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要有大局观!我们都听你婶子说了,你最近天天出入下界点!
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只有你妹妹选上仙侍,你以后才能在外人面前抬起头,快把身上的仙石都交出来给你妹妹铺路!”
“我在强调一遍,我们早已不是一家人,请两位不要乱认亲戚。所以周恬是仙侍不是,甚至于你们周家的死活,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还有,自分家不过半个月,第一次的月例都还没发呢,你们就这么快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是我之前二十多年的软弱让你得寸进尺到这个程度的是吗?
算下来,我前十几年在你们家做活的工钱都够我这个小院的钱了吧。所以不论是因果还是文书,我可都不欠你们这群水蛭的!
不过说来,你们以后的月例可不仅会减半吧?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之前的月例里还有我的一份仙石呢!没了我的那份还要减半,啧,看来之后的日子你们都要拮据的多了!”
周父听完气愤的冲着苏辛吼道。
“你,你什么都明白!你之前都是在故意装傻!”
“怎么,你在这个家装傻装了十几年,还不允许我装着一次了?”
“你胡说什么,出来之后别的不会,居然敢诋毁生身父亲了!”
“诋毁,若真是诋毁,你怎么会这般急了!说明你自己也知道你这十几年都做了什么。
是你,把这个无知的妇人当成你的枪,让她在外面做尽坏人。
若是她借着泼妇的势头闹到了好处,你就躲在背后,一边享受着利益,一边故作不知的当你的好人。
若是对方不是善茬,她闹不到好处还弄坏了局势,你只需要上去打骂她一番,然后再做好人般的对对面讨饶求和,你就依然是那个得尽利益还干净清白的你。
这十几年,她对我做的那些事,你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损害到你的利益,所以你装作不知道罢了。
但是你以为你这些拙劣的小心思,能骗的过那些真正明白事理的人吗?你知道家里其他人在背后怎么议论你们夫妇的刻薄吗?
你连外人都骗不过,你是真的能骗的过自己吗?
还是你只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冷心冷血,自私寡性,刻薄短视……”
“够了!”
周父一手劈开一旁的木柱,苏辛嘴角的嘲讽在他眼前无限的放大,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被一堆废木柱压垮。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能从这些废木柱中脱身。
苏辛见此却直接退到了病坊的门口处。
“啧,看来那些传言也不全是空口白话。”
“你说什么?!”
苏辛自然不会告诉他们实情,那就是她进了下界点之后,就猜到他们这群水蛭会妄想继续爬上来吸血。
所以从那时开始,她就已经在准备应对之策。
她走访了周围,发现了这处病坊的很多围栏格挡都有压制仙力的作用。结合她之前听到的关于这里的消息,她猜想,这里最后的那段时光,也许比传闻中要残忍的多,所以才会有这些限制仙力的措施。
不过,现在正好都用来便宜她这个后来者了。
“传言,恶人必有恶报的事情。”
“你居然敢这样诅咒……”
“两个陌路人,说了多少次,怎么就是记不得呢。”
苏辛带着不耐烦的神色,走近了周父周母被埋的位置。
一直在追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周父周母却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
“你要干什么,我们……(是你的父母)好歹……(培养了你这么多年)”
周父想开口两次,最后却都无疾而终,他自己也发现自己确实对这个女儿没什么能用来要挟的资本。
“放心好了,我只是把你们该有的报应还给你们罢了。”
说着苏辛就将手放在周父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你,你干什么!”
“没什么?把浊气还给你们啊!若不是你们,我现在怎么会身染浊气。说起来,你我也该算是仇敌。
我之前良善懒的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还妄想继续控制我给你们吸血。
那我自然也不必再客气,我本身就在底端散无可散。不知道你们还有多少修为,能经住几次来自浊气的侵蚀呢?”
“你,你不是周辛!你到底是谁,你不可能是周辛!”
“对,你一定是从哪里来的妖魔,快从我女儿的身体里滚出去!”
“怎么,周辛不是你想象中的乖顺服从、任人欺负的样子,你就开始新的污蔑手段了是吗?还是以为我会因此难过,难后检讨自己,继续被你控制拿捏?
想多了吧,像你这样没用的渣仔,你心里怎么觉得,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谁会在乎?”
“不对,你不是周辛,周辛不可能是你这样的!周辛每日在家做活,连族内学堂都没去过,见到外人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她怎么可能变成你这个样子!”
“所以你是笃定你没让周辛上学,所以她就一定不会因为别的渠道明白事理。你觉得你只要不让她接触别人,就能把她养成一个不懂得反抗,只会听你吩咐任你拿捏的泥人是吗?”
“你!你什么都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你都是故意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我设计的?你说哪些事情?是说你让我每日干活连饭都吃不饱的事?还是说家里无论谁做错了事,最后都打骂我一顿了事的事?还是说将我押送到下界点,让我身染浊气的这件事?
这一桩一件的,哪件是那时的我能有余力设计的?
你也别妄图借着这个,让你们自己的良心好过些了,你明明比谁都清楚你们自己有多卑劣不是吗?”
“我们不是的,我们没有这样,我们也是父母,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