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帘拉的严密，屋外分不清黑夜白天，只能有依稀一点光透过窗帘下方的缝隙穿进来。
别墅里的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支开了，整个别墅空荡荡的就剩下他们两人。
盛柠柠已经把妆卸了，柔顺的长发用丝带绑了起来。
她身上套了一件他的宽松t恤，衣长正好遮盖住她的大腿，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大长腿。
程屹然很喜欢她这样打扮。
不施粉黛。
他和她在餐桌上吃饭。
做的精致的奶油蛋糕。
他喂着她吃了一口蛋糕，残留的奶油挂在她唇边，女孩的唇红润而泛着光泽，很好看。
程屹然低头去吻她的唇。
甜而不腻。
程屹然喂她喝了很多水。
“姐姐，还喝吗？”
她无助的摇了摇头，“喝不下了。”
也吃不下了。
他靠近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唇瓣蜻蜓点水，沿着肩膀吻到脖颈，再去亲她的唇，留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姐姐，我好爱你，好爱好爱的那种。”
大脑陷入空白。
他松开她的唇。
“真想把你关起来，永远属于我。”
她眼睛里满是水雾，互诉爱意：“不用关着我，我也属于你。”
脑子开始乱七八糟。
她突然很希望快点开学，让学校把程屹然给收了。
*****
暑期很快接近尾声。
最后一周，程屹然带着她去见了家里的长辈。
也就是他祖母，还有叔伯们。
程屹然的父亲去世前，给他留了一笔财产，在他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可以自由支配。
他的人生里，除了爱之外，应有尽有。
可能人生来并无两全其美之事。
程屹然的祖母是一个很温柔的老太太，对于她这个女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带回来见家长的女孩子，算是态度友好。
也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基本信息，并无其他异议。
而家族中的其他长辈，对程屹然的选择也是尊重祝福。
也不是说这种行为不好，但是程家给她的感觉，不像是家人，很客气生疏。
可她转念一想，程屹然高中就搬出来住了，性格独立，跟家里人不大亲近，倒也是无可厚非。
两人简单的见了家长，就开车离开。
程屹然似乎看出她的疑虑，便笑着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
盛柠柠含蓄的说：“你跟你家里人，好像不怎么亲近。”
程屹然点头，“嗯，没什么感情。”
“你不是你祖母养大的吗？”
按道理来说，跟祖母的感情应该会好一些，可今天看两人的相处方式，倒像是陌生人一样。
“我是保姆养大的，不是祖母养大的。”
“……”
“我爸爸是我祖母收养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他比较出息，做生意吧挣了挺多钱，最后身体不行了，去世了。走之前，他给我留了一笔遗产，还有一家公司。现在这个公司是我叔叔在管理。”
盛柠柠愣了一下。
“那会儿我还未成年，抚养权就落在我妈手里，可我妈不愿意留在程家，就想带我离开，但是我祖母不愿意。”
他眸光闪了闪，继续说道：
“大抵也是因为钱有关吧。我爸爸很注重家庭观念，所以离开之前，他打点好了一切。把遗产分割成三部分，给我叔叔的是公司部分股份和管理权，给我的主要是不动产和股份，给我妈的现金和珠宝。他也明白，公司若是给了我妈，或者未成年的我，也只有死路一条，给我叔叔，倒是能撑一撑。”
“而我爸爸的条件是，希望我叔叔能照顾好我跟我妈妈这对孤儿寡母。我叔叔也信守诺言，没有亏待我妈，也顺利把我养大了，用钱把我培养成一个优秀，毫无缺点的孩子，算是回馈我爸爸的关照。所以……”
“我跟他们与其说是家人，不如说是一场我爸爸设计好的交易。等我十八岁成年的时候，程家按照约定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程屹然。”
他那翘起的眼尾微微下垂，最后落在她的脸上。
“姐姐，我看到你们家的相处方式，真的很羡慕你。”
甚至盛妈妈邀请他去家里吃饭的时候，他心中都很感动。
盛柠柠抱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说：“程屹然，所以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长大，又不得不优秀起来。”
程屹然规规矩矩的抱住她，头略微低下。
“姐姐，还好我没有孤单太久。很幸运在十九岁的时候，遇到了你。我现在一点也不孤单了。”
“程屹然……”
“姐姐，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会。”她轻声道：“我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