的大街上，不远处就是他们两个人今早的目的地——红专街早市。
干冷的风吹打在苏浅的脸颊上，南方姑娘白皙皮肤自然变得红扑扑的。
今天是哈城旅行的第一天，“逛早市”这三个字，事先并没有安排到此次的旅行计划中，作为喜欢赖床的年轻人们，向来和这种早上的热闹擦不出火花。
江寒和苏浅倒是不一样，毕竟此行的目的除却放松身心，还有要和这个城市进行情感上的共鸣，获得一些有用的灵感。
师生二人手牵着手挤进早市购物的队伍，别看哈城的早上寒风呼啸，可以就阻挡不住这种源自于淳朴民众心底的热情。
听着萦绕在耳边的叫卖与交流声，两人也会出于好奇在摊子前面停下脚步，然后齐齐看向摊子上的食物。
这是一个没有立招牌的小摊子，老板娘是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瞧着面相应该是个淳朴豪爽的人。
“老板，你这个小摊是卖什么的呀？为什么没有招牌呢？”
中年女人很是爽朗地开口说道：“黏黏糊糊的大碴粥，一块五一碗，妹子，你要不要来一碗？”
“大碴粥是什么啊？”不怎么喜欢在互联网里面冲浪的苏浅，虽然也听过这种东北的神秘食物，但却不知道这东西的原料是什么。
“就是苞米粒子晾干了，然后做出来的。”
“嗷嗷。”
随后苏浅看了眼江寒，“要不……买一些尝尝？”
“嗯，老板给我们拿六碗吧。”江寒点了点头，旋即伸出手冲着女人比划了个数字。
“一共九块钱。”
女人掀开了身前箱子上盖着的大厚棉被，然后从里面清点出六份大碴粥，打包好后，又从旁边的菜篮里拿出六小盒咸菜一同递给了江寒。
江寒接过后，看着手里咸菜盒，有些疑惑地问道：“大姐，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们没有买咸菜啊？”
“这是送给你们的。”
大姐话音刚落，小姑娘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自己的手机。
“大姐，多少钱？我们不能占你的便宜……”
“妹子，这是我自家腌的咸菜，不值钱的。”大姐重新用厚棉被把泡沫箱盖好，然后笑着说道。
“你和身边的这个小伙子，是外地过来旅游的吧？”
“诶？大姐你怎么知道的？”苏浅有些惊讶地看着女人。
东北大姐也是用打量的目光看着苏浅和江寒，“你们这对俊男靓女，说起话来有口音。”
苏浅侧过头，茫然的眼神对上了江寒的眸子，“我说话有口音吗？”
江寒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有口音吗？从一开始到现在，也没有一句川普啊？这不就是标准的普通话吗？
他们俩也妹有口音啊？但是老板说话有股黑土地的碴子味儿。
……
哈城进入一月份之后，早上七点钟左右，深邃的夜幕才悄然变淡，然后逐渐转变为黎明时的深蓝色。
这个时候，才是早市开始真正的热闹起来。
在这其中有上早班的社畜，还有没来得及吃早饭初中生，又或者是过来吃“晚饭”的大学牲。
这番人来人往的样子，就算是如此宽阔的街道也显得有些拥挤。
“呼~终于出来了。”苏浅娇小的身子，裹着羽绒服从密集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江寒~”女孩子的小手向后抓了抓，并没有感受到那熟悉让人安心的厚实感。
“我……我在这儿……”
江寒的声音自苏浅身后的位置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双手提着满登登两大塑料袋的男人也是如出一辙的狼狈地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早市的物价的确没得说，可这个人来人往的密集程度，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
江寒喘了口气，然后扑腾扑腾自己羽绒服，“这个羽绒服的老板还真是良心啊！”
“怎么了？”苏浅没有听明白江寒话里的意思。
“这羽绒服的质量有些好的过分了，真是一点儿风都打不进来。”江寒又是扑腾了两下，“真的好热，浑身全是汗……”
“噗嗤。”苏浅笑吟吟地说道，“遇到江寒弟弟这种顾客，作为老板估计要头痛死。”
“质量不好要被差评，质量太好还要被吐槽，啧啧，简直是太难了。”
“浅浅，作为大学辅导员，你还不是一样的？”江寒无奈地耸了耸肩，“事事都得在学生和领导之间做平衡，难得哩~”
苏浅走在前面迈着小步子，然后把手缩进羽绒服的袖子里，一副心情很是不错的模样。
“既然江寒弟弟知道姐姐这么难……”
“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小姑娘转过身子，一边倒着走，一边笑眯眯的看着江寒。
“唔~一直都是姐姐奖励我，这么一说的话，突然发现弟弟亏欠姐姐好多呢。”
江寒紧跟了两步，然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要不，弟弟奖励姐姐一顿早餐？”
“早餐？”苏浅下意识地将目光聚焦在江寒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所以，江寒弟弟就这么敷衍我？”
天气很冷，苏浅的小手又往袖子里缩了缩，就这样怼着袖子掐腰质问着。
“你在想什么？”
“我说的是一会儿回到酒店之后，请姐姐热乎乎的鲜牛奶？”
“鲜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