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丢哪儿了？”
“我没藏。”
陆绿芒倒是坦然，她说：“人掉进井里了。”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琅岳山上现在什么技术水平，居然还吃井水的。
陆子野其实很好奇，人是几天后发现的，这丫头该不会让山人吃了几天的死人井水吧。
因为有些恶心，陆子野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不过陆子野由此得知。
“现在知道你这方法的人，也就是方柳媚了吧？”
“应该？”
陆绿芒说：“可是我觉得这方法很简单，说不定只是他们道德高尚不屑用罢了。”
若是用了，也会像她一样被师父赶下山。
陆子野不得不怀疑起方柳媚，和当时带走了方柳媚的陆华。
走出了房间，方松业还在外面等着。
他只问：“你们还需要用那尸体调查吗？”
陆子野回答：“不用了。”
方松业便让其他兄弟给那小子安葬去了。
趁着夜色把事情办了，也好避过其他的盘问。
陆子野还是把自己的猜测的消息告诉了方松业：“这事儿可能和你姐有关。”
“你是说我姐可能在帮这边别人谋财害命？”
“猜测而已。”陆子野不说绝对。
他也只是放方松业心里有点底罢了。
方松业抓住了陆子野的胳膊，诚恳：“好哥哥，你得帮我。”
陆子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才是我哥。”
算起来方松业年龄在上。
这时候，其他人抬着尸体走了出去。
陆绿芒躲到了陆子野的身后。
陆子野诧异，她也会怕的？
陆子野答应了方松业。
顺手送人情，毕竟这事儿和陆华有关的话，他也不可能不管。
陆子野是真的好奇，陆华的面具到底有多厚。
走出地下室，陆子野回到了车前。
借着路灯，他看到陆绿芒把自己的手掌心抠得鲜血淋漓。
“喂？”
陆子野一把她的手夺了过来。
“死丫头，干什么呢？你是手掌痒吗？”
陆子野以为她东西吃得杂，过敏了什么的。
陆绿芒眼神躲闪，含糊地回答：“不是。”
她刚才摸了那具尸体，所以她是觉得手脏了吗？
陆子野顺手就帮她把伤口抹平了，又从宫叔的手里接过了湿纸巾，帮她擦了手。
陆子野突然觉得自己有种当爹又当妈的感觉。
她犹豫着回答：“刚才……看见那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陆子野知道自己问也是白问，让现在的陆绿芒能表达自己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已经不容易了，让她去描述自己的感情这种细腻的问题，那其实难以登天。
不过通过自己的发问，让她对自己有个思考也好。
陆子野说：“那你可以多想想，但没必要伤害自己。”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平淡的表达对她似乎没有什么威慑力。
陆子野补了一句：“不然就不给你饭吃！”
这句话果然有效，陆绿芒的表情怕是比天塌了还要绝望。
陆子野把人送回去的时候，嘱咐了阿姨看着她点。
陆绿芒哀求地看着陆子野，好像那种拿来当宠物的小蜥蜴，眼睛大大的，极其无辜。
生怕陆子野告诉阿姨，不给她饭吃。
陆子野最终也没残忍地把话说出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工厂那边出了问题。
“小陆老板！这可怎么办啊？”
工厂因为排放污水被查了。
现在厂子直接贴上了封条，流水线停转，所有人都进不去了。
陆子野赶到的时候，一群人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见陆子野来了，他们好像是看到了救星。
“小陆老板！”
“你可算来了！”
陆子野已经算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但还是没有来得及赶上有关部门查封的现场，他总觉得自己去交涉的话，就算阻止不了，但是多少能得到一些消息来的。
这工厂和罗月家的厂是一样，是生产食品的。
如果长时间内得不到解决的话，那堆积的原材料可都是要腐坏的，损失不小。
他们才走上好日子，哪儿受得起这样的颠簸。
陆子野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人引领着陆子野向工厂后门走。
可陆子野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你们厂的污水不处理就排？”
工厂的厂长辩解：“没啊！我们有自己的简单处理净化系统的！”
“对啊，厂长花了大价钱买的，买的时候还有人说厂长傻……可明知故犯的事儿，我们做不到，为了钱大搞污染我们就算是穷也没道德败坏成那样啊。”
陆子野看着堆积在河边的污染物，问：“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厂长唉声叹气，摆手：“让小刘过来！”
小刘是污水处理的部门负责人。
他现在心虚地要命，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众人簇拥着把他送到陆子野面前的路，明明不远，可他却是一步三抖，走了好一段时间。
“我……我昨天晚上，去保安亭和他们打牌去了。”
厂长之前怕是已经把他呵斥一顿了，现在他也骂不动了。
只是说道：“你啊，你！”
陆子野不了解工厂，便问：“当天晚上是你值班吗？”
“是我。”
因为工厂规模不大，他们部分就三个人，小刘算是一带二，其实他还算是负责，他通常是值夜班的，因为另外两个人一个年纪大，一个刚来，为了照顾他们俩，他把难熬的晚上自己承担了。
他平常的工作就是确保污水处理的机器正常运行就是了，如果流水线停了，他也负责停了机器，省下工厂的一笔钱。
陆子野问：“停机器很容易吗？”
“是的，就只要这样……”
小刘简单描述了一下。
他没啥技术，被委派到这里当然也是因为这里不需要技术，所以他都能操作得来，的确是个傻瓜机器了。
陆子野了然：“那就是有人趁你打牌把机器停了，把污水和杂物直接排进了河里。”
“是……”
现在要找这个人是谁，就要进厂。
陆子野看了看打上了封条的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