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真的妒忌曦月吗。”
苏君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问出这种话来。他眼里明明充满了期待，心里又害怕她的承认。
两种情绪在他心里相互折磨着。
夜婉磬清冷一笑，反问苏君泽，“那王爷，你觉得呢。”
苏君泽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究竟想要怎样，因为觉得心里乱，两人在心里的分量天秤，已然开始有所偏移。
所以他才来问问夜婉磬的。
若是她回答是真的妒忌夜曦月，才干出那样子恶毒的事情，那么他心里那偏移的天秤也能毫无顾忌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继续偏爱着夜曦月。
而他也能如常一样，盘问斥责夜婉磬，给点惩罚，这事儿就过去了。
若是她回答没有的话，他一时间也不懂该如何处理，说谎栽赃陷害她人的夜曦月。
夜婉磬看他沉默不语良久，心里也是早有预感到，也做好防止心再一次抽疼的准备。不过当她真正遇到的时候，这心仍旧不舒服。
闷闷的，刺疼刺疼的，那感觉像是烟囱上堵了一大块泥巴。
气出不去，也顺不下来。
就一直堵在嗓子眼儿和胸口中间的位置。
两人安静太久，屋外的人以为屋内没人一样。
云月担心，站在厚重的门帘边上，撬开一点缝隙，担心对里头喊话，“王妃，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了。”夜婉磬重新调整情绪，侧着身子喊道。
苏君泽瞧见她衣衫还没穿好，这门帘又开了缝隙，寒风刺骨的吹了进来，他下意识转身拿起屏风上的披风，给她轻轻披上去，并且还帮她系好了绳带。
“披上，别冻着了。”
面对他的主动关怀，夜婉磬并没有抗拒，内心是有些反感的。
云月闻声，确认两人都没事，才回话，“关于张厨娘几人的事儿，她们不服，想要和王爷求个公道！”
两人在屋内眉目调情，都把张厨娘的事儿给抛之脑后去了。
还不等夜婉磬说话，苏君泽便端着架子，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板着那张令多少女子为之痴醉的脸，吩咐着，“正好，本王也是好奇这几个老家伙，是在怎么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如此苛待王妃每日膳食！”
云月默声点头，就掀开了厚重门帘，张厨娘几人带着一股不服气的蔫气儿，在侍卫们押送下，终算是能入到暖和的屋子里头。
几人身上，脸上都带着已然结冰的血渍。
尤其是被掌嘴的那几个厨娘，嘴巴都被打烂，红肿跟个大香肠一样挂着，惨白的脸上，那红色的血迹如烟花一般，在她们肿胀的嘴上，炸开出不少绚丽的形状。
这嘴稍微一动，或者是用舌头不小心舔到了，那钻心的疼，就让她们几乎疼晕过去。
而张厨娘被苏君泽踹了一脚，虽说还有口气儿在，但人已经直不起身来，旁人是跪着，而她却是趴着，像条丧家犬。
“王爷，王爷，给奴婢几人做主啊。这，本就是王妃在陷害我们的啊。”张厨娘吃力挺起上半身，对苏君泽哭诉。
“是啊，王爷。小厨房向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每次出餐都是有专门的试菜侍女，试菜后，才送出来的。这，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定是送菜的小厮，把东西弄错了，才会惹得王妃误会啊。”
“嗯嗯嗯！”
几人一见到苏君泽坐镇，立马不顾身上的疼，赶紧恶人先告状，抢占了先机，避免审问后，牛头不对马嘴，露出破绽。
苏君泽神情阴鸷，他微微张嘴，声音如盘踞在深山老林的蛟龙的低鸣，具有强大的穿透力和震慑力。
“真当本王是傻子吗？你们之前对王妃说的话，本王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想诡辩和抵赖吗。”
“这……。”
张厨娘一惊，她完全没想到苏君泽会躲在暗处，全然听到了她们对夜婉磬的不敬，乃至狂妄之言。
“不是的，王爷……我们没，没说什么啊。”一人真的怕死，更怕苏君泽吃人不吐骨头的神态，慌了阵脚。
另外一人，为了保命，直接指着张厨娘，临阵倒戈，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了她的身上，“都是她，是她知识的，都是张厨娘。言语蛊惑我们，说王妃是冷妃，没必要吃那么好的伙食，迟早要完。还不如讨好侧妃娘娘，还能有个好处……。”
话刚说出口，其余人便连连点头，和张厨娘划清了界限。
这是张厨娘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局面，她气急败坏指着她们臭骂起来，“你们几个老东西，竟然敢陷害我！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做的吗？你们没份，是不是！啊？你们是同意我当初说的话啊。王八蛋，一群狗娘养的东西。”
“那，都是你一人主张的。说什么周管家是后宫的老人，能给你做个担保。”
“我呸！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啊？”张厨娘慌张，偷看了苏君泽一眼，浑身便控制不住战栗。
几个人老女人在聒噪的声音，让苏君泽心烦不已，他一掌拍在扶手上，气运丹田，一声龙怒吼了出来，“放肆！这里是王府，不是市井！本王和王妃之间的情感，还轮不到你们几个人来指手画脚！”
“王爷，息怒啊！”众人异口同声高呼，集体低下头去。
“王妃是不受本王的喜爱，可你们单凭这点，就敢肆意苛待主子，攀高菜地！这种反扑主子的狗，本王府不留！”
苏君泽怒斥，扬手就想把眼前的几人扔出去王府去。
可张厨娘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心想横竖都是一死，干脆破罐子破摔到底。她猛然抬起头，对着苏君泽不忿喊道，“王爷，我可是周管家的人，你要是想处罚我，问问周管家。”
“好，本王成全你。倒是要看看周管家，认识你这种恶犬吗？”
半刻钟后，刚办完苏君泽交代事情的周管家，一脸懵的被请了过来。
一进屋，就看见地上跪满了小厨房的厨娘们，他眉头紧锁，心里预感到是什么事情了。
“王爷，召唤老奴来，可是为了王妃膳食的事情。”
苏君泽一听，惊诧起来，“此事，周管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