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衡微微皱起眉头，冷淡道：“都离远些。”
姑娘们闻言都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们往日里不是没有遇见过这般冷冰冰的男子，使些招式大部分都能化作绕指柔，只是眼前这人显然是软硬不吃的，听说之前琵琶女直接去自荐枕席却惨遭拒绝，他一点脸面都没有给她留。
顾洹知道戚衡长得确实是这些小姑娘喜欢的类型，之前他的身份也应当是暴露了。但是她真的不理解！她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片丝毫不留空隙的背影，只觉得自己格外的凄凉。
“还不快跟上来？”戚衡冷冷道。
众人闻言看向他的身后，这才见到被隔绝在外的顾洹，脸上都还挂着娇笑，只是眼中闪过了嫌弃之色，但还是迎了上来。
戚衡她们不敢碰，去讨好一个公公也能得到些好处吧。是的，她们以为后面这位是跟在皇帝身边服侍的公公。她们落入欢场这么多年，什么长相的男子没有见过，比眼前这位更难看的人都服侍过，有钱的都是爷。
顾洹猝不及防的被一众女子环住了手臂，微微皱起了眉头，还没等到她主动挣开，便见前面的戚衡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问了句：“怎么这么慢。”之后戚衡的目光正好与“左拥右抱”的顾洹对上，凤眸微眯， 心头莫名涌上了些恼意。
这恼意在看到她微红的耳垂后达到了顶峰，若是顾洹能够听到他的心声，定会直呼冤枉，毕竟这耳朵真的是因为初春的夜晚还有些冷，她穿的又不多，冻红了的。
“你倒是享受。”戚衡只淡淡的丢下了这几个字，浑身自带的压抑气场生生逼得那几位环着她手臂的女子放开了手，顾洹这才脱身，快步走到了戚衡的身边，欲哭无泪道：“陛下明察，微臣只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罢了。”说话的声音不大是以后面的女子只能看到戚衡似乎是在听她说话，却是听不到顾洹说话的声音。
戚衡不愿再听这个风流鬼解释，冷哼一声便沉着一张脸走进了楼中。一边走一遍腹诽：早知道盯着这张脸都能招蜂引蝶，刚刚就应该弄的再丑一些。果然是愤怒使人头脑不清明，他此时竟是完全没有想到导致她这般受欢迎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毕竟“爱屋及乌”。
“哟，这位贵客又来了。”老鸨娇笑着迎上来，心里却直打鼓，这位身份不一般，到现在也只来过两次，上次一来便把他们这里的头牌给吊走了，这次不知道又是来干什么的。虽然满心不情愿，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下去的，是以老鸨又将他们带到了上次的那个装修十分豪华的房间中，小心翼翼的问道：“您二位这次来可有什么要求？”
“随意。”戚衡面无表情的丢下了两个字，便直接坐在了一旁，丝毫没有什么其它的表示。
还是顾洹凑上前，笑着小声说道：“这位身份尊贵所以脾气也有些古怪，去叫些好看些的姑娘就行。”
那老鸨闻言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微停滞，又迅速回过神来，道了声“谢”便甩着手中的丝帕一摇一摆的走了。
顾洹轻轻的将门带上。
“脾气古怪？”戚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
顾洹这次却没什么道歉的意思，有样学样的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难不成您脾气很好？”
戚衡眼皮颤了一下，猜到了什么。
果然，顾洹接下来又说了句：“陛下您英明神武，哪里需要别人来衬托，所以您能解释一下为何将臣弄得这般难看吗？”
她刚刚在上楼的时候无意中从一个姑娘的小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一下子都没认出来，还差点绊倒楼梯摔跤。若不是自己动了动眼睛，那镜子中的人也动了动，她根本不会将自己与那人联系在一起。
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那些侍卫和宫女们为什么会露出那般惊恐的表情了，换做别人大半夜的将脸化的惨白，还有些赘肉，胡子也是邋里邋遢的，还有些其它的顾洹甚至都不想回忆了，眼睛疼。现在想想刚刚那老鸨不愧是历经风霜的人，就是比外面那些姑娘稳的住一些，竟然没有漏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唯一便是稍微凝滞了一下。
“爱卿一张脸也不俗，朕只是怕姑娘太多迷了你的眼，影响了查事情。”戚衡面不改色的扯着谎。
顾洹嘴角微抽，一时无语。
房门又被敲响，是那些姑娘们来了，顾洹走过去开了门。
“两位，这便是我们楼里顶好的姑娘们了。”老鸨笑道，随后又看向身后的那群姑娘，招呼道：“都去招待两位贵客吧。”
说着那群姑娘们一拥而入，顾洹默默的带上了门。
许是老鸨早就叮嘱过那些姑娘们了，是以她们进来之后也没有什么往戚衡那边走的意思，就站在了房子的中间，架势一摆便是要开始表演舞蹈了。
“停下。”戚衡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他没什么心思看这些人跳舞。
顾洹还没从门边过来，有些无奈的看着戚衡，原本以为对什么场合都游刃有余的陛下，现下面对着这群姑娘们就像是在面对什么巨大的难题。
她微微叹了口气，示意一旁弹奏乐器的姑娘们停下演奏，这才走到那群姑娘们的面前，笑着开口道：“今日叫诸位姑娘过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有个问题。”
那群姑娘早被戚衡的神色吓到了，此时见顾洹似乎好说话些，也不管自己刚刚还在嫌弃这人的脸，纷纷看了过来，柔声道：“不知您是要问什么事情，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顾洹没有表现出什么着急的样子，也顺势坐在了一旁，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水，道：“这次来就是想问问各位姑娘们喜欢什么礼物。”问完又小声的开口道：“这位最近喜欢上了位姑娘，想要送些礼物，就是身边特殊，不知道问谁，这才来了这里。”
那些姑娘们闻言恍然大悟，纷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