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她关掉花洒勉强睁开眼，望向装在头顶的电热水器，温度数值很低，这东西容量又小，热水肯定被洗完了，沈霁这是在里面泡了多久！
竟然一点热水都没给她留。
陆瑶抖着身体，一边视线在热水器上打转，过了一会，她重新打开花洒，勉强顶着那半温的水冲完澡，吹干头发走了出去。
沈霁还坐在客厅里，看见她出来，视线瞥向卧室，“漏雨了。”
外面啪嗒啪嗒的有砸坠声，陆瑶往窗外看了看，下冰雹了...
就是说这个又雨又雪又冰雹的情况科学么？
她僵硬的目光又转向卧室。
好家伙，屋顶被砸穿了...
“那...”
她打了个喷嚏，“我去找个盆，明天早上去补。”
沈霁冷漠的表情终于变得有点一言难尽。
隔壁还有陆有致和陆远的房间，陆瑶这几天事情多都没来得及整理，晚上也不可能睡过去。
她把屋里的被子抱出来，顺势关上门，“晚上睡客厅地板吧，房间里估计会很冷。”
沈霁的洞察力很敏锐，见她走出浴室后就一直在发抖，问：“你刚刚在叫什么？”
“啊？”
“浴室里。”
陆瑶抿了下唇，“就是...我家的电热水器容量小，热水放久了就不够第二个人洗。”
沈霁又沉默了...
她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尴尬，往地上铺好厚厚的被子，“来睡吧。”
第一晚，陆瑶睡在他头发上试图向他取暖的神情，莫名涌入脑海。
他原本可以躺在沙发里将就，反正不惧冷睡哪都一样，甚至不需要睡眠也没关系，但心底莫名涌上来的愧疚还是违背了心理上的抗拒，沈霁起身迈开腿，坐到地铺上直挺挺的躺下。
陆瑶关掉灯，客厅的小窗户没有窗帘，青黑的天还能映出点朦胧的光落入客厅。
她努力蜷缩身子取暖，直到手脚冰到麻木了，她小声问：“沈霁，你睡着了么？”
“还没。”
“哦。”
过了一会，她又问，“睡着了吗？”
“没有。”
“...”
陆瑶憋住，手悄悄往他那蹭了蹭，摸到一把柔软的头发，又往里伸，直到快挨到他的手臂，感受到了一股热源。
“沈霁...”
这回男人没理她了，尽管知道他懒得回和装睡的可能性很大，陆瑶也依然当作他睡熟了，直接把脚横过去，踩在他腿上。
本来就躺着像木头的沈霁，这会是真的形如僵尸，面部紧绷，动静全无。
陆瑶的表情变动舒缓，脚趾轻轻在他裤子上踩了踩，等了一会见他还没动静，她贼兮兮的把手又伸了过去，放在他的腹部。
少女近乎凑到颈边的呼吸，挠的沈霁默默咬紧了牙齿，就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只是为了解决一点内疚，这并没有什么，他如此想着。
陆瑶忍不住发出了舒服的叹息，身上的冷意随着一点点的抱紧他而散去。
熟睡前的陆瑶尚且可以克制别那么过分，熟睡后的陆瑶那简直为了取暖无法无天。
她不光整个人爬到沈霁身上，拿他的胸肌当枕头，嘴里还不知道怎么咬了一缕他的头发，整个人赖在他身上打起小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