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记得一双浓绿色的眼睛望着她，她在那片幽邃中深陷，渐渐失去了意识……
圣樊看着睡着的苏晴，缓缓把她拥抱到怀里。
娇小的身体正好契合他的胸膛，给他一种那里曾缺失过什么，又被填补完全的错觉。
他抱着苏晴躺倒在草堆里，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越吸食苏晴的血液，他对她就越难以抗拒。
明明只是打算利用她，现在却有点舍不得了。
这张小脸如此可爱，这身嫩皮这么好摸……
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苏晴的嘴唇上。
她红润的嘴唇开启了一条小缝，一呼一吸间，透出甜美的气息。
圣樊慢慢凑近。
形状优美的嘴唇离苏晴只有一指。
“嗯……”
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压迫感，苏晴哼了一声，扭身背对他。
“……”
圣樊看着她雪白的后颈，久久没有动。
这不像他。
一只雄性而已。
他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
他也不是爱情至上的谢诺，愚蠢到相信传说中的阴阳雌雄花。
苏晴在他眼里就是雄性。
他必须尽快回去！
圣樊平躺着，静静望着虚空。
娇小的畸形雄性在他身边沉睡，呼吸平缓柔和。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微微一动，还是忍不住侧身把苏晴抱进怀里。
这是龙神给他的诱惑吗？
惩罚他的从未虔诚。
他闭上眼，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吸气。
仿佛永远无法满足。
他决定了，如果苏晴最后不死，他就……
圣樊闭上眼，还是没把那句话想完整。
第二天，清脆的鸟鸣声从山洞外面响起。
叽叽喳喳，似乎在宣告大雨季已经结束了。
苏晴幽幽转醒，首先看到的是一片宽阔的胸膛。
白腻的肌理，块垒分明的肌肉，他的怀抱里有草木的清香。
她怎么在圣樊怀里？！
苏晴瞬间清醒了。
“你醒了，睡得好吗？”
圣樊睁开眼，眼神还有点儿迷糊。
“嗯！嗯！”
苏晴狂点头，像是小鸡在啄米。
她夸张的反应又把圣樊逗笑了。
“看来，我的胸膛让你很满意。”
苏晴：“……”
圣樊似乎总是逗她，这个不蝶不蛾的家伙性格怎么这么恶劣！
苏晴在心里吐槽。
但其实，他的恶劣自己早有领教。
在做消耗品时，他的反应就和其他消耗品不一样。
毕竟哪只消耗品有兴趣关注人家成没成年啊……
苏晴懒得和他计较，催促他赶紧起身。
“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出发吧！”
“好。”
圣樊没有推脱，把昨天烤好的肉干递给苏晴。
“路途很远，你先垫垫肚子。”
苏晴也不挑剔，把又冷又硬的烤肉放进自己的兽皮包里。
见她不吃，圣樊想了想，没说什么，带着她走出洞穴。
越往前走，光线越亮。
苏晴抬手遮住眼，望着悬挂在空中的太阳，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大雨季结束，万物新生。
虽然空气中还有弥散不去的酸腐味儿，早生的嫩芽已经破开泥土。
莹莹亮色矗立在腐朽的背景中，鲜嫩明亮，带着勃勃的生机。
圣樊接了一捧花露，给苏晴洗漱。
苏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性格恶劣的圣樊能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圣樊没说话，看她捧走了一掬水，小心的漱口，又接了些供她洗脸，恍惚有种自己在照顾幼崽的感觉。
洗漱完，苏晴拿着烤肉啃了几口，艰难的垫着肚子。
早上不吃饭容易低血糖，她可不能还没到白塔部落就晕倒了。
“白塔部落首领的那只狼崽子，似乎很照顾你。”
圣樊忽然说。
在石堡的那段时间，他见科纳维的狼崽子总是给苏晴送鲜嫩的烤肉和水果，像惯养着娇贵的雌性一样。
苏晴也不像其他雄性感觉被侮辱，自然而然的接受着狼崽子的照顾。
“那古是对我很好。”
苏晴点点头。
“你是雄性，不觉得被另一只雄性照顾是耻辱吗？”
圣樊难得起了好奇心。
苏晴动作一顿。
圣樊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暗喻自己一只“雄性”却在被他照顾吗？
她略微斟酌了一下语言，说：
“谢谢你的食物，之后我会自己打猎的。”
圣樊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
苏晴好像理解错他的意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雄性自尊心强，很少能接受自己被照顾。”
苏晴闻言，又是一愣。
圣樊是在说她没有自尊吗？
“要不，我还是自己去白塔部落吧……”
圣樊：？？？
他觉得真是见鬼了！
自己为什么要和苏晴说这些？科纳维的狼崽子怎么照顾她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到底在攀比什么！
圣樊抿了抿唇，硬声道：
“我说了会带你去，就不会食言。而且，大雨季过后路很难走，等你自己走过去，那头狼崽子和雪兔估计尸体都凉了。”
苏晴抬眼看他。
圣樊默不作声的和她对视。
从他凉薄的眼神中，苏晴知道，圣樊并不在意白塔部落的存亡。
一个带给他无尽耻辱和噩梦的部落，他能在白塔部落落难时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
现在他还愿意摒弃前嫌，主动带她去。
“我们走吧。”
她没计较圣樊的冷言冷语，对他说。
圣樊也没再说话，沉默着把她抱起来，翅膀扇动，慢慢飞向高空。
随着高度的上升，大雨季后满目疮痍的景象尽收眼底。
苏晴看了一会儿，小声对圣樊道谢。
“圣樊，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带我回白塔部落。
圣樊没有回应。
***
大概飞了有一个多小时，苏晴看到不远处绵延的山脉。
却似乎和她印象里去白塔部落的路不太一样？
她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圣樊。
而且，他们飞得也太久了吧？
圣樊昨天到底带她跑了多远？
“圣樊，还没到吗？”
她忍不住问。
“快到了。”
圣樊悠然开口：
“白塔部落被熊、虎、豹族占领，情势严峻，我们不能从大门进，只能绕行。”
“哦，是这样……”
苏晴点点头，想到鹰兽艾尔。
他们鹰族，也是野心家。
“熊虎豹三族？那鹰族呢？他们不是也早有异心？”
“熊虎豹都是陆地兽人，鹰族飞行种族，怎么和三族斗？”
圣樊笑笑，“恐怕夺去白塔部落后，就是三族对鹰族的清算，鹰族为他兽做嫁衣了。”
鹰族艾尔曾试图害死她，苏晴当然不会圣母到对他感到同情，随便听了一耳朵就没再关心了。
两人聊着，大约又过了半小时，他们脚底下还是一望无际的丛林。
圣樊绕路，是不是绕的太远了？
他们真的是在去白塔部落吗？
苏晴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