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了。”他讨巧卖乖：“本就是棠儿应当考虑的，明知王爷不近男色，偏要痴心妄想，空欢喜一场，是我理应的结果。”
好的坏的都让他说了。
论口舌段景忱绕不过他，不接他这话了，问他：“手腕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他咬着嘴唇点点头，又生怕王爷嫌自己矫情似的，赶紧摇摇头。
“我让人找些药来。”
段景忱说话起身，却被一把搂住了脖颈，“不用了！”
疼还这么有力气？
与从前不同，王爷没有一脸严肃地叫他松开，就这样任由他抱着，近在咫尺的距离，沉默对视，感受彼此气息逐渐升温的过程。
扑通扑通，心跳声，王爷的，他听见了。
面颊相贴，他没有着急送上一个吻，媚眼轻挑，他得意笑容中，自然流露几分娇羞，“什么味道呀？”
段景忱没闻到，疑惑看着他。
他凑上来，蹭着段景忱的鼻尖又闻了闻。
“好甜，王爷吃糖了么？”
他垂下双眸，微微张开嘴唇，说话只剩很小的气声：“给我尝尝……”
一寸寸挨近，气息渐渐交融。
马上就要触碰到了。
而这时，偏偏外头有人来敲门。
哪个不长眼的！
“进。”段景忱道。
进来的小厮瞧着眼熟，神情恍惚，乌青的眼圈都快落到地上了。
这怎么，上回被他吓过一次，还没好么？
“王爷，饭菜备好了。”小厮说着话，偷偷瞟着小棠。
也不知棠公子还记不记得上回答应他什么了，说好了替他驱邪，他在别院中苦苦等着，结果公子却连夜走了。
这小厮满脸的晦气模样，小棠看了心生愧疚，又忍不住发笑。
段景忱在旁问他：“饿不饿？”
饿是饿，但是现在着急吃的可不是饭菜啊，他摇摇头，“不饿呢。”
段景忱于是对那小厮道：“你先下去吧。”
“是。”
那小厮嘴上答应着，却站着不动。
段景忱奇怪地看着他：“还有别的事？”
他是真心想问一问棠公子，到底何时有空替他做法驱邪，他真的快熬不住了。
可王爷在这，他又不敢提什么怪力乱神的，王府闹鬼，这话说出来够挨一百个板子了。
小厮摇摇头，“没，没事。”
“没事就出去。”段景忱道。
小厮纠结后只好道：“是……小的告退。”
小棠彻底绷不住了。
段景忱无奈嗔他：“还笑？你干得好事。”
把人吓得魂都丢了，有意思吗？
“今后在府中，你休要再胡闹。”
“知道啦！”
段景忱摇摇头，将他皓白的手腕握在掌中，又问了一遍：“到底疼不疼？”
他老实地摇摇头。
段景忱没说什么，捏着他的手腕，慢慢替他揉。
热气升腾，分明也没做什么，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拉扯。
“王爷……”
段景忱又伸手摸摸他嘴唇，问：“这呢？”
那日教坊司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带着怨恨的亲吻，太过野蛮，将他嘴唇都咬破了。
“也不疼了……”他羞怯颔首，再次上前，主动抱上段景忱。
脸颊凑近过去，终于贴上了那双微凉的唇。
他眯着眼睛，轻轻刮蹭，不舍得亲似的，呢喃道：“王爷，继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