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说只要有神宫大乱，天地就会降下天罚的说法是真的？
不对，是不是有人在大阵上做了什么手脚，所以才会出现传言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你只看到了果，却没通过它看到因。”
“别说这些废话！”
“就是说，真相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可怕。不过，你有没有试想过，若是我祭天之后，裂缝还没有消失的话……
你猜那时神宫里的众人又会做何选择？而你，会不会再次成为被众人推选的献祭对象？
甚至连理由你都给自己想好了，就用你刚刚说过的那个传言，说你也是神宫大乱的源头之一，之后就……”
撰胥的思绪也随着?灏的话语飘散，到了众人还不知道?灏依然存活的时候。
那时每日堵到眼前的劝诫，那些逼迫自己祭天的话语和表情此刻仿佛就在眼前。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先安静下来和?灏对峙道。
“你说的不过是一个概率极小的可能，我不可能为了这点可能去冒险……”
“不，不是可能，这是一定会发生的现实。”
“你这话说得未免太过自信，这千万年的历史已经告诉我，只要将你献祭，天地就会重归秩序。”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刚刚应该也去看过了，现在的裂缝可不是献祭我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看来光靠哄骗是不行的了，?灏想着还是得拿出点真东西，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掌对撰胥说道。
“其实也不怪你，你现在会做出这种的判断，完全是由于你手头上的信息不足导致的。
我现在可以放松灵魂，给你共享我的记忆，你看之后或许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了。
到时候，我们再来谈合作也不迟。”
撰胥挑了挑眉，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在?灏的记忆里，撰胥跟着他的视角一起看完了那几本日记的内容。
回过神来时，他不禁冷笑。
“居然，居然是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就因为他一个人的私欲，导致后面这么多天帝的献祭和陨落！”
“所以你现在也该明白，我们不是敌人，甚至作为天帝的我们，现在应该是对方唯一的战友。”
见撰胥低头不语，?灏继续蛊惑道。
“知道真相的你应该也知道，现在裂缝的问题根本不是因为我逃走导致的。
由于过去长时间的消耗，世界本源的问题已经十分严重，现在单单献祭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能修复世界本源的。
而且等我陨落之后，不知情的他们肯定会选择继续献祭你。
就算是知情，他们也会借传言的名义，最先将你献祭掉。然后借机选出下一个、下下一个不知情的天帝作为献祭对象。
你如果还跟他们一个阵营一起对付我，那等我陨落之后你也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不如让我们两个天帝联手，共同将这神宫里的其余神仙全部屠戮殆尽，那时回归的灵气必然能够保证天地本源恢复。”
看撰胥仍是低头不语，?灏偏头疑惑道。
“怎么，你不会是舍不得你那些狐朋狗友吧？
舍不得时就想想他们之前劝你献祭时的嘴脸，现在你也不过是把这些话如数奉还还给他们罢了，所以你也没有必要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
撰胥的沉默自然不是因为这个，人与人的关系是相互的，对于神宫内的众人来说，撰胥是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好友，对他来说，神宫内的众人也自然也是如此。
他甚至也清楚的知道，?灏说的对，现在这神宫里，其实只有他们两人是一盟的。
但那也只是现在！
等神宫内的众人都陨落于献祭之后呢？?灏的那些手下刚刚可都已经跑了出去。
到时候等事情一过，?灏那些跑出去的下属随意来个回马枪，那他和?灏的处境立马就会被调转。
如果他稳固天地之后，就会成为神宫的阶下囚，那么这个稳固他不要也罢。
所以他和?灏可以合作，神宫里的人也可以陨落，但在此之前，逃出去的那些人必须先死！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撰胥叹了口气后说道。
“唉，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但光凭我们两个，就要杀死神宫内的众人，这事怕是不太实际吧。”
?灏听到这里倒是面无难色。
“只要你能把神宫里的众人都聚到一起，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撰胥的眼底变得越来越深，宛如一潭深水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看来在我来之前，你应该是什么都计划好了，不过你既然要拉我上船，我还是先知道这艘船的情况才行。”
?灏闻此啧了一声，脸上挂上了不赞同的神色。
“年轻人，不要有这么旺盛的好奇心，知道或者不知道，你之后还不是都是要上我这艘船吗。”
“这可未必，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情况，比起困在这里的你，自由的我选择可要多得多。
也不知道不周山到底算不算在这方空间之内，若是那里不会随着这里堙灭，我倒是觉得那里还不错，那么宽敞的地方再住下我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说话间，?灏才发现撰胥早已退出了地牢，并且已经重新恢复了地牢的禁制。
啧，所以他还是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结盟。
不过既然局势已经将两人捆绑在一起，他就算提前透露些信息应该也无碍。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我这里还有上次剩下的药，只要你举办一个宴会，然后把这些药下在众人的酒菜之中……到时候你我两个解决他们自然是绰绰有余。”
撰胥闻此点了点手指。
“剩下的？就是你之前夜袭时要给用的药是吗？不过这也确实算是个主意，只是你确定那东西有效。”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毕竟我自己的命也压在这条船上，我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撰胥闻此转了转眼珠。
“好，不过举办宴会也要有个由头，不如你先让我准备一下如何？”
“那我可就等你成功的好消息了。”
达成了协议后，撰胥刚从地牢出来就变了脸色。
船嘛，他还是喜欢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