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霄刚去洗澡不久，驿站房间浴室的水声也停止了。
头发湿漉漉的阿无穿着浴袍，开门出来。
尽管从未要求过，但最近两次虞微光和祁云霄视频，阿无都会刻意拉长洗澡的时间，给祁云霄留出倾吐衷肠的空当。
虞微光没有挂断视频，拿过干毛巾，开始帮阿无擦头发。
她每天享受阿无的悉心照顾，却很少为他做什么，所以对这样温馨的时光乐在其中。
没过多久，就听见祁云霄在叫她。
“微光，我洗好了。”
虞微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么快就解决了？”
“嗯……怕让你久等，冲了个冷水澡。”
虞微光沉默了一下。
怎么这个世界执行者自我安慰犯法吗？阿无这样，祁云霄也这样！
要是一个两个都要靠她解决问题，以后人多了自己怎么吃得消……
而且，没认识她之前，他们也每次都是冲冷水吗？
于是，虞微光真诚道：“祁云霄，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知道憋久了对身体不好。有需求时，一个人也要好好满足自己呀。”
老大不小的祁云霄顿了顿，低声祈求：“见面的时候，你能不能帮帮我……”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
虞微光见背对自己的阿无没什么反应，刚要回答，就听祁云霄抢先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别生气……”
她们之间的感情基础，的确还没亲密到那种程度。
不过，精神图景中大片怒放的情之花足以证明，无论情因何而起，祁云霄对她的情意，已然担得上“深爱”二字。
所以，他对她有谷欠望，再正常不过。以两人的关系，被他委婉求~欢，虞微光也并不感到冒犯。
关键是，她对祁云霄的身子很有感觉。就算暂时不能吃干抹净，过过手瘾也好。
“好啊。”
爽快答应下来后，虞微光不忘默默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渣女”。
一边帮一个男人擦头发，一边答应另一个男人的手工活邀约什么的。
放在两个月前，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能干出这么渣的事！
说明什么？说明她天生适合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水土不服，轻松入乡随俗。
脑中闪过把自己带到这里的男人，她才想起今晚跟祁云霄视频的初衷。
“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个人的资料？他叫莫云程，在明夜城开了一家回溯游戏厅。”
“你认识莫默？”
虞微光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望向光屏上难得表露出惊讶的祁云霄。
“啊？谁是莫默？”
“就是你说的莫云程，他小时候的名字叫莫默。微光，他跟你有什么过节吗？”
噗。
虞微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没想到momo还真叫莫默！
话说回来，世界真小啊！
“过节算不上，你跟莫默很熟吗？”
“不太熟，以前有些渊源。我们的母亲算是……朋友，所以从小认识对方。不过，这几年很少打交道。
他分化成超凡者后，一直没有在协会登记，并且行踪神出鬼没，官方数据库里应该也没有太详细的情报。稍后我把知道的资料整理好发给你。”
“好，谢谢！”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虞微光不由喜笑颜开。脑筋一转，又想起另一个情况不明的契约者。
“对了，祁云霄，我还想打听一个人。你听说过黎星恒吗？之前我在协会的期刊上看过他的事迹……”
她还在想要不要找个借口掩饰一下，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官方报道已牺牲的普通人感兴趣，就听祁云霄回道：
“嗯，我认识黎星恒。我们的父亲是故交，小时候两家经常来往。在我分化前，曾经和他是校友，毕业后偶尔也会聚一聚。”
虞微光眨了眨眼。
她后悔了。
后悔没有早点问祁云霄！
他是什么人间交际花！以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都是他的朋友！
还好现在问也不迟！
“黎星恒他……真的牺牲了吗？”
祁云霄顿了顿，轻轻叹息：“算是吧……”
模棱两可的回复，让虞微光登时精神了：“算是？”
祁云霄沉吟片刻，斟酌着解释道：“从社会层面来说，黎星恒已经死亡。官方数据库中，他的个人身份已被注销。不过……微光，他的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虞微光斩钉截铁点点头：“非常重要！”
“黎星恒目前的情况属于绝密，细节我也不清楚。他在玄武城一役中受了重伤，导致高位截瘫。
之后他自愿申请参加某项人体实验，如果成功的话，应该会以全新身份加入黑塔。”
“人体实验？也就是说，黎星恒有可能复活……不对，他的身体很有可能被修复？”
祁云霄的语气变得有些怅然：
“不。以我所知道的情报，无论实验成不成功，黎星恒作为普通人的肉身，大概率会被销毁。
微光，最好不要向别人打探他的情况，否则，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得知这一重磅消息，虞微光一时还无法完全消化。
身体都没有了，还能算活着吗？
难道他像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大脑被取出来放进一个营养槽或者机器里？
那要怎么契约？
精神结合或许还有可能。身体结合……先不说他还有没有保留那方面功能，最后一步必不可少的最最关键的那啥，没有原来的身体还怎么生成啊！
不，还有一种可能。或许他的大脑，被移植到一具超凡者的肉身内，变成了人造超凡者？
但这么一来，基因还是他原来的吗？
虞微光一阵头脑风暴，越想越头大。
她不打算跟时暮身体结合。要是黎星恒也因为客观原因无法采摘初花，她这个天命者的上限，岂不是又要再降一档？
以及剩余两座没有显露细节的冰雕，也还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虞微光幽幽叹了口气。看来金手指不肯让她轻松躺赢。
现在人还没见到，发愁也没有用。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打听完消息，阿无的头发也差不多擦干了。
正打算关闭画面挂着视频，祁云霄突然问了一句：“微光，我去洗澡前的录屏，可以保留吗？”
反正自己也没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虞微光无所谓道：“可以。”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今晚你好好放松一下吧。”
关闭视频画面后，她把手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扑向阿无，捧着他的俊颜看了又看。
还好，情绪没有什么异常。
她贴在阿无耳边，轻声问：“没吃醋？”
阿无摇了摇头，把她圈入自己怀里，低头含住香软的唇瓣，黏黏糊糊道：“阿虞现在和我在一起。”
虞微光弯了弯眼角，闭上眼睛回应这个甜甜的吻。
不知温存了多久，在即将擦~枪走~火时，虞微光想起还在视频通话中，连忙暂停去拿手环。
却不知道视频什么时候被祁云霄主动挂断了。
聊天窗口有两条未读信息。
【很舒服。】
下面是一张照片，似乎是祁云霄的左手。
手很干净，掌心却发红，似乎刚做过什么激烈的手部运动。
虞微光忍住笑意，迅速输入一句话，发送。
【一次就满足了吗？时间还早，可以多来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