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就是主任，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在场有人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置顶的群聊“幸福小区广场舞交流群（348）”，大声念出了乔蔓给她们留的那个名字。
“王……王佳、佳什么来着，哦，王佳慧？”
几个小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只有徐家一家四口听到对方吐出口的名字脸色一白，有种不祥的预感。
“徐……徐瑞生？”
“就是他俩，群里说到了就报这两个人的名字！”
几个小护士面面相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饿着肚子跑了老远来“捧场”的大妈们就愤怒了，一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
“什么意思啊，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这是耍我们呢？”
“就是就是，说是今天体检，我昨天晚饭都没吃呢？”
“结果你们说不知道，没这回事？？”
“你看，这上面写着‘体’-‘检’，是这里！就是这里！！”
“他们一定是暗箱操作，把名额藏起来给自己人了！”
“姐妹们，找人曝光他们！曝光，必须曝光！！”
“王佳慧！王佳慧、徐瑞生，谁叫王佳慧啊，谁叫徐瑞生啊，敢做不敢当了是吧？？”
“出来说句话啊！”
“再不出来信不信把你们房顶给掀飞咯~”
几个小护士见这个架势纷纷往后躲，秃头主任也扛不住，借着小护士的掩护躲进了VIp的休息室里。
几人进了休息室连忙把门反锁。
“快快快，快给保安科打电话。”
“打了主任，保安被堵在电梯里了，上不来。”
“不、不是，都这个时候了，坐什么电梯，不能走楼梯吗？？”
“可是主任，楼梯也全是他们的人啊！！”
“妈、妈的，王佳慧、徐瑞生，这两个傻逼到底是谁啊？”
“造谣不犯法是吧？不要钱是吧？被我逮到了非扒了他俩的皮不可！！”
感觉背后传来阴森森的四道视线，秃头主任皱了皱眉，慢慢转过身。
他一转过身，就看到徐家四人皆是目光复杂的盯着他。
秃头主任的视线在四个人的身上扫了扫，有些欲言又止。
他觉得其中一个人很眼熟，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徐瑞生面色铁青的问了一句：“你……说要扒了谁的皮？”
秃头主任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回他：“当然是王佳慧和徐瑞……”
他突然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这有些眼熟的一家四口，蓦然拔高了音量：
“徐、徐……徐副市长？？？”
*
徐瑞生虽然已经调到中央重要部门担任常委了，但在沪城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
秃头主任在得知“王佳慧”“徐瑞生”说的就是眼前曾经的徐副市长和副市长夫人后，害怕影响扩大，连忙给秦容远秦院长打了电话。
秦容远是一个小个子的老头，走路带风。
他当机立断，让秃头主任安排，给这些来历不明的大妈进行免费体检。
然后趁着大家不注意，走了员工通道，把徐瑞生的一家子从体检中心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秦，今天多亏你了！”
徐瑞生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哪里看不出来，这根本就是对手针对他政治生涯的恶意抹黑。
不然好巧不巧，怎么就挑了他回沪城的时候煽动人民群众闹事呢？！
秦容远摆了摆手，也是一脸后怕：“我们三院也是重点单位，今天要真出了事，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老徐，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跟你说客套话。今天我一半是为了你，另外一半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啊！”
“有句话，我不知道这时候当讲不当讲。”
徐瑞生感动的无以复加。
想当年他不过是顺手帮了还是毛头小子的秦容远一把，没想到这恩情对方竟然记到了现在。
虽然对方口口声声是怕引起社会事件，可徐瑞生哪里不知道，秦容远这是在救自己的命！
一旦这件事情发酵开来，无疑会对他的政治生涯产生重大影响。
尤其在网络极其发达的现在，没有人会在意真相是什么，大家只愿意接受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和想到的。
就算最后证明整件事与他无关，也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他的屁股，可没那么干净。
所以徐瑞生一脸感慨的拍了拍秦容远的肩，情真意切的道：“大家都是兄弟，没什么不好讲的。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于是秦容远看了一眼王佳慧，搓了搓手：
“今天的体检费用你出一半，我们医院出一半。你的那份我给你打个八折。”
“三百四十六人，一人两千，对半再八折也就是二十七万六千八。”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再给你抹个零吧。”
“一共二十七万六千，等会走之前记得去财务把钱交了哈~”
徐瑞生：……
王佳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