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伸手，一手抓住程阳胸口棉袄，一手抓住腰上皮带，一使劲，把程阳横提起来。
用胳膊肘压住背后吊着的绳索，一下一下往下压。
上边的人正等的焦急，就看绳子被微微扯了一下，又扯了一下。
众人没搞明白，童晓晓已经一把抓住绳子，开始往上拉。
“他们上来了，快拉！”
程出云和武林林赶紧抓住绳索往上扯。
一大一小两个人的重量，可不是程出云两人拖得动的。
旁边的汉子们，一拥而上拉着绳子就往后撤。
“悠着点，下边弯弯曲曲，有阻拦，不能一直硬拉，听我口令！”
童晓晓手上抓着绳子，耳朵仔细听着下边的动静。
牛牛踩着山壁在荡绳子，有石头掉落。
“拉！”
后边的汉子们听着口令行动。
“停，慢速，慢速，慢速拉！”
下边传来脚踢在树枝泥石上的声音，这是牛牛清除上升路障。
片刻后，枝叶泥土陆陆续续坠落。
紧接着哗啦，这是大片泥土坠地的声音。
“姐姐，快拉！”
微弱的声音从下边传来。
“拉！快！”
童晓晓催促着，手上的绳索被她直接绷直快速后拉。
一米，二米，三米，四米，五米，不断有泥土下滑的声音。
“姐，慢点，有东西追我！”
“慢！”童晓晓心里有些担心，什么东西？
下边传来飞快的腾挪声，扑闪翅膀的声音，踩在山壁上的声音，在一声撞击声后，有尖尖细细的叫声，“救命！救命……”
“姐姐，快拉！”
童晓晓同步道，“全力快拉！”
众人一起发力，绳子嗖嗖往上来，片刻功夫，看见地缝里乌黑的小脑袋越来越近。
牛牛两手抓住程阳，刚到洞口，就被童晓晓一把提上来。
脚一踩地，牛牛把手松开，程阳直接贴在地上。
程出云和武林林一起，扛起程阳就往卫生室跑。
程坤伸头往下看，“牛牛，刘丹丹在下边吗？只有你哥？”
牛牛想了想，地缝里没有别人留下的痕迹，“只有哥哥一个人。”
童晓晓拉牛牛检查起来，脸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像被爪子抓的。
棉裤被抓烂了，棉花外翻。
“这是碰到什么了？”童晓晓仔细查看牛牛的伤口。
牛牛眼神闪躲，“没有，什么都没有，是牛牛撞上树枝了。”
“牛牛！你受伤了？”程咬银走过来抱起牛牛，就要去卫生室，“看大夫去！别留疤。”
众人刚才只顾看程阳，这会仔细一看，牛牛圆嘟嘟的小脸蛋，不是泥就是水，一道浅浅抓痕，冒着血珠子。
“呦，这是被啥东西伤了？地缝下有东西？”
“没有没有，啥都没有，牛牛撞上树枝了。”
童牛牛声音很大，看着众人，掩藏的神色不要太明显。
“地下能有啥？别瞎琢磨！”
转过头，程坤一脸心疼看向牛牛，
“小童知青，带牛牛去卫生室吧，伤在脸上容易留疤！”
童晓晓把绳子盘起来，和手电筒一起收进背篓。
“不用，大夫得治疗程阳，牛牛这伤，我来处理。”
“晓晓，你会治伤？这不知道是啥伤的？万一有毒？还是去大夫那保险。”
程咬银表示很担忧。
牛牛拍拍他大伯的胳膊，“姐姐会治，牛牛要姐姐给治！”
“真的会治？不开玩笑？”程咬银还不放心。
童晓晓笑了笑，
“您放心吧，伤口很浅，表皮一道划痕，没有伤到真皮层，又不用缝合，只是毛细血管破裂，出了一点点血，颜色气味正常，没有毒。
清理消毒用点药就可以了。”
这话说的，大家听不太懂，有点唬人。
真皮层，缝合，毛细血管破裂，好厉害的样子。
“程主任，大队长，程阳同志找到了，黄知青和刘知青还没找到呢？”
知青点的负责人王建华提醒。
程坤和冯晓东互相交换一个眼神。
我艹艹艹，忘了还有两个。
“黄知青和刘知青还没找到，大家继续找，把山顶和南坡，西坡，北坡，找一遍。”
程坤扭头又想到什么，对童晓晓说，“小童知青，能不能把大黄借我们，大黄找人挺厉害！”
“当然可以。”童晓晓点点头，看向蹭着牛牛的狗腿子，“大黄，还丢两个人，你帮着找找！”
大队长看见大黄磨磨蹭蹭走过来，乐了，“它还不乐意？那也不行，小童知青。你带牛牛回家处理伤口吧，别感染了。”
童晓晓答应一声，背着背篓，牵着牛牛的小手，往山下走去。
“你也走吧，去看看程阳咋样，这有我和程坤。”大队长看着程咬银道，
“赶紧去吧，程阳看着冻得不轻，卫生室如果不能处理，就直接开拖拉机去公社医院！”
“这就交给你们，我下山了！”
程咬银转身，朝山下跑去。
……………………
童晓晓和牛牛回到家，关好门，牛牛把空间的医药箱拿出来。
童晓晓洗干净手，消了毒，把牛牛脸颊上的伤口，仔细处理好，又开始处理小腿上的伤痕。
“这是爪子抓的，老鼠？蝙蝠？鸟？
这速度够快的，能伤到牛牛。”
童牛牛很不服气，“这次牛牛双手抓着哥哥，不灵活，下次一定抓住它！”
童晓晓眸光流转，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从来不敢小看任何生物。
即使牛牛不用双手，能伤到他，速度也得足够快，一般鸟兽可做不到，进化兽倒有可能。
想起地下，翅膀的扑闪声，叫救命的尖细声，会说话的鸟？
而刚才牛牛的掩饰…，说明…这俩货认识！
“等搜山的人回去，姐姐陪你去抓。”
“牛牛一定能抓住它，”
童牛牛拧着小眉毛，攥着小拳头，肉嘟嘟的小脸奶凶奶凶。
童晓晓想起失踪的刘丹丹，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这啥，给抓了去？
“伤到你，必须抓来接受惩罚！”
“姐姐要杀死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