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排队等候，终于轮到小柔她们了。
“123号，李盼珠，请到一号诊室检查……123号，李盼珠……”在小柔和父母焦急的等待中，面前的大屏幕里喊了两遍女儿的名字。
盼珠是小柔给女儿取的大名，婆婆一心想让她生个儿子。
可是她只想生女儿。
在她心里，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那都是她的宝贝，她的眼珠子。
那是她盼来的孩子，她要让她在她手心里如珠如宝的长大。
所以取名盼珠。
她给女儿小名叫果果，因为女儿长的粉粉嫩嫩，脸蛋儿像苹果，嘴巴像樱桃……
“走，到我们了。”小柔拽了下旁边的母亲，又朝父亲看了一眼，三人一起走向了电梯口。
十来分钟后，医生办公室里，医生先是给果果称了体重，又量了头围。
做完这些，她又让小柔把孩子外面的棉袄脱了，仰躺在床上。
随手从一边拿了个红色的小球球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小柔的女儿果果那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跟着医生的手转个不停。
“呀～”
“宝贝真棒！”
医生说完又拿了一串铃铛放在果果面前，果果伸手就去抓。
医生两只手成剪刀式放在脑袋两侧，摇头晃脑，朝着她挤眉弄眼，果果咯咯咯笑个不停。
医生抿嘴笑笑，“这不是都好着呢嘛！”
小柔听到这句话，心里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可是下一个动作，医生又开始眉头紧锁。
她将果果背部朝上趴在床上，果果脸一直贴在床上哭。
“抬头，果果，你看看妈妈呀！”小柔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直在果果的上方鼓励。
果果用力抬了抬脑袋，就是抬不起来。
撑在床上的两只小手怎么也支楞不起来，这让医生和小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医生将果果抱起来，背后垫了个东西让她靠坐在那里，可是一松手，她就又软了下去。
“果果……”
“果果……”
这时小柔和母亲都哭了。
医生抱起她，一脸同情道，“给她把衣服穿好。”
小柔和母亲一边抹眼泪一边帮果果把衣服穿好。
小家伙看到妈妈和外婆，不懂事的她又咧开没牙的嘴，笑的眉眼弯弯。
给果果穿好衣服后，小柔红着眼眶坐在医生对面。
医生脸色凝重的问道，“孩子是顺产？”
小柔点头。
“生下来几斤？”医生头也不抬边写边接着问。
“六斤整。”小柔仰起头想了想随口说道。
“那……孩子出生顺利吗？有没有难产或者……别的状况发生？”医生有些顿了顿。
这时小柔似乎又被拉到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
她叫了好几遍婆婆和弟媳，可没一个人管她。
她正准备自己叫救护车。
却被婆婆打掉手机，呵斥回床上躺着，让她自己在家生。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她又胎位不正，好在主治大夫经验丰富，硬是把胎头摆正。
可当她痛到无法呼吸时，想打无痛分娩针，婆婆却拦着不让。
好在那次她和老公意见一致，奋起反抗才最终得以实施。
可由于一天没有吃饭，导致她在正式生产过程中又休克一次……
……
小柔断断续续向医生讲述了她所有的遭遇，医生听完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随后抬起手捏了下鼻梁骨。
但也就是几秒时间，她又恢复了理智。
放下手红着眼眶看向小柔，“哎，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种顽固不化的老人，真是可悲可恨。”
“这也难怪你的女儿会出现如今这种状况？”
“这都是当初窒息引起的后遗症。”
“我们医学术语叫发育迟缓。”
医生仰起头眨巴了下眼睛，尽量不让自己掉眼泪。
说实话，她做了这么多年医生，还从没听到这么离谱的事。
这顽固的老太太不但差点害的儿媳没命，如今还害了自己的孙女，真是可恨。
小柔听到医生的审判，腿突然就软了，抱着孩子的她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柔柔，你可要挺住呀！”
“你还有果果，如果你倒下了，她怎么办？”方母看到女儿如此，一把扶住她。
方父脸扭到一边，将头高高的抬起来，就那么看着头顶天花板，尽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
“老天爷，我们一家一直没做过坏事，可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会让我们遇到？”方爸心里难受极了。
他既心疼女儿，也心疼外孙女。
女儿自小就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可自从遇到李江，一切都变了。
她从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公主，变成了一个被人使唤的老妈子兼受气包。
外孙女还没出生就被爸爸一家人嫌弃，如今又被她们害成这样。
方富贵越想眼泪就越止不住。
“我出去一下。”方富贵嘶哑着声音大步走了出去。
小柔和母亲并没有理会，只想着他也许只是去上厕所或者抽烟去了。
……
“医生，还有办法治吗？她还小……”小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倾着身子腾出一只手抓住医生。
医生将手从键盘上挪开，把手放到她和小柔放在鼠标上的那只手上，两只手将小柔的手攥住，“放心，孩子小，还是有康复的希望的。”
“真的？”小柔一脸的欣喜。
“嗯。”医生点头。
“如果你们积极配合康复治疗，还是有希望赶上同龄的孩子的。”医生再一次握紧小柔的手。
“只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期间孩子估计也要遭不少罪，当然，大人也得消耗很长的时间和精力。”
“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医生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说了一遍。
方母白春叶眼睛转了下，又弯着腰笑的僵硬，“那……得多少钱？”
这是她们目前得考虑到的。
医生想了想，只说了句，“那得看情况，这个我现在也不好说。”
目前我们医院的办法就是，水疗、电疗，按摩……
小柔一直低头看着笑呵呵的女儿，最后又抬起头看向医生，“医生，不管花多少时间和金钱，我必须要治好我女儿。”
医生欣慰的点点头，“放心吧，现在医学发达，我们会尽力的……”
……
看完医生，小柔又返程回家收拾好一切需要用的东西，准备长期住在医院附近，让女儿好好接受治疗。
这晚，李江跟李双双依然厮混到很晚才回家。
“你回来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