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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观察着左巅。以左巅如此的年轻气盛，他以为左巅被这些捉妖人嘘，一定会生气，或反驳或争辩。
可是，左巅似乎听不到嘘声，连头都没回。
银刀捉妖令牌如今是左巅的，左巅可以开启这个银刀捉妖令牌，阳武王的遗言里，也没有说这些妖魔是他杀的。
所以，就算猜测妖魔是阳武王所杀，这个功绩仍然算给左巅。
捉妖府做事，对事不对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杀妖就可以加入捉妖府。
再说，父母提携儿女、师父提携弟子、长辈提携晚辈，甚至朋友之间、或者交易，都有把自己所杀妖魔给他人的事。
这样的事，捉妖府并不少见。
除非能证明是强迫或抢夺，否则，谁的捉妖令牌里的妖魔心头精血，那就算是谁的功绩。
而且，就算不是，也可以将自己捉妖令牌里的妖魔心头血，指定给他人算功绩。
这些，捉妖府都不管。
这就是捉妖府与镇妖司不同。
在镇妖司，谁杀的妖，军功只能算给谁，想送给别人，不行。这也是防止利益交换，上级利用权力等隐形威胁，要人被迫让出军功。
那些捉妖人何尝不懂这一点。甚至他们当中有人就得过别人所杀的妖魔心头血，或者自己给过别人功绩。
只是，左巅这次的功绩太大，让人眼红罢了。
王二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两头妖王，可以换两次捉妖府总部洗炼机会，你也可以换对应功法、丹药、药材。其他的功绩，可以积累，也可以换相应的功法、丹药、药材。不知你是……”
咦，这样一来，我的妖丹、妖元、妖药这些妖宝，不就可以留着自己用了吗？
不过，左巅心中又有疑惑。捉妖府这样算功绩就能兑换好处，不需要拿尸体、妖宝来换，捉妖府不是亏了吗？
暂时想不明白，左巅没有继续想。
“有没有与赤日罡火相反的元丹境内心功法？
另外我还需要拳法和刀法的武技，铁布衫和金钟罩的功法，以及所需的药汤药材等……
如果可以，保留一头妖王的功绩去洗炼，其他的全部兑换……”
左巅没打算积攒功绩。他要以最快速度变强，积攒功绩，是别人想要获得洗炼机会。这样的机会，他需要，但不是必要。
只要杀妖得元点，哪怕没有药物洗炼，他也完全可以用时间弥补。
所以，积攒对他来说，并不划算。
真想洗炼，那就再去多杀几头妖王好了。
哗——
左巅的话，立即引来现场所有人捉妖人的议论。
“真是败家子！”
“果然，不是自己拿命挣回的功绩，不知道珍惜。”
“一下子全部花出去了，就不留着急用、备用？”
“一夜暴富，便是如此。”
许多人，都在摇头。有的人，脸上神情仿佛左巅花掉的是他们的功绩一般心痛。
王二忍不住提醒左巅。
“全都花完？不留着点备用？
你查情报资料，或者找人帮忙什么，都需要功绩交换。”
左巅一愣，他倒没想过这点。稍微一想，左巅又摇头。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镇妖司。真要帮忙，可以用镇妖司这边关系，公对公。
再说，他只管杀妖。而捉妖令牌里妖魔的气息又是免费的，他还有什么需要留着用？
不是他考虑不长远、没有远见和规划，而是他开挂的，自然要尽最大可能利用挂。
最快提升，开挂时起点就高。
有了功法，花费的年岁就少，练得就更多。
有丹药、药汤辅助，同样在消费元点修炼时，提升更大。
正如他连给自己留来换命的元点都不留，也没给自己增加寿命一样。
连这点必死之心都没有，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永生。
因为这样的人，怕死！
怕死者，终究会死！
因为这样的人，考虑过多！
考虑过多，要防止这种情况，又要防止那种情况，则会错失良机，也会遇事退缩，同样也不可能永生。
原本因为左巅没有理会捉妖人的嘲笑，刘管事对左巅高看一眼。现在再看左巅的行为，刘管事只能在心里摇头叹气。
阳武王，看走眼了。
这个左巅，不堪大任。或许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再无声息。最有可能的是，被妖魔杀死。
王二看到左巅在坚持，闭目想了想，说道：
“你想要的都有。我这里有个册子，你可以在那边慢慢翻看自己所需。
不过，你要的元丹境功法，只能到元丹境初期。因为这两头妖王，都是元丹境初期妖王。
除非你不要洗炼机会，两头元丹境初期妖王，倒是可换一门普通的元丹境中期功法。”
左巅眼睛一亮，对，他忘了这一点。什么洗炼机会，他也不想要了。
不管以后在镇妖司里立功，还是再斩杀妖王，都可以拿到洗炼机会。
功法才是最重要的。
实力才最重要。
没有实力，命都保不住。有了实力，机会有的是。看看阳火云，便是最好的例子。
“多谢提醒，那就不要洗炼机会，两头元丹境初期妖王，换一门元丹境中期功法！”
左巅没有犹豫，当即白板。
“啊？”王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迷糊了，实在难以理解左巅的选择，这是想功法想魔怔了？
他提醒左巅：
“你知道什么是洗炼吗？
为什么洗炼机会这么难得，要杀妖王才可以？
功法固然重要，可你就算有中期功法，也不一定能突破。而洗炼，却是有助于突破……”
最后，他想到左巅提出的金钟罩、铁布衫，又补充道：
“你如果想修金钟罩、铁布衫这类外门横练硬功，洗炼更是帮助最大。要知道妖魔的肉身比人更强悍，所以洗炼对肉身帮助最大！”
左巅扬了扬之前排队时阅读的捉妖府手册。
“我知道，手册里有写。
洗炼池是用妖魔的精血和特殊的药材，再通过秘法所建。
洗炼池里洗炼，可以洗去肉身暗伤隐疾，增加肉身强度，开拓经脉窍穴，更对突破有着很高的帮助。
很多人常年无法突破，在洗炼池里洗炼，突破成功。
可是，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功法。”
王二嘴巴张了又合，最终没有再劝。捉妖府的规矩，只说明，不劝。
劝了，责任算谁的？
说明就行，一切是捉妖人自己的选择。
“你是新人，我提醒过你，你知道就行。”
说完，王二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给左巅到一旁去选想要兑换的东西。
大堂里所有捉妖人，看见左巅捧着厚厚的册子，全都摇头。
吊眉斜眼的中年男子则是脱口而出：“傻子！”
其他人也纷纷认可。
“洗炼多好的机会。我杀了一辈子妖，就想攒个洗炼机会。”
“谁不想要洗炼机会啊。换我，什么功法都是假的。功法不一定能练成。但洗炼机会绝对能提升实力！”
有个四十多岁的捉妖人感叹：
“我有幸去洗炼过一次。十年不曾突破，终于在洗炼池里突破至聚元境圆满。
真希望能有第二次，让我突破至半步武王。
这小子，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左巅没有理会这些捉妖人的议论。他看了看大堂，竟然没有一张空桌。
又发现云鹏和翠燕这张桌子，还有一个空位，便抱着厚册子走过去。
云鹏和翠燕两人在得知左巅的情况后，心中也是看不起左巅。认为左巅不是经过杀死搏杀亲自杀妖，只是凭借阳武王，才有如此丰厚的收获。
他俩，看不起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