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国子监几位老博士一巴掌拍在讲桌上，望着空空如也的教室，责问道，“人都去哪儿了，竟敢聚众逃课，都不想读书了吗！？”
助教一脸委屈，道，“博士，好像秦司业开了一门新课，大家都去听他的课了。”
“什么课？”
“大学生健康教育！”
“那是什么？老夫从未听闻。”
“不知道，我叫了几个人去打听，结果他们一去不回，或许这门课有独到之处。”
助教满头大汗地说道，言语间，他似乎也很好奇。
“我们现在怎么办呀？”助教小心翼翼地问，“要等他们回来继续上课么？”
“哼，人都没跑光了，还上个屁呀！”
几位老博士也没心情上课了，气呼呼地带着助教直奔秦子瑜所在。
同一时间，宣演堂上。
气氛热烈，全场目光聚焦在讲课的少年身上。
无论男女皆是目光炽热，全神贯注，安静得一批。
原因无他，只因为秦子瑜讲的涵盖了他们最感兴趣的内容——男女之事。
“你们这个年纪啊，喜欢一个人不奇怪，要么那人外表英俊跟我一样，要么对方有才华吸引到你，所以说，这是个好事，不必遮遮掩掩，恋情永远是美好的，青涩的······”
秦子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这些情场小白重新认识感情。
在他面前，这些风月场所都没去过几次的人，说他们是小白都侮辱了小白。
口水说干了，秦子瑜喝一口茶水，继续道，“两个优秀的人相爱，学习对方身上优点，这便是提升，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叫《白娘子传奇》···”
“这个故事讲完了，有没有人谈谈感悟？”秦子瑜环视下方众人，问道。
讲台下方，无人应答，反倒哭声一片，尤其女生泪腺发达，止都止不住。
“好吧，我高估你们了。”秦子瑜扶额，旋即展开下一个课题，“知道你们是怎么来的吗？”
瞧见有人举手，秦子瑜指向那名学生。
对方站起来，说道，“我们都是从母亲的肚子里来的！”
“你想没想过，你妈肚子里的为什么是你，而不是他？”
秦子瑜指向另外一人，反问道。
“这···”
那人给难住了，他小小的脑袋甚至理不清问题。
“接下来就是我这门课的重点喽，这将是你们最接近生命起源的一次。”
秦子瑜杵着讲台，幽默又不失风趣的说道，“区分男女性别就要看下面有没有家伙事了，生孩子不是亲亲嘴就能怀上的，如果还有人不知道这点，那我只能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然我也不会说详细过程，好奇就自己回家问尔等父母去。”
顿时，他的话引起诸生大笑，女学生们脸色羞红，低垂着脑袋，耳朵却是竖起。
见他们一个个兴趣勃勃的样子，秦子瑜讲解道，“当今天下，重男轻女的思想荼毒太深，女子嫁入夫家后，若不诞下男丁便会遭人非议，受到夫家欺辱歧视，但是有几人知道，其实决定生男生女的并不是妻子，而是丈夫本人。”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他们从未听过这个说法。
“男生那里受到刺激会分泌精子，若阳气足够，你们的种自然是男丁。所以说，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男生，女子一直以来只不过是背黑锅的，要怪就怪自己不行喽。”
“嘶！”
课堂上，一众国子监学生倒吸冷气，面面相觑，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冲击着他们的世界观，以往的认知顷刻崩塌。
有男学生不服道，“秦司业，综上所述没有一本书写过，你又从何而得知？”
“你若不信，大可到市井中调查一番。”
“怎么个调查法？”
“一帮蠢才，相信很多人都有这个疑惑，只是他问出口罢了。”
秦子瑜先喷了一句，旋即解答道，“寻几户屠夫家或者身强力壮的汉子，看他们诞下的孩子没意外的话，应该都是男丁，而那种时常混迹风月场所，早已让美色掏空身子的富贵少爷，别说生孩子了，能不能让妻子怀孕都是个问题。”
下方，众多人闻言，眼睛顿时开始放光。
国子监，宣演堂。
秦子瑜的大学生健康教育课座无虚席，几乎整个国子监的学生都被吸引过来了。
课堂内外，乌压压全是人头掺动。
后来没抢到座位的人也不放弃，站在过道上听，塞得严严实实。
由于人太多，直接挤到了宣演堂外面。
“让开，博士要去。”
众多学生看到来人，神色一惊，立刻让出位置。
老博士和助教‘闯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挤进去后，骇然见到祭酒朱佑国也在，身后跟着几名博士，从他们脸上，他看到了“生无可恋”四个字。
“拜见朱老。”
老博士恭敬行礼道。
正巧，他听秦子瑜讲到生男生女之论，顿时诧异不已，脸上表情极其丰富。
再看看几名同僚，没多大惊奇，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朱老，就任由此子胡言乱语？”
在场教习联名抵制道。
“不，你们不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吗？”
朱佑国意外地支持秦子瑜，朝左右看了看，低声道，“秦司业这门课包涵甚广，老夫认为，其中内容一旦得到证实，将开创学术史上新的里程碑。”
······
“我今天就讲到这里，你们下去后好好消化。”秦子瑜口水都快说干了，他模仿着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为第一节课画上句号，“若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
不知不觉，公讲课结束，国子监诸生意犹未尽。
下课了？这就完了？
大家伙回过神，纷纷出言挽留，大有不让他们听到尽兴就不给走的架势。
秦子瑜感受到下方众人熊熊燃烧的热情，欣慰之余，赶紧开溜！
“想听啊？”
众人点头。
“问祭酒答不答应喽。”
大家顺着秦子瑜手指方向看去，齐齐行礼。
趁着战火转移，秦某人一个箭步从后门离开。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墨栖苑。
迈入府内，秦子瑜扯着嗓子喊道，“玥儿、老齐，本公子回来了，还不快来迎接！”
玥儿不知去哪儿了，不见身影。
齐玄甄听到吆喝声，收起古剑，笑道，“你今天可是顺利，我瞧着秦兄都写在脸上了。”
“是吗？这么明显。”
秦某人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当即炫耀道，“老齐呀，你是不知道，哥一开课整个国子监的人都来了。”
不知从哪里掏出铜镜，秦子瑜沾沾自喜，“啧啧，没想到哥还有教书育人的天赋。”
“······”
齐玄甄不知该怎么接话，一时语塞。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教书育人？
大周读书人若都成这副德行，那岂不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