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萧晚舟说完就走了，敛下了眼里的躁意。
靖王妃怔愣了好久才回神，萧晚舟已经没影儿了，她一拍大腿：“完了，我们靖王府要绝后了。”
萧晚舟今日心烦意乱，从王府出来后本想去喝酒，刚好在一家酒馆看见了夜秋白，且是一个人独自在喝酒。
萧晚舟神色自然的走了过去，直接坐到对面：“你心情也不好？”
其他客人瞬间朝两人看过来，眼神里八卦又暧昧，谁不知道两人那点“风流韵事。”
而且这几日萧晚舟整天往武卫司跑，都知道了他和夜秋白的关系越发“黏糊。”
夜秋白察觉到周围看过来的异样眼神，本来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也没搭理萧晚舟，把酒钱扔在桌子上，拎起酒坛就走了。
“等等我。”
萧晚舟往桌子上扔了一锭银子，拿着一坛酒也追了过去。
夜秋白从始至终没搭理他，回了武卫司。
萧晚舟没跟上他的脚步，等到了武卫司，怎么也没找到夜秋白的身影，还是一个属下偷偷给他往上指了指，他才看见夜秋白在屋顶上坐着。
萧晚舟不会武功，爬房顶这种事情他不擅长，最后找来两个赤麟军给他架上去的。
萧晚舟拎着酒壶坐在夜秋白身边，喟叹一声：“果然站的高看的远。”
坐在这屋檐上，能俯瞰整个京城，还有天际飘过的流云仿佛能伸手触摸。
天色暗淡，苍穹渐渐升起了一轮弯月，银辉倾洒，月色浩渺。
夜秋白旁若无人的喝着酒，眼神一直看着远方，眼底沉沉暮色，似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你心情不好？”萧晚舟又凑近问了他一声，看夜秋白依旧没想搭理的意思，他自顾自地的道：“我心情也不好，我母妃非得让我娶孟诗茹，但我根本不喜欢。”
他饮了一口酒，眼角被醺的微红：“我母妃想要我赶紧给王府传承香火，可我现在对女人一点都提不上兴趣，你说我是不是得病了？”
谁能想到他一个经常沾花惹草的人，竟然有一天也会对女人失去兴趣。
“夜秋白，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夜秋白依旧没搭理。
萧晚舟也不觉得无趣，侧躺着身子撑着额头，姿态慵懒：“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一个人独来独往多自在，连成亲的事情都没人管。”
他抬眸朝夜秋白看过去一眼：“对了，你家人呢？”
“死了。”
在萧晚舟以为夜秋白依旧不搭理的时候，没想到他开口了。
“今天是他们的忌日。”夜秋白嗓音微哑，把酒坛里的酒倒在了面前。
萧晚舟顿了顿，敛下眼神：“节哀。”
他方才只是随口问了问，没想到夜秋白已经没了家人。
不过想来也是，夜秋白一直独来独往，衣食住行都在武卫司，也没见过他身边有任何亲人。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萧晚舟又开口：“夜秋白，你家在哪儿？”
夜秋白一直看着一个方向没动，抬手指了指：“在那儿。”
他指的是东边，但具体是哪个地方，他没说清楚。
萧晚舟坐起身子，拿起酒坛也朝面前倒了一些酒，似是在祭夜秋白的家人，回头看向他：“等有时间了，带我去你家看看？”
夜秋白没说话，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萧晚舟已经习惯他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了，自己盘起双腿坐着，一只胳膊撑在膝盖上托起侧脸，看着夜秋白右脸上的半张面具：“听闻你这半张脸恐怖骇人，能吓的小儿啼哭，不如让我来看看多吓人？”
他抬手去摘夜秋白的面具，不过还没碰到，夜秋白就躲开了，冷冷斜睨着他：“手不想要了？”
“呵。”萧晚舟轻笑一声，手不但没收回，又朝夜秋白的脸上伸去。
这次他的速度很快，但夜秋白躲避的速度更快，萧晚舟按住他的手臂本想不让他躲，谁知脚下一滑，连带着夜秋白一同从屋檐上滚落下来。
赤麟军听到院子里“砰”的一声，赶紧出来查看，看到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各个面面相觑。
怎么他们指挥使大人又是下面的那一个？
夜秋白摔的后背酸疼，身上的萧晚舟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夜秋白推了一把他，脸色颇冷：“起开。”
萧晚舟抬起头，歉然的弯了弯眉眼：“抱歉，不是故意的。”
许是喝了酒脑袋有些眩晕，他起身的时候没站稳，再次摔在夜秋白身上。
“萧晚舟。”夜秋白脸色逐渐阴沉，即便他没发火，也能让人感觉到他隐忍的怒气。
“抱歉，这次也不是故意的。”萧晚舟利索的站起身，还贴心的伸出手想要搀扶夜秋白一把。
不过夜秋白没搭理，自己起了身。
萧晚舟含笑的媚眼看着他：“夜秋白，我们两个都认识这么多次了，也算是朋友了吧？”
夜秋白突然抬眸：“你若娶孟诗茹，我们就不是。”
萧晚舟凝眉：“为何？”他突然一笑，开玩笑似的道：“你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夜秋白懒得理会，转身就走。
萧晚舟在背后道：“你和孟诗茹有仇？”
夜秋白没回头，脚步也没停，只应一声：“你若娶她，我们日后就是敌人。”
萧晚舟站在原地皱起了眉心。
--
夜深，孟府。
书房里，孟渊和萧鸿相对而坐。
孟渊脸色高深莫测：“殿下可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