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市,强盛集团大楼。
已经晚上八点,大楼里依旧亮着不少灯,秦飞和彪子刚走到大门口,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便迎了上来。
“秦先生,秦总在顶楼办公室等您,秦总交待了,您只能一个人上去。”
“你在车里等我。”秦飞看向彪子,说完径直往里去了。
电梯口一样有人在等,秦飞走进电梯,守在电梯口的人刷了卡,不苟言笑退到了他身后。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秦飞好奇扭头看了一眼,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表情严肃,目不斜视,站的笔直,对他的好奇打量熟视无睹。
还真的专门训练过。秦飞心中暗暗称奇。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顶层,电梯门打开后,男人先一步走到电梯口,作出请的姿势,给秦飞指明了方向。
秦飞走出电梯,向左往前,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反射着头顶奢华的水晶灯,光芒璀璨,整个顶层全部都是欧式豪华装修,真正的欧式豪华是内敛而豪华,但这里抛弃了内敛,只剩豪华,秦飞一路走过会客区,娱乐区,酒水区,沿着特意留出来的一条笔直大道来到了秦辉的办公室门口。
身着办公套裙的女秘书身材妖娆,前凸后翘,妆容精致,香气扑鼻,她微笑着说了一声秦先生好,然后转身双手鎏金的门把手,推开了厚重的红木雕花大门。
“秦先生,请。”
秦飞看了女秘书一眼,微笑致意,然后信步而入。
办公室很大,大到让人感觉空旷,如同置身在空荡荡的体育馆里。
秦辉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秦飞,抽着雪茄,欣赏着半个清河市的夜景。
“来了。”秦辉转过身看着秦飞,似笑非笑,用夹着雪茄的手指了指沙发,“坐。”
“可以嘛现在混的。”秦飞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了下来,拍了拍沙发四处打量,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秦总发了啊,就你这地方,要是爸妈还活着,过来都不敢小脚你信不信。”
“旁人说这种话也就算了,你说就没意思了吧。”秦辉走到秦飞对面坐下,捡了一个杯子放到秦飞面前,拿起茶几上的洋酒给秦飞倒了一杯,“跟你比,我这算什么,你是不想高调。”跟着又打开雪茄盒,推向秦飞,“来一根,高机霸,好玩意。”
“好玩意是好玩意,我受不了,辣嗓子。”秦飞笑了笑,后仰靠在沙发上,放松身体享受,“有钱是真好啊,谁能想到,十几年前,秦总因为欠人一万块,被逼的跪在地上又哭又喊,那个人叫什么来着,这么多年了,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叫什么我也忘了,但是他怎么没的,我倒是还记得,他不小心掉进了搅拌机,被搅了一晚上,第二天拉到工地上铺路才被人发现。”秦辉云淡风轻笑着说,“你说那家伙是不是蠢,怎么会有人蠢到掉进搅拌机里。”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人掉坑里,有人掉水里,就不能有人掉搅拌机里嘛。”秦飞说。
“是吧,像我们这种人不会觉得有啥奇怪的。”秦辉笑了笑,“但是有的人吧,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又是报警啊又是来工地上闹,烦人的很。”
“秦总现在是清河的半边天,还有谁敢跟秦总闹事。”秦飞说着坐了起来,意味深长看着秦辉,“你说人生真奇妙哈,大哥走那年,我们俩在院子里偷偷哭,你那个时候搂着我叫我别怕,大哥不在了还有你,你把这个家撑起来,现在呢。”
“怎么,约我见面,是要我找我叙旧的?”秦辉微微一怔,打量了秦飞一眼。
“那倒没有,有感而发。”秦飞笑着摆了摆手,“都说物是人非,你跟我,物不是,人也非。”
“什么时候跟林黛玉一样的了,伤春悲秋起来了?”秦辉把手中的雪茄放到烟灰缸上,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请你帮个忙。”秦飞说,“胖子,孙胜超,咱们村孙大夫他儿子,刚出车祸死了,这事你肯定知道,我是觉着这里面有蹊跷,想让你帮忙查查。”
“这个事情你找我帮忙?”秦辉抬头看着秦飞,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惊讶,“你找错人了吧。”
“没找错。”秦飞说,“在清河,旁人能办不到的事,你肯定能。”
“呵呵。”秦辉忍不住笑出声来,“听你说这种话,我怎么觉得那么奇怪,我也不管你是夸我还是骂我,我只能说,爱莫能助,这事我帮不了你,至于原因你别问,问了也白问。”
“那就换一个。”秦飞接着说,“严冬萍你知道吧,今儿我刚给了她三十万,我怕这个女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又带着一帮亲戚来找麻烦,你找人去敲打一下,省得再来烦。”
“这个忙,我也不帮不了。”秦辉再次拒绝,“严冬萍是京州人,我的手可伸不了那么远,再说了,你不是有一个许光明,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少,吓唬个孤儿寡母还不是随随便便。”
“真要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我至于来找你?”秦飞把不高兴写在了脸上,“那女人就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脸皮比城墙都厚,真就一个拖把沾屎,谁沾谁死,没法搞,他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
“哦?”秦辉有些惊奇,“还有这么回事,叫严冬萍的这么厉害?”
“不信你就去试试。”秦飞挑眉说。
“你别跟我玩激将法这一套,没用。”秦辉感到好笑,“我说了帮不了就帮不了,你要不再说一个事情,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看来宋援朝给你打过招呼了啊。”秦飞没头没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话音刚落,刚想拿起雪茄接着抽的秦辉整个人为之一滞,然后猛然抬头看向秦飞,眉头一皱,凶相毕露。
“你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