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广告？”
白雪原以为自己只要在这次的商谈上当个镇场的神兽就行了。
所以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端起温热的咖啡杯正打算享用这杯咖啡。
却突然被他们的谈话吸引了。
“白总您没听到过吗？就是现在到处都在哼的那个。”
“哼哼哼，今年过节不收礼啊~”
白雪就算不去乘坐公共交通，但也是稍微有点印象的。
因为重复率太高，洗脑性太强，可能潜移默化之中，也刻入了她的脑子里。
“好像是听到过……”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产品啊？”
对方甚至打探了起来：“您们这是请的哪家的广告公司啊？”
万家福连锁超市的负责人姓哈，是个少见的姓。
也因此也被白雪记住了。
白家现在这个情况，其实不难让人产生出消极怠工的情绪来。
就算是更大项目的负责人，现在也在得过且过。
想着，总之先过了这个春节再说，说不定年后就有了转机呢。
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说明他对白家，和自己负责的项目还是非常负责的。
甚至想要从别人的手里找到能帮白家反败为胜高家的方法来。
原本这不是他这个职位应该操心的。
白雪点了点，不免对这位哈先生产生了点钦佩来。
罗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您客气了，我们只是周边几个小工厂联合的商会的罢了，这是我们小老板想出的主意。”
罗月原本还是很腼腆的，说到陆子野她却突然话多起来。
“这广告词，还有这首歌，还有广告平台都是小老板自己一手操办的。”
白雪不难猜出，罗月口中的小老板就是陆子野。
白雪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和罗月一样得意，甚至带着点自豪地扬了起来。
陆家手下两份肥差，那就是海市的绿化和海市的公共交通。
绿化公司在老大陆子望的手里，而陆子成负责的是公共交通。
不过这个结果据说也是陆华让两个儿子抓阄来的，也算是公平。
只是没带上陆子野这个他对外声称最宠爱的儿子。
幸亏老二陆子成玩忽职守，让陆子野钻了空子。
陆子野带着稍打扮了一些的林书颜来的，张口就是给我老婆办点事儿。
陆家上上下下无一不知道陆子野是个好女色，没什么正经的二世祖。
反而陆子野正义出手揭发卖文物的谢家、善心帮杨小梅的事情并没有流传开来。
不过，陆子野也知道，大概率是他两个便宜兄长不可能让自己在陆家内部名声好的。
毕竟只要他们得到了人望，陆子野就更没有可能继承陆家的家业了。
“我老婆刚大学毕业，实习的公司要她谈个项目就能转正，你们给她上个广告呗。”
陆子野就是用这种轻浮的语气说服了自家公司手下的人。
如果他不用这种语气的话，反而不像是他本人了。
他本来就应该是个为了女人大动干戈的人。
陆家交通的新年广告位，是陆子野动用自己陆家二世祖的身份低价签的，成本压到了最低。
这事儿老二陆子成事后也知道了。
但陆子野能办成事儿，莫名就让他不爽，他苛责了一番下属，却没有让他们反悔。
毕竟陆子野机灵地很，合同里藏着的条款早就订好了高额违约金。
而且陆子野给的广告，就几秒钟，也不耽误什么。
陆子成也听说了陆子野是为了女人谈的，他觉得正常，甚至嗤笑了陆子野。
但为了不让母亲和大哥陆子望知道，他隐瞒了这件事儿了。
不然他今天辱骂下属是什么样子，他大哥陆子望就会怎么骂他。
罗月继续道：“广告里面的小朋友，就是我们镇上的小孩。”
哈老板不由得称赞：“嚯，真让人想不到，我看这广告水平不低，还以为是哪个顶尖的宣发公司做的呢。”
“你们这小老板厉害啊！”
相互奉承结束了，那么就应该进入正题了。
罗月说：“我觉得我们的商品年末的市场非常大！您可是我们谈的第一家连锁超市！”
罗月当即拿着平板放出了陆子野画的草图，简璇子加工成的示意图来。
“我们打算占用超市的一个角落，投放一个广告显示屏，下面我们的礼盒打算这样进行一个摆放。”
可行性非常高。
最重要的就是……
罗月又拿出了拟定的合同来。
“成交一单我们给您2%的佣金如何？”
哈老板眉毛一抖。
旁边的白雪都哑然了片刻。
这个比例未免太低了……
“这……”
上一秒还相谈甚欢的两个人，顿时尴尬了起来，哈老板陷入了沉默。
罗月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俨然不知道自己提出了多么残酷的条件来。
她看哈老板沉默了太久，才不由得开口。
“啊！那个其实这个2%你看占商品的价格是很低，但是却占了总利润的40%呢！”
罗月眉眼耷拉下来，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来。
“我们只是乡镇企业，没有尖端的生产工具，多的只是人工，为了居民的口碑，所以这么多年我们原料价格节节攀升，可我们却保持了原料不变，一点没有弄虚作假浑水做稀，所以我们的成本是相当高的……”
哈老板表示：“这个倒是可以理解，很多乡镇企业的盈利上的弊病都是如此。”
罗月接下来又信心满满地说道：“老板，别看您一单的盈利少，但是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以量取胜的。”
“我们小老板说了，海市有多少人口，他今年就可以卖出多少单，他保证家家户户今年都会提着我们商会的年货拜年。”
“嚯，这么霸气？”
“呵。”白雪也低声笑起来。
白雪的笑容还真如新春将至冰雪初融的清新感，看了让人动容。
“咳，白总，你觉得如何？”
白雪说：“你是负责人，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白雪说着不干预，可是她分明无比认同罗月。
转身，哈老板看着罗月说道：“看你们老板如此聪慧过人，还有这么大的豪情壮志，这个合同，我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