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徐翔，黄宁我给你留住了，我也知道你的心思，问可以，但别闹出人命。”
赵方旭站在窗户前，右手拿着手机搁在耳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老赵，这次多谢了！”
电话那头的徐翔也顾不得老友僵硬的语气，连连道谢。
“没什么，毕竟我总要保证华北大区在我的掌控下，给你方便也是给我方便。”
赵方旭轻笑几声，僵硬了几天的脸扯出一个弧度不大的笑容。
他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说出了半是玩笑、半是事实的话语。
“嗨，咱俩谁跟谁啊，我的就是你的。”
徐翔也不在意老友的话语，在电话那头摆了摆手随意地说道。
“哦，那让徐四叫我爹怎么样？我还挺喜欢那个小滑头的。”
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赵方旭放松了下来，跟着电话那头的徐翔说道。
“不是，你真要这么干，这当初也只是我个人的意愿，你真的愿意给徐四那小子站台？”
电话那头的徐翔没有被这种轻佻的话语激怒，反而惊讶地问道。
“没办法，他现在是你最好的继承人了，最适合接手华北大区，以及冯宝宝这个烂摊子的人选。”
他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开着免提，靠在椅子后背上，揉了揉脸说道。
“是啊，负责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华北之地三教九流群聚，而且战略意义重大，盯着我屁股下位置的多如过江之鲫。
徐三虽然是哥哥，但他太过老实了，压不住着位置，也只有老四这个小流氓才可以应对各方明里暗里的手段。”
徐翔感慨地说道，但绝口不提冯宝宝的事情
“是啊，就是太过重要，非亲信不足以担任，当初让你空降华北还担心你压不住，结果你这几十年来不要命的干。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和我的感情深厚，但谁知道你给我埋了这么大的雷。
徐翔！要不是我当初好奇地过去见了冯宝宝一面，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一辈子。”
在心中感慨着老友的谨慎和鸡贼，赵方旭冲着手机笑骂道。
“是啊，一直瞒下去，就把她当成我们徐家的传家宝，一直传下去，谁也不让知道。”
徐翔回忆起自年少时到现在和冯宝宝相处的经历，面带笑容的回复道。
唉，可怜人一个。
赵方旭听出了老友的温柔，在心中为对方感到惋惜。
“好了，人老了就容易伤怀过去，我现在问的是你对我的提议怎么说？”
赵方旭散去脑海中多余的情绪，转回刚才的话题。
“同意，当然同意！这哪能不同意，赵董多大的面子，这是给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赏脸呢。”
徐翔经过刚才的交谈心情已经放松了不少，也开着玩笑说道。
“好，等过几天你就把他送到我这来吧，趁着你这两年还能动，能替这些小子遮风挡雨，我帮你练一练他。
带他见识一些人脉，培养能力，这样你也能安心了。”
“多谢了，老赵。”
“嘿，你要是真念我这份情，当初就不该同意我的邀请，我这是给公司带进来一颗核弹啊。”
“哈哈哈——” x 2
办公室里回响着两个人的笑声，这笑声是他们互相扶持一辈子情谊。
……
“喂！疯狗，你那收获咋样？”
王家大院内堂，王蔼左手拄着拐杖站立在门口，右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看着远处的雨景，开口问道。
“嘿，你个王扒皮，往我伤口上撒盐是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吕家在哪，四个里离着我最近的还有一千多里地，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当我会飞不成？”
电话那头的吕慈端坐在村旁矮山上的凉亭内，看着远方阳光照耀下的村子，直接呛了回去。
“怎么，这么关心，难道你那逮着什么了？”
转头想起对方无利不起早的特性，吕慈转头问道。
“你还当跟几十年前一样？这次公司下场很快，我的人还没到就直接收场了。”
王蔼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脚下的地砖，回答道。
“那你是在担心什么？风天养后人？”
这回的吕慈摸不着对方的心思了，开口问道。
“呸！你这疯狗，嘴里吐不出好话，墙头草的子孙当然还是墙头草。
而且比起我们，他们才是最该担心自己处境的。
他风天养当年能在各派掌门的见证下磕得头破血流，把八奇技卖了个干净，给甲申这锅大杂烩浇上滚油，还点了把大火。
如今事情败露出来，肯定有36贼的师门故旧、后辈子弟找他们麻烦。”
王蔼直接开口反驳，谈及风天养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那你是在担心什么？”
吕慈是个直性子，直接开口问道。
“天谴！”
“轰——”
王蔼的声音直接和远方传来的声音合在了一起，让原本散漫的吕慈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
“你这王扒皮，怎么老了老了信起这个了？”
缓过神来的吕慈坐回石凳上，开口嘲讽道。
“嘿！疯狗，都是多年老相识了，跟谁说谜语呢。
你吕家和我王家在当年可以说是掺和不浅，收获更是不能为外人说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王蔼转身向着主位的太师椅走去，拐杖噔噔地拄在地上，宛如敲在正在通话的二人心上。
“那你的意思是，和当年一样？”
“是啊，和当年一样，两家合作，要是有劫，就一起应对这场劫难，要是有什么奇遇，嘿嘿，两家平分。”
王蔼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将拐杖搭在一边，空出的手敲着手边的桌子，一边敲、一边说道。
“行！对了，把你家的【阴阳纸】送来一刀，不，十刀来，当作咱们两家通信的工具。”
“嘿，你个老疯狗，打劫打到我这来了是吧。就半刀，现在就差人给你送去，不要就别收。”
见事情谈妥，王蔼也有了心情，笑着对狮子大开口的吕慈说道。
“半刀就半刀，少一张我可不依。”
“哈哈哈——” x 2
矮山上和大堂内同时响起两个百岁老人的笑声。
这笑声中他们二人各自心怀鬼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