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春宵，让苏君泽感觉到身心俱疲的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被两个女人当成猴耍，被利用了。
他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一人来到了空置已久，并且积攒不少灰尘的练功房。
对着练功房的陈旧木桩，就是一套又一套的拳脚身法击打出去，灰尘也因此被拳脚所带来的风，给带动四处飞舞起来，满眼都是雾蒙蒙的。
空气中带着明显的尘土气息和粗壮的颗粒感。
稍微张嘴深深呼吸一口，就能呛死人。
身在其中的苏君泽，已然是习惯，更是无视了灰尘空气所带来的的影响，依旧对木桩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眼前的木桩打坏了，又边上的木桩，继续挥舞着拳头，抬腿踢打。
嘿哈！嘿嘿哈！
咚咚，咚咚，咚咚……嘭嘭嘭……。
空荡荡的练功房，只有这两种声音，在来回切换。跟着前来伺候的周管家，十分担心苏君泽的身体状况，每次想上前阻止，劝说他休息的时候，每次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话。
就只能静静看着，注视着，围观着，手边早就准备茶点和更换的衣物。
屋内的日光从斜着打入，慢慢变成了直接入屋，把门框上的花纹，照印着四四方方的，刻印在木底板上。
此时苏君泽打断最后一把闲置的木质武器后，才长长松口气，似乎他把挤压在心里所有不快，都全部发泄出来了。
周管家见状，提着毛巾，热茶迎接上去，“王爷，你这已经练了两个时辰半了。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嗯。”苏君泽伸出打得通红，冒血的手，闷闷的夺下周管家手里的热茶，吹了吹便一饮而尽，“没什么。本王就是心里不痛快罢了。”
“哦。是……关于侧妃娘娘的事儿？”周管家猜测性问。
苏君泽眉头微皱，很不是乐意提及夜曦月，毕竟一旦提及了，他脑子里就会浮现出昨夜夜曦月那副得逞的嘴脸。
“本王，想不通。曦月为何要对本王下催情香？难道本王平日里对她还不好吗？不都是夜夜留宿吗，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管家对此略有耳闻，昨夜的声音可是响彻整个王府啊。
“侧妃娘娘，大概是想尽快给王爷添子嗣，好稳定在府上的地位啊。”
“有本王的盛宠，还不够让她有面子，在王府里横着走？她嫁入王府后，本王可有亏待她，可有让她受过一丝委屈了。出事儿了，本王第一时间帮着她，还不够巩固她在王府上的地位。”苏君泽反问。
“这……。”
周管家作为府上唯一局外人，对于府上发生的大小事，看得都比任何人清楚，甚至是比苏君泽这个王爷都清楚。
所以在夜曦月每次都给夜婉磬找麻烦的时候，他暗中也会偷偷帮过夜婉磬几次，也不至于让夜婉磬死在王府上。
“这什么这？你个老家伙，难道还懂得女子心思不成。”苏君泽恼怒。
周管家温润一笑，“老奴自然是不懂，可老奴也曾经是在王宫里伺候过几位主子的。女子家家的心思，无非都是争宠。只是侧妃娘娘的手段，过于刁钻了，像是绵里藏针，又像是温水煮青蛙。几句话，就让王爷你失去了方向，变成她的刽子手。”
苏君泽听后，下意识一脚撩起地上断掉的木棍，就直冲向周管家额头，“放肆！你是在说本王昏庸了啊！你也和外面的人一样，瞧不起本王是不是。”
杀气吹起了周管家的发带，他还是那副神态，纹丝不动。
“王爷，老奴可没这样说过。”
“是没说过，可你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本王不是昏庸，不是沉沦酒色享乐，本王没有宠妾灭妻！本王没做错！”
苏君泽对着周管家嘶吼，那种嘶吼像是一个受伤流落在外，又不受重视的孩子，对一个严父发出的反抗声音。
“王爷，若老奴真是瞧不起你，怎么还会一直留在府上，照看府上大小事务。防止侧妃娘娘一个举动，把你给毁了啊。”
周管家不慌不忙劝说，抬手试图把额前的木棍给压下去。
“本王……。”
苏君泽猛然回神，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棍子，迷茫的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思绪混沌不已。
周管家趁此，把外衣披在他身上，温和道，“王爷，你只是迷失自我太久了。圣上，面上对你不闻不顾，冷眼相待，其实心里可紧张你的，关心你的。”
“周管家，本王只是想用着顽劣的姿态，引起父王的在意罢了。没想到，会一发不可收拾，变成现在的局面。”
别看苏君泽在外面表现得是个玩世不恭，脾气一点都爆，沉迷美色的浪荡王爷，其实内在还是个求苏严萧疼爱的孩子，是个需要长大的孩子。
“老奴，知道王爷是个好王爷，是个能成大才的王爷。”周管家轻声安抚。
苏君泽怎么就不信呢，他单手托着下巴，斜视身边的周管家，“你说，本王该怎办？婉磬貌似已经不愿意再依赖本王了，曦月又是那副样子。整日看着婉磬不顺眼，老是找麻烦，让本王心烦意乱。难道这就是上天给本王玩弄两个女人感情的惩罚吗。”
“趁着侧妃娘娘，还没犯下更大的错误，招惹来更大麻烦之前，都还有机会拨乱反正。至于你和王妃之间的情感淡薄，老奴没什好办法。”
周管家终于给出了自己隐藏多年的建议，希望能这番话能让夜婉磬日后的生活好一些。
苏君泽却是犯难道，“曦月过于胡搅蛮缠，本王要是来硬的，她又会想着法子哭闹不止，实在是没有办法制服。”
的确。
夜曦月是最会拿捏男人心内的柔软了，一拿一个准。即便是她的错，也能以柔克刚，白得说成黑的，让人无法对她发火。
再不济，她还会装病痛晕倒，逃避苛责。
周管家在此时，对苏君泽扔出个致命问题，“王爷，你真心喜欢过王妃吗？还是真心爱过侧妃娘娘？”
“为这样问？你让本王如何回答你。这两个女人，本王无法定夺，谁在本王的心里分量更重一些。”
苏君泽下意识逃避问题本质，眼神飘忽不定。
这时候，门外小厮传话，“王爷，侧妃娘娘在王妃那儿小坐，受伤了。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