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到现在你不愿意说实话是吗？”苏君泽站起来，居高临下质问。
“什，么？”夜曦月望着突然站起来，神情无比严肃的苏君泽，下意识捂着心口，向床内顿了顿身形，很是受伤道，“王爷，你……不相信我吗。我和你的感情，有必要用到这个吗。”
“正因为如此，你比婉磬更想早一步有孕，对不对。婉磬是什么人，能和你相比吗？少在这个事情上诬陷她。”
夜曦月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甚至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的苏君泽一夜之间也变得离奇的陌生。他没有以前那样无限宠着，盲目相信着，听信她所有的话。
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怒气冲冲直接找夜婉磬算账。
而是在对峙，在审问，在刨根问底。
仿佛她的一切举动，一切小心思，都已然被苏君泽全部看穿，失去了往日的耐心。
往日的恩宠，在这一刻，这一秒已经开始渐行渐远了。
夜曦月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她由衷开始感觉到失去的可怕。又碍于面子，更碍于现在所拥有的身份，荣华富贵，她不想承认，也不想失去。
两人就这样对峙，沉默良久。
直到苏君泽一个深呼吸，才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无言。
“王爷，你怎么不去查查，再说呢。为何要一口咬定是我给王爷你下的毒香。为何不是姐姐呢，为何啊。”夜曦月脑子一抽，对着苏君泽无理取闹起来。
苏君泽听不得她那忽然尖锐起来的声音，以前还觉得可爱能接受，现在实在是不行了。
他向后退了半步，单手捂着耳朵，“够了！曦月，冷静点。这里不是军师府，任由你无理胡闹。若真是婉磬下毒，那昨天就不会破了澡堂子的大门，打扰你我二人世界了。你这说法，本就是自相矛盾的。”
“那，那……那，我怎么……知道啊。”夜曦月无言辩解，声音和气势弱了下去。
一手不安的掰扯指甲，又抿着嘴。
“曦月，本王是宠着你，惯着你，但不是没有下限的。府上的闹剧，多半和你有关系，所以你最好能收敛点你那小家子的性子。别再给本王添乱！”
苏君泽指着夜曦月厉声警告。
“王爷啊……。”夜曦月还想撒娇，求得苏君泽的宽容大量，还刻意用受伤的手去触碰苏君泽。
“好了，安心养伤吧。本王还有事儿，先走了。”
“王爷？不是，王爷你，你过来一趟就为了说我吗？你是在责怪我不懂事了？啊？王爷，王爷……。”
夜曦月见苏君泽转身离去，顾不上穿鞋，光着脚丫子，跟在昂首阔步，头也不回的苏君泽身后，一个劲儿温柔喊话，一个劲儿的认错示好。
可苏君泽却是一个停顿，一个侧身都给她，走得干脆利落明，洒脱无比。
扔下夜曦月单薄的身影，倚靠在门框上，生闷气。
“怎么回事啊。王爷向来都吃这一套啊。今日是怎么了，如此铁石心肠，一点缓和的机会都不会。”
松香提着鞋子过来，跪下给夜曦月穿上，“王爷的心思，奴婢怎么知道呢。”
当松香冰冷的手触碰到夜曦月脚踝的时候，她不耐烦啧了一声，抬脚又把人给踢出去，“都是因为你！肯定是因为你没藏好身影，才王爷察觉到了催情香的事情。不然王爷也不会如此生气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被踢翻在地的松香，又默默爬了起来，整理身上的脏乱衣衫，强忍着泪水，继续点头哈腰，“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是奴婢不好，奴婢不好……。”
望着地上的人，带着哭腔认错，夜曦月也懒得说了，摆摆手作罢，扭着柳叶腰回到卧室，思量今后的对策。
离开素月苑后，苏君泽对于夜曦月方才说的话，也是心存疑虑，还得装个样子来玉雪居看看。
此时已然是晌午，该用午膳的时间了。
不过送给夜婉磬的午饭，并没有因为云燕阁的事情而有所改善。以往还能简单吃上个馒头，咸菜，碎肉汤，又或者是一些零碎稀饭，烂菜叶子，又或者是苏君泽不爱吃的剩饭菜。
如今这小厨房送来的，要么难吃，要么简直不是人能吃的，又或者像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臭饭，有的还额外加点虫子什么的。
像是忠心于夜曦月的几个厨娘干的好事。
夜婉磬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她直接命人把那几个刺头厨娘，给单独请了过来。
几个厨娘一看这架势，就是兴师问罪来的，却一个个都不再怕。因为她们知道苏君泽并不会来这个院子，也不喜欢夜婉磬，所以便有恃无恐，行礼都懒得行礼了。
站的笔直，鼻孔直接朝天上翻去，一副你敢动我试试的态度。
夜婉磬晓得她们的心思，更是不会惯着，来一招先礼后兵。
“几位嬷嬷，家里是有人得道升天了吗？鼻孔朝天翻去，这是要让我给你们行礼啊。”
张厨娘最不怕事儿，因为她是周管家远房亲戚介绍进来的，所以做了个头儿，说上话。
“王妃，不是我们几个不懂礼数，而是天寒地冻的，我们几个都是老寒腿，跪不得。还请王妃见谅！”
“哎哟，这就跪不下了。那我……找人帮你们跪下说话。”
夜婉磬话音刚落，云月就拿着教鞭冲了上去，一鞭子直接打在张厨娘几人膝盖窝上。
“啊！”
“哎哟喂啊！”
“我的娘亲啊，好疼啊！”
一鞭子下去，惹得张厨娘几人猝不及防，疼着嗷嗷叫，被迫跪在了地上。
“你看，这不是跪下去了吗？”夜婉磬满意一笑，命人把今日变质加了额外蛋白质的午饭端了上来，一一摆在张厨娘脸上。
顿时，那股刺鼻的酸臭和肉腐烂的恶臭，同时跑进张厨娘几人的鼻腔了。
臭得她们，集体扭头作呕起来。
半晌过后，院子的地上，除了有跪着的张厨娘等人，还有她们自己的呕吐物，那味道简直上头要人命。
“王妃，你什么意思！”张厨娘捏着鼻子，气冲冲问。
夜婉磬不慌不忙的回应，“这是你们给我的特制午饭。现在，我要你们演示一下，这午饭该怎么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