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偷摸，为何告知于他？
再说，低贱女妓能干出什么大事？
无非是打扮得妖艳贱货，卖弄风骚，侍奉恩客，多赚金银...
林卿卿没等来回应，在她看来，无声也是李沐的回应方式。
两人之间的相处，大多时候她只管说，不停地说。
因为，这一回欢愉之后，李沐竟不着急起身离开，手还在她的肌肤上来回游走。
他这是...意犹未尽？还是在回味她的香甜？
“公子...”
这一声“公子”，酥软入骨。
李沐拧了一把她的腰肢，“林卿卿，好生说话！”
李沐懊恼，差点咬到自个儿的舌头，他怎么就回应了林卿卿。更奇怪的是，“林卿卿”三个字脱口而出。
他总是想叫身下的女子“林卿卿”，重复叫这个名字。
他该恨她，该遗忘她，为何会一遍又一遍想起？
“那位宋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闯入风月楼打砸一通，差点打死奴家。
其实，奴家受了委屈，没什么要紧。
奴家初来花城，人生地不熟，更无靠山。而那宋夫人却是将军府的主子，横行花城惯了。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抓奸抓到公子的头上，惊了您的兴致不说，还差点伤到您...”
林卿卿倒没有添油加醋，说的也算事实。
毕竟李沐是当事人，宋夫人的横行，以前偶有听闻，亲眼瞧见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疯妇。
若这世间的女子皆宋夫人那般德性？呵，光是想一下，就禁不住身子一颤。
林卿卿不知李沐的思绪已飘远，她又撒娇：“公子...”
又来了。
旁人叫“皇上”时，要么敬畏，要么恐惧。后宫嫔妃也撒娇，一声“皇上”叫得软糯好听，偏偏这软糯里夹杂了敬畏、恐惧，总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李沐听见林卿卿叫他“公子”，明知他的身份，还故意一声声叫他“公子”，酥软入骨，那么纯粹的撩拨。
林卿卿继续说道：“那一日宋夫人发疯，若伤到公子，奴家定会拼死护您。
奴家这些日子，夜夜噩梦惊醒。梦里宋夫人抓伤您的脸，撞倒您...
奴家醒来，眼泪浸湿了枕巾。”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林卿卿在担心他？
被一名女妓爱慕，李沐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不齿林卿卿的情爱，却又隐隐期待。
“幸好只是噩梦，奴家一想到那种可能，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奴家的心，如刀割，痛到窒息。”
林卿卿握住李沐的手，抚上她胸前的柔软，满目深情。“公子，奴家这里...只为您跳动。”
李沐下意识的念头，就是抽离。
偏偏，身体的诚实似乎控制了精神的躁动，他的手不愿离开林卿卿的肌肤，心口处的跳动，那是林卿卿的心，他清晰地感觉到跳跃的欢快。
她的心，为他跳动吗？属于他吗？
“林卿卿，你想做什么？”
林卿卿铺垫了许久，就被李沐一句话揭穿。
“奴家...奴家想为公子您，顺道为自己，出了这口恶气，寻宋夫人报仇啊。
奴家深知，那位宋夫人是将军府的贵人，是奴家万万惹不起的大人物。
可奴家更知道，有公子您做奴家的靠山，奴家便有底气‘仗势欺人’了。
奴家啊，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更忍不得旁人欺负奴家的心上人。”
李沐笑了。
笑话。
天大的笑话，还不怎么好笑。
他是皇帝，主宰天下人的性命，莫说无人敢给他委屈受，就算他受了委屈，用得着林卿卿这个低贱女妓为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