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一感觉身体的变化，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又重新坐下。
“柱子，柱子。我要生了！”苏大夫赶紧叫自家男人。
娄晓娥往旁边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羊水破了。
一时间，屋子里面又忙活了起来。
扶人的，回家拿东西的，准备其他的。
一时间各忙各的事情，都是生了几个孩子的人家了，这种场面还是见得多，另外苏大夫自己就是大夫，自己的情况更是了解。
大家虽然忙碌，但都是井然有序的。
刚刚到家的许大茂两口子，一听到中院有声音，又跑出来看看。
这一看，也就跟着忙活了起来。
苏大夫这也是第二胎了，加上身体素质好，生的很快，在医院折腾了几个小时，就生了。
虽然第二次当爹了，柱子还是在产房门口急的走来走去的。
还不断的问张帆，是不是晚上吃了西瓜的原因，这还没到日子呢。
张帆也就只能安慰。
好在，在大家焦急的时候。
小护士的一声让大家都冷静了下来。
“何同志，苏大夫生了。母女平安。”小护士抱着孩子让柱子看了一眼。
“是个女孩？”张帆直接把心里话就说了出来。
他不甘啊，凭什么别人家都是女孩，就他家两个小子，怎么就没个丫头呢。
柱子可没管张帆的状态，抱着小女儿爱不释手。
切，有女儿，了不起啊！张帆心里发酸着。
这边孩子都生出来了，苏大夫的父母也从城北过来了。这照顾苏大夫的任务就落在了苏母身上。
张帆，许大茂等邻居，就都回去了。
四合院再次添丁进口，欣欣向荣。
这柱子家就不用说了，一大家子可是忙开了。苏父要上班，苏母在医院照顾，柱子只能不忙的时候，给送送饭。
好在雨水这会没啥事，正是大夏天的，这孩子放假了。
本来美好的假期，因为侄女的到来变得格外忙碌。每天要在家里看着小侄子，还要按照饭点给医院送饭。
小丫头，前面拎着饭盒，后面背着孩子，一天两三趟的往医院跑。
好在苏大夫没有住几天医院，就回家坐月子了。
那小雨水也闲不下来，做饭，看孩子，洗尿布。
从早干到晚。就连苏母都看不下去了。
这有人家添丁进口，周围的邻居们自然都跟着恭喜，还有人要给添添喜气，送了些鸡蛋红糖之类的。
那就自然有人看不上了。
要说看不上别人家生孩子的，自然是生不出孩子的。
住在柱子家对门的易忠海，每天看着柱子家人来人往的，就没有来由的不舒服。
做为现在易中海的媳妇，善于捕捉男人任何一点变化的秦淮茹，对于这一切，自然是看在眼里。
不用说，这又是她刷存在感和好感的时候。
一会对易中海温柔以待，一会让棒梗过去增进感情。
易中海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虽然人生有遗憾，不过，现在也不错，有媳妇，有孩子。
“师傅，快要考核吧。这次肯定能成吧！”晚上吃过饭，夫妻两个闲聊。秦淮如看着还在复习的易中海，问道。
“摁，应该没什么问题。几个工程师都出题考了我，说没问题的。”一提到这个，易中海就立刻兴奋了起来。
不得不说，厚积薄发。易中海被压在七级钳工的位置已经太久了，这么多年，虽然他已经有些摆烂了，但是这手上的技术还真的没得说。
本来局里八级也就是一层窗户纸，只不过，这层窗户纸，他自己捅不破。
现在，有了李副厂长的支持，再加上给介绍的工程师指导。
多年困扰他的东西居然一点就透，这技术更是一日千里。
加上李副厂长也为了保证这次考核能够万无一失，从去年就已经开始了对易中海的培训。
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来进行指导，还进行了几次模拟演练。
可以说，只要这次考核是正常进行，没有什么幺蛾子的话，不出一些特别偏的题目，易中海基本就是手拿把掐的。
毕竟，工人的层层技术考核，就是为了筛查出技术优秀的工人，承担更为重要的任务，又不是要为难谁，所以，这出偏题，难题的概率基本没有。
听到易中海的答复，秦淮如自然很是高兴。
本来都吊了易中海几年了，也准备一直就这么吊着，让他帮忙养孩子，养家里。
要不是易中海漏了口风，这次考核还能够再进一步，秦淮如才不会下定决心跟他结婚，贾张氏更不会同意。
毕竟，已经可以拉帮套了，干嘛还要给好处。
可是，情况变了，秦淮如就必须要做出改变，否则很容易这头拉帮套的驴跑了。
要是易中海这次考核过不了，估计秦淮如一定会比易中海还要生气。
“那就别看了，这么晚了，早点睡吧！”秦淮如从后面趴在易中海的肩膀上，吐气如兰的说道。
易中海一个四十多岁奔着五十的人了，让他能够认真看进去书，本来就不容易，要不是因为给李副厂长立了军令状，怕是易中海也早就撂挑子了。
这会，又看到秦淮如这样，怎么还能忍的住，立刻放下书本，就跟秦淮如滚到炕上去了。
“师傅，师傅。”秦淮如轻轻的抗拒。
要不说呢，这秦淮如就是会，两个人都结婚了，还是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
可就是这样的称呼，却让易中海有了不一样的兴奋。
再加上，这一声一声的，就好像小猫的爪子一样，狠狠的挠在易中海的痒点上。
哪里还顾得了许多，两人一阵疯狂。
要不说呢，就是这夏天好，虽然很热，但是这洗澡也不用烧水了，方便的很。
“师傅，你们啥时候考核啊！今年我还能参加么？”秦淮如一边擦洗着身子，一边问向易中海。
“这个月底，说是要到工业部去考核。你今年还不成，要明年才行。去年的事情，处罚期还没过。”易中海趴在炕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秦淮如擦洗身子。
这日子过的，岂是一句美哉可以形容的。
一个比他小了20岁的媳妇，又温柔，又顾家的，易中海感觉自己已经享尽齐人之福了。
“师傅，你工资什么时候能涨回去啊？这都一年了。”秦淮如看着易中海的眼光，就知道这老小子又在想一些不正经的。
趁着这个时候，赶紧问问钱的事情。
上次秦淮如考试作弊，易中海也受到处罚，不仅现在只能拿着五级技工的工资，工作任务也比以前重了很多。
这还不算，其实五级钳工的工资也不少了，一个月加上奖金补助的，也有六十多块。
就他们这么两家子，三个大人三个孩子的，怎么都够了。
可是，去年为了让秦淮如能够考试通过，易中海找考官作弊，还是有三个考官也是受到了连累。
轧钢厂处罚，工资也被降了级。
人家家里人自然不干了，所以，这钱，自然要易中海给补上。也是因为这个，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易中海的工资，还有一部分要给这几户人家。
这每个月到手的工资也就只有三十多块了。
本来，加上秦淮如的十几块工资，六口人四十多块，也是足够了。
可是，还有贾张氏啊，他当初同意两个人结婚，这每个月固定的十块钱养老钱，就是说到明面上的。
要说，剩下的养活几口人吃饭，还是不成问题，可是，秦淮如怎么会甘心就是养活了。
她自己不留下些私房钱，那可不成。
不过，眼前的形势也就是这个样子，秦淮如也就成从吃喝上截留一些，都是小钱，大钱可看不到。
现在，眼看易中海就要晋级，这工资那可就是九十多块了，想想以后的好日子，秦淮如怎么能不急着问。
对于秦淮如来说，都是二婚的人了，男人有钱，自然好好过日子，男人没钱，那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这以后，棒梗结婚要钱，生孩子要钱，两个闺女出嫁也要钱，哪哪都是钱，怎么能不一切向前看呢。
另外，去年对易中海的处罚是两年按照五级钳工的标准发工资，所以，秦淮如自然要打听打听了。
“李副厂长说了，这次考核过了。工资就立刻按照八级钳工的标准发，并且，过去一年的工资，还会找机会给我补发回来的。”易中海把烟头往地上一丢，高兴的说着。
是的，这个问题，易中海真的找机会问了李副厂长。
刘副厂长自然大手一挥，只要易中海这次能通过考核，成为八级钳工，给轧钢厂长脸，给他长脸。
就立刻恢复他的工资待遇。
怎么说呢，这个工级考核作弊的事情，年年都有，只是秦淮如倒霉，被抓到了，再加上那么多领导都看着，不处理都不成，否则顶多也就是批评教育写写检讨。
一个连二级考核都要作弊的人，工资能有多少，也就是这会不能随便开除工人，否则，秦淮如早就被开除了。
丢人不丢人。
但凡是个正常的人，工作几年，还能二级考核都不过。
再加上，这会也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也没人记得这点小事。
李副厂长自然是点头同意，并且，李副厂长还说了，要是这次易中海在考核中能够拔得头筹，就把这一年扣掉的钱，想别的办法发给他。
虽然都是八级钳工考核，最后的结果也就是通过和不通过。
可是，这次的考核是在工业部进行，据说，主管的领导都要参加观看的。
这考核完成的成品，各位领导会亲自测量的。虽然都是合格件，但是这中间也是有差别的。
也就是说，通过的这些人，也是能分出个一二三名的。
当然了，关于这个，易中海是没有跟秦淮如说的。
易中海不说别的，也算是年少起就流连花丛了。尤其是年轻的时候，都是用钱财买爱情的。
自然知道，什么能跟媳妇说，什么不能说了。
听到这个，秦淮如果然高兴。
在跟易中海聊天的时候，心里的小算盘就打了起来。一个月就差了二十多块，这一年，那可就是两百多多啊。
这课都是要进她的口袋的，想到这个。
秦淮如看向易中海的眼睛，都快拉丝了。
可惜啊，易中海老板菜一个了，就算心里想，这身体也受不了啊。
日子匆匆，很快就到了月底，到了易中海参加钳工考核的日子。
一早上班，易中海也没有去车间报到了。昨天就通知了，今天早上在厂办公楼前集合。
易中海到的时候，办公楼前已经站了几个人了，都认识，厂子的老工人了。
全都是清一色的八级工，七级工只有几个。
易中海知道，这些八级工，都是要冲击九级的，每年也都会参加，不过，都没有过，今年估计还是个陪跑。
至于那几个七级工，易中海则仔细看了一下。
这一次的考核，部里特别重视，全国的参加人员都是统一到四九城进行考核的。
所以，一般的，没有什么把握的人，这次都已经被劝退了，易中海他们车间就有几个准备报名的，都被劝退。
毕竟，这还是代表了厂子的面子。要是参加的人都没过，那可就是丢人了。
所以，厂子里面都会自行的组织一些模拟考核，能过来参加的，也都是有着几分把握的。
易中海看了一下，一个车工，一个锻工，再加上他这个钳工，一共三个人参加考核，这应该就是这次红星轧钢厂参加考核的全部队伍了。
大家都是熟人，虽然有些不是同一个车间的，但是这个级别的工人，也早都认识，领导还没来，大家就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聊天。
易中海本来也是跟着这些人打着招呼。
可是，没有几分钟，易中海就发现，好像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就算他跟别人打招呼，别人回了，也会立刻找机会去找别人聊天。
这情况也是正常。
都是轧钢厂的老人了，谁不知道谁啊。
就易中海这些年在轧钢厂办的事情，这些人可是都知道，并且也不会遗忘的。
先是，手底下的徒弟联手盗取国有资产，来了个全军覆没。
易中海这个当师傅的，就算没有参加，这老脸也是丢了个干净。
之后又是跟寡妇弄了个不清不白，弄到离婚。紧接着又是帮着寡妇作弊。
桩桩件件，年轻的或许不知道，可是这些老人可是都门清的很。
大家凑在一起聊什么，不就聊聊厂子里的新闻，还有就是跟自己级别差不多的人的状态的。
比他们级别高的，基本都是领导，他们可不敢说别人的小话。
比他们级别低的，他们又不屑于，关注他们的是非。
易中海正好是在他们的讨论范围之内。
都到了这个级别了，这辈子突破的希望也都不大了，谁都想着保护好晚节，风风光光的退休，留点好名声在厂子里。
这样，以后有个什么事情就需要帮忙了，也有脸找找组织求援。
像易中海这样的，整个就是个老不羞。可以说，一点脸都不要了。
工作能力工作能力一般，多少年了，就是个七级钳工。
传帮带传帮带工作不成，在厂子工作这么多年了，到现在为止，就剩下一个徒弟了，还是个一级钳工，跟没有也是一样的。
为人为人，更是不成，狗屁倒灶的事情，可是没少干。
就这样一个人，谁又会愿意跟他接近呢！
也就是那些级别低，想从他这边求师的人，会说点好听的。跟他同级别的人，可不会惯着他。
这不，一共十几个人的场面，易中海就光荣的被孤立。
别人都三三两两的聊天，说说笑笑，就只有他一个人自己站着，形单影只。
易中海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明明是大夏天，可是他感觉从脚底一直凉到头顶。
他跟其他人，中间好像就有一层看不见的隔离，把他们分成了两个世界。
易中海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厂子里的人缘不怎么样，可是，怎么也让他想不到，他的人缘居然差到这种程度了。
好在，尴尬的事件随着领导的到来缓和了很多。
厂长，书记，几个排名靠前的副厂长，都出来了。在台阶上一字排开，开始给大家讲话。
这考核前的讲话，也都是鼓励性质的，并不长，给大家鼓舞鼓舞士气，一行人就上车出发了。
为了保障好此次考核的后勤保障，李副厂长还特意找了关系，从运输部门借了一辆公共汽车过来，就是专门负责接送这些考核人员的。
可以看出来，轧钢厂对此次考核的重视。
刘副厂长更是意气风发，这次考核，这几个七级工，可都是他这一年重点培养的。
由于原来的杨厂长压着，李副厂长这么多年来都是一直做着后勤方面的事情，关于生产方面的事情，他可是一点也插不上手。
好不容易等到杨厂长出事被调离，李副厂长想要把这个副字去掉，就必须在生产上有自己的人，能说的上话。
所以，这几年，他都一直在着重培养这方面的人才，为他所用。
这次考核，对于这些工人来说是大事，事关工作等级，工资级别，也关乎在领导面前的地位。
对于李副厂长来说，更是一件大事，几年的努力成败，就看今天的效果了。
仿佛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都想让他长了脸，这次考核居然是在部里进行，还有很多重要领导参加。
这可是个在领导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这次要是成了，李副厂长去除这个副字，可就无限接近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路上，李副厂长更是带动气氛，说说笑笑，让这些参加考核的同志都放松下来。
他对这些人的程度是最为了解的，这一年多来，随时抽查他们的情况，还经常询问给他们介绍的工程师各种情况。
到了工业部，部里对这次的考核也是相当的重视。
一进入部里，就看到了各种横幅彩旗的。
布置的很是热闹。
考核放在了下午，上午是考核人员集合点名，领导讲话，分组等等琐碎的事情。
因为准备充分，一切都进行的井井有条。
中午，部里还安排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工人同志们，一同聚了个餐，级别也是不低，几个肉菜，让大家都很是满意。
下午的考核，各个工种都是分开进行的。
部里虽然大部分都在做着行政性的工作，可是院子里面一直都有模拟厂房，虽然没有生产，但是关于整个工业体系的所有流程都是全面的。
毕竟，很多高级技工和工程师，都是要在部里进行实操，之后才会被各个单位要走的。
考核进行的很顺利，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全部结束。
后面的一段时间，就是要进行严格的测量和核对了。
每个工种的考核标准都是不同的，进行评测的时间也是有长有短。
都过了晚饭的时间了，考核结果还是没有出来。
各个厂子跟过来的人，都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更多的就是发泄一下等待的紧张。
夏天的天，天黑很晚。
快到八点了，天才完全黑下来。
整个工业部，却在天黑下来没多久，就再次灯火通明。
部里，把所有能开的灯都开了。
还让几辆卡车，在广场的公示牌前面，亮起大灯照明。
晚饭部里没安排，就是按照单位，发放了一些馒头咸菜的，大家都焦急的等待结果，谁也没什么心思吃喝，都胡乱吃了一口，继续等待。
忽然，部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先是放了一首激昂的革命歌曲，之后，才从里面传出了一个甜美的播音员声音。
“工人同志们，工人同志们。经过评委老师认真的评选，考核结果终于统计完成。稍后，就会把通过者的名单张贴在广场的公告栏内。请各单位保持秩序，有序观看。”
播音员的声音，连续播放了三遍。
李副厂长，就看到，一行人，拎着大红纸向广场走来。
他岳父就是部里的领导，这张贴的领头之人，他也是认识的，就是部里负责宣传的一位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