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陆司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前来邀请他跳舞的女孩，有的人偃旗息鼓，有的人仍是跃跃欲试。
说不定呢。
人总得有追求。
能够在这种场合，跟陆司谌跳上一支舞，让他留下印象。
未来的联姻，说不定就有希望了。
陆司谌在向晚身旁落座后，还不到十分钟，已经有多个女孩子主动过来邀请。
陆司谌无一例外道：“恕不奉陪。”
等这些世家名媛们都意识到，陆司谌还是曾经那个油盐不进的陆司谌，这才怏怏作罢。
陆司谌看着向晚，无奈道：“所以，我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
向晚闷声道，“我怎么觉得，陆先生是在凡尔赛呢。”
有陆司谌坐在她身边，没有男士来邀请她跳舞。反倒是陆司谌，明确拒绝之后，仍然有女人前仆后继。
看起来，他对异性的吸引力，比她大得多嘛。
不过向晚也能理解。陆司谌不仅有个好皮囊，他还拥有顶尖的财富地位，卓越的能力和沉稳的性子，无论单拎出哪一样，都足够吸引人。当这些优势，被组合到一个男人身上，那就是人间理想型。
谁不想嫁给这样的人间理想呢。
他唯一的缺点，禁欲——外人又不知道。
向晚一边看戏，一边慢悠悠的吃完一块小点心，她正想找纸巾擦手时，陆司谌为她递上一张。
向晚微笑道：“谢谢。”
“司谌哥哥……”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周雅妍带着她的姐妹团过来了。
周雅妍在他们一旁的圆桌落座，倒是没有邀请陆司谌跳舞，像是专程过来聊天。
“小向身上这条裙子好看吗？”周雅妍道，“这可是我等了三个月才拿到的高定礼服。没想到被小向看上，那我只好忍痛割爱了。”
“能被晚晚看上，并穿上，就是这条裙子最大的价值。”陆司谌目光落在向晚身上，淡道。
“……”向晚不由得惊讶，陆司谌口中，居然会说出这么浮夸的话。
不过很好，她很爱听，下次继续说。
陆司谌双臂抱胸，看向周雅妍时，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淡的气息，道：“没有我没记错的话，晚晚比你大一岁，你该叫一声晚姐。”
“司谌哥哥……”周雅妍拉长的语调，像是在撒娇，“这你就不知道了，女孩子不喜欢被叫姐的，叫姐多显老气啊。”
“是吗？”向晚一脸讶异的接过话，“我倒是觉得叫姐很好呀，我又不喜欢装嫩。”
意思是她喜欢装嫩？周雅妍被堵的快要心肌梗塞。
她强自笑了笑，道：“晚姐，你穿我这件裙子可是惊艳全场，要不，你给大家表演一段钢琴吧？我相信，在场内所有人都很期待。”
向晚正要拒绝，另一个女孩声音响起，“雅妍，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怎么了？”周雅妍故作不解。
“我听说，向晚以前是陆总身边的秘书，每天忙于工作，哪有时间学琴呀。”
“对呀，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陶冶情操罢了，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就是，你这么说，让人家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多不好呀。”
向晚算是听明白了，她们这一唱一和的，不是想让她弹琴，而是找个由头来贬低她。
她们料定了，以她的出身和条件，不可能去学钢琴。
不得不说，她们猜对了。
她能顺利读完大学，都是运气好，怎么可能去学这种费钱费时间的东西。
“倒也不至于。”向晚微笑道，“弹琴而已，又不是多大点事。”
这话一出，那几人都怔住了。
连陆司谌都微微侧目，他记得，她跟他说过，她不会弹钢琴。
“去玩玩也行啊。”向晚站起身，走向乐团所在的舞台一侧。
当她打过招呼之后，钢琴师起身。
向晚坐在钢琴前，抬起双手，在琴键落下。
当她弹奏的旋律响起时，陆司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愈发温柔，唇角不自禁的勾起笑意。
《两只老虎》这首耳熟能详的儿歌旋律，在大厅内流淌。
那个难忘的夜晚，陆司谌亲自教她弹了几遍。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回味下，早就烂熟于心。
众人错愕的目光，纷纷看向向晚。
乐团其他人反应过来后，跟着向晚的节奏，配合她演奏。
向晚一共弹了三遍，越到后面越熟练，在多种乐器的加持下，竟然演奏出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儿歌交响乐，轻快、灵动的旋律，令宴会厅内充满了欢乐活跃的氛围。
向晚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起身，微微鞠躬。
陆司谌抬手，鼓掌。
在他的掌声带动下，大家都纷纷鼓掌。
没有人知道向晚仅会这一首曲子，他们只觉得向晚是特地选这首歌皮一下。
而作为陆司谌的女人，即使是这种顶级社交场合，她想皮一下，大家非但不会觉得失礼，反倒觉得很有趣。
向晚走回到之前的位子坐下。
周雅妍还在那里，向晚挑起下巴，笑道：“怎么样？好听吗？”
“你怎么弹这个啊，玩吗？”周雅妍不满道。
“就是，太不认真了……”
“对啊，我就是玩啊。”向晚笑，“我又不是你们请来的钢琴师，没有义务呈现你们想要的表演。”
她回应的坦坦荡荡，丝毫不被这些富家千金所裹挟。
陆司谌坐在一旁，不由得笑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道：“不早了，晚晚，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啊。”向晚欣然应声，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她可不想留下来继续跟这些千金们battle。
陆司谌站起身，向晚挽上她的胳膊，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优雅离去。
周雅妍坐在原地，暗自气恼。
“这个女人，有点手段，不是个任人拿捏的……”
“想也想的到，没点心机手段，怎么上位成陆司谌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