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乔不语一起简单的吃了两口晚餐，乔渔便上楼洗澡准备睡觉了，换上睡衣，乔渔钻进被子里，刚准备闭眼，却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因为懒得下床接待，乔渔直接躺在床上喊了一声。
从门外进来的，是端着一杯牛奶的乔不语。
“哥哥？”
乔渔缩在被子里，神情蔫蔫的看着乔不语，他洗了澡，被热气那么一熏，便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乔不语坐到床边，伸手蹭了蹭弟弟的下巴。“小鱼，你今晚的牛奶还没喝，喝完再睡。”
其实乔渔是真的不爱喝牛奶的，不止是因为以前过敏，更是因为自己本身就不太能受得了那个味道。
“我···”
乔渔看着眼前递到嘴边的牛奶，沉默了。
这是什么该死的弟控？
为了没有后续拉拉扯扯的事妨碍自己睡觉，乔渔抿唇，接过杯子将那一碗温热的牛奶喝了个精光。
喝完，乔渔人还埋在被子里，仰头乖巧的看向乔不语，从对方的视角里看过去，就像是一个嘴上还挂着一圈奶渍等待夸奖的小猫。
手好痒。
乔不语微微蜷缩了下指尖，轻咳了一声，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本故事书。
“要睡觉了吗，哥哥给你讲睡前故事。”
乔渔：······
弟控真该死啊···
乔渔眼不见心为静，转过身，被子高高拉过头顶，懒得反驳，直接开睡。
乔不语的声音，是很低沉醇厚的，轻声说话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的柔和。
“每天早晨七点过五分，都会有一辆巴士径直的穿过城市的上空。”
静寂的夜，柔和的暖光洒在乔渔的侧颈，照亮了一片雪白的肌肤，而随着乔不语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吐露，乔渔的呼吸声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我们的一生会遇到八百二十六万三千五百六十三人，会打招呼的事三万九千七百七十八人，会和三千六百一十九人熟悉，会和二百七十五人熟悉，但最终都会失散在人海，人生从未有过永远，只有失散。”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永远，却不知道永远到底在哪里，圣诞夜的钟声开始响起······”
故事已经开始接近尾声，乔渔也早已沉沉睡去。
“我现在知道永远是不可能到达的，是不存在的。”
“有永远的啊。”
“在哪里。”
“我永远爱你。”
随着最后一声的响起，乔不语轻轻勾起一抹浅笑，伸手熄灭了床头的灯，在黑暗中，他缓缓在乔渔的头顶落下轻柔一吻。
“晚安，哥哥的宝贝。”
翌日清晨，乔渔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小少爷，起床了。”佣人的轻唤声隔着门板闷闷的传来，乔渔满脸怨气的睁开一截眼睛，恍惚之间想起自己八点半之前好像是要到学校。
乔渔挣扎着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刚坐起来一点，下一秒就又无力的跌了回去。
不想上学，好想死。
乔渔想的很美好，再闭眼缓一缓，缓一缓他肯定起，但是现实就是，他两眼一闭，睡着了。
乔渔的房间，佣人不能随便进，在床上躺着睡了五分钟后，乔不语亲自上来抓他了。
“小鱼？你不上课了吗？快起来。”
乔不语一伸手，便将乔渔从被子里拉了起来，校服是洗好了放在床头的，被温热的床单捂久了，就连刚上身的时候也不觉得冷。
乔渔全程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精美小娃娃，任由乔不语给自己换掉睡衣，穿上校服，再从床上给拉起来，昏昏沉沉的洗漱。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去学校的车，乔渔以一种极为清奇的精神状态下车，走路，然后进教室。
“呦，这是什么了？”
霍深倒是很准时的到了学校，乔渔一坐下，他就回过身，吊儿郎当的打招呼。
乔渔整个人都萎了，很久没有起这么早上过课，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面对霍深的招惹，他连回复的心情都没有，轻轻哼唧了一声，就重新趴在了桌子上。
“生病了？生病了就不要来上课了啊。”
霍深皱眉，伸出手就要去摸乔渔的额头，只是他的手还差一点碰到的时候，就被不远处桌子划过地面的刺耳声阻止。
霍深不耐烦的看过去，连带着困懵逼的乔渔都扭了头，趴在桌子上朝门口看，才发现是顾轻舟不知道是摔了一跤还是什么，推动了门口的一台桌子。
“对不起。”
顾朝还轻轻道歉，恰到好处的抬起头，乔渔的瞳孔瞬间缩紧了一些，清晨的阳光不算刺目，照在人身上却也清晰的连细小绒毛都能看清楚。
顾轻舟的脸上，青青紫紫的有不少伤痕，配上他苍白清俊的面容，显得十分狼狈，他的校服明显是不合身的，有些短了，但是少年抽条的身体却又过分瘦弱，显得衬衫又小又空落落。
乔渔腐朽的脑袋几乎都不用转，就瞬间联想到了黄毛两人，难道昨天他走了以后林怀没有拦住？又把顾轻舟揍了一顿。
恰逢此时，林怀姗姗来迟，他淡然的路过顾轻舟，走路的姿势有些躬着，侧身的时候，侧颈上的烟疤还没愈合，狰狞的十分显眼。
林怀不仅没拦住，还一起被打了？
“看什么呢？”
霍深的注意力全在乔渔的身上，他也就是看了顾轻舟一眼就重新移回到乔渔的身上，见对方目不转睛的盯着别人，有点不悦的皱起眉。
乔渔抿唇，站起身走向坐在后排和小胖子说笑的黄毛，黄毛此时正说到绘声绘色的时候，手舞足蹈甚至还差点打到乔渔。
“我跟你说…”
小胖子使了使眼色，黄毛回头，就看见乔渔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还没张口说话。
“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黄毛的脸上，他错愕的抬头，捂着脸，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乔渔打的手有点发麻，看见黄毛这个表情，下意识退了一步，身后顶住一个坚硬的身躯，乔渔回头，才发现是霍深不知道何时跟了过来，亦步亦趋，像一条摇尾巴的大狼狗。
狐假虎威后充满勇气的乔渔看向黄毛。“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许乱打人！”
“不然，我就还打你！”
乔渔坚信，感同身受才能理解一个人，他打了黄毛，黄毛应该就能理解顾轻舟被打的痛苦了。
但事实上，黄毛非但没有感受到顾轻舟的痛苦，他反而心里说不上来的激动，瞪着眼睛的小少爷也一样漂亮的不像话，打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莹润又滑腻，冰冰凉凉的，不用上手都知道好摸。
一个没憋住，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痴笑。
今天晚上就出去约架。
被他笑容搞得晕头转向的乔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