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也是一哄而散。
白需维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气的摔了一整套茶具。
明明他才是院里的大师兄,为什么所有人都不那么尊敬他!
又安静了好一阵后,苏辛才听到机关启动的声音,看着眼前缓缓升起的链条,苏辛灵机一动将玄铁链卡在机关的中央。
门外的白需维在转动完第三个机关后,却再也转不动第四个机关。他一用力,“啪”的一声,花瓶就碎在了机关里。
随之,机关开始后退,可因为被玄铁锁链卡着,这机关连后退也做不到,只能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外面的白需维还没能意识到真正的原因,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脾气突然变的更暴躁了。
“为什么,为什么都跟我过不去!
看不起我这个大师兄,你们自己来做啊!你们以为我想做这个大师兄吗,每日都要早起晚归不得懈怠,杂事多得要死还落不到半句好话,谁稀罕这个位置!
还有那个白颜,不过是个旁支为什么要爬到我的头上!
都怪白需启那个庶子,不对,都怪家族!要是白需启更有天赋,你们去捧白需启就好了,为什么非要逼我去采补鼎炉,为什么我就不能输给白需启!
还有这个机关,什么破机关,人跟我过不去就算了,连你,连你都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你们都看不起我,都看不起我!你们都该去死,凭什么我飞升不了,你们却踩着我的付出奔向美好的未来!”
白需维发疯似的发泄了好久,但第二日清晨他却依然一如往常的去了太阴院清点人头、处理秘境的后续事项。
办事时表情里都是不耐,行动上却没有半点纰漏,甚至严谨的有几分不近人情。
让苏辛意外的是,机关坏了之后白需维竟然真的就将密室的事情放下了。
苏辛在里面乐得清闲,每日都努力钻研着他密室里的书籍,偶尔也听着他在外面发泄的声音,或者是师兄弟几人在外面讨论的声音。
过了近半年后,苏辛才知道剩下两位师弟的全名。
一个叫殷德、一个叫谈金域。
这熟悉的姓氏让苏辛心头一惊,白、昌、殷、谈,五大家族有四个姓氏都在这里。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就这样有过了一段时间,熟悉的四个师兄弟又聚集在白需维屋内。
只是这次几人意外的并没有一致怼白需维,而是罕见的和他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真是好笑,师尊竟然打算收一个侍从为徒!”
“谁说不是呢,就算这人有几分聪慧和胆识,但是修士的天资是有限的,他这样的就算是有能力又能走多远。”
“你们至于这么警戒吗?不过是一个天资不好的师弟,收了就收了呗,说不定过个百八十年的就没了,你们同他计较什么?”
“你懂什么?重点不在于这人天资好不好,而在于他的出身。一个侍从出身的弟子,立功后转身就成了亲传,若是不把他压死在摇篮里,怕是下面的人心会浮躁起来。”
“那要不我们就冷着他,依然不把他当亲传对待?”
“这招最后怕是只会反噬到我们自己身上。
毕竟他刚救了这么多一般弟子,我们要是在这时冷待他,怕是会遭人诟病和一般弟子离了心。
还有就是他毕竟是小师妹的侍从出身,小师妹之前就很看中他的人品,现在他成了亲传弟子,就是我们都晾着他,小师妹怕是也会和他打成一片。”
“那我们怎么办?”
说完几人又看向一直不发话的白需维。
“呦,平日里你们不是都唯昌师弟马首是瞻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能想起我来了?”
“大师兄,我们几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刻在争这些口舌有什么意义吗?”
去你丫的,我吃亏的时候,你们怎么争的那么欢呢。
白需维闻此,直接一个摊手。
“别问我,我的意见向来没有什么意义。”
听到这个回答,谈金域小声嘟囔道。
“就这样还做什么大师兄。”
“你!”
还没等白需维发作,昌靖然就出来打圆场,白需维见此火气更是甚,最后一群人也只是不欢而散。
等众人走后,白需维才朝着几人的背影啐了一声。
“呸,谁和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想让我出头作恶人,做梦!”
白需维想起几人离开时难看的嘴脸,心情正好的准备进入密室放松一下,才发现密室已经很久都进不去了。
他费力的修好了外面的机关,却发现机关仍然不能使用,此时他也发现问题应该出在里面,想起之前自己随手锁进去的那个鼎炉。
白需维挑了挑眉毛,心情瞬间又跌入谷底。
好啊,不过小小的一个鼎炉也敢给他找不痛快。
于是他加了一层隔音阵法后,开始冲里面大喊起来。
“茯苓,是不是你在里面搞的鬼!”
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这密室的隔音有多差,于是苏辛也一边扯着嗓子做出喊叫的音色,一边又将声音故意放的很小的回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装了,你以为你从里面动手,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不成?这机关既然是我们白家做的,那我们白家自然有解决他的方式。你且等着我给家里传信,等家族里制作机关的人来了,我一定让你知道知道蚍蜉撼树的下场。”
苏辛从听到侍从升为亲传的时候,脑海里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小师妹的侍从,说起来那日带她们去应选的管事,是不是就被小师妹选成了侍从。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季远潇一直称呼那人为柳自舒。
这样一来,五个师兄弟,柳、白、昌、殷、谈可就全了。
这五个师兄弟加上天机阁的名号,这几个人应该就是五大家族的雏形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