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方悠然赶紧捂住脸：“饮溪饮溪，快拿块铜镜来。”
饮溪得了令，连忙去找铜镜。
顾宝玥一脸八卦地笑着：“找什么铜镜，我还能骗你不成？亲就亲得呗，在姐姐面前羞什么。姐姐定是向着你的，一会就去找南山揍他，你皮肤娇嫩，他下次可不能再使糙汉的劲儿了。”
“姐姐，这不是……”方悠然急迫地解释着，等看了铜镜傻眼了。
自己的下颚侧脸处点点星星的几处嫩红的印记铺在白皙的肤色上尤其明显，在衣领半遮半掩的摇晃下，更是有种说不清的暧昧。
“姐姐，这是手蹭红的，不是……亲的……”
“是是是，手蹭的，南山的手粗糙得很，辛苦你了悠然。”顾宝玥一脸敷衍的模样，根本没信方悠然的话，叫人拿来了润肤脂方便饮溪帮方悠然补妆。
“姐姐，世子当真不想和我有关系，你莫要再如此误解我的意思了，万一让世子产生误会可如何是好？”
方悠然拽着顾宝玥的衣袖摇啊摇，看着顾宝玥受用的神情，她就知道顾宝玥吃撒娇这一套。
她得和顾宝玥解释清楚，可千万不能让顾宝玥把话传到郎南山的耳朵里，万一郎南山的脑子听了顾宝玥的劝，不愿意和她和离了怎么办？
“误会？夫妻二人你侬我侬的能产生什么误会？莫非，悠然方才不是和南山在一起？”
“额，我方才是和……”方悠然的话说了一半赶紧捂住嘴，睁大了眼睛看着唇角含笑的顾宝玥。
怎么办，难道我要说方才是和姐姐看上的小倌儿在一起呆了一个时辰？
“怎么了悠然？”
“这……”方悠然支支吾吾，后悔莫及。
自己方才脑子抽了吗？怎么就呆在了四楼没有离开？
方悠然认定了顾宝玥是个强势的女子，不喜让别人插手自己的情爱之事，所以此刻眼珠子转了三四圈，愣是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
方悠然没有去五楼的连廊单间，也不知道郎南山在五楼呆得怎样，万一自己冒然地和顾宝玥说清自己并没有和郎南山在一起，会不会扰乱了郎南山的和离之计？毕竟郎南山可是和她说好了，最早也要三年后才能提和离之事。
“姐姐，你要信我，悠然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姐姐的事情，今日是悠然做的不妥当，绝无下次！”
方悠然举着手掌就要发誓，被顾宝玥哈哈笑着按下：“悠然，傻丫头，你有何事对不起我？你和南山相处得和和美美就是太对得起姐姐我了。”
“姐姐……”方悠然叫得心里发虚。
“行了，不说了，我还得去男宾那儿送送宾客，饮溪，给你家夫人且补好妆，我一会见了南山就赶紧叫他来接你们回府。”
“我不用世子接……”
“不，你用！”顾宝玥斩钉截铁地把事情定了下来，温柔地摸了摸方悠然透红的下颚，“好悠然，和姐姐莫要害臊，知晓不？”
“我……”
“叫姐姐！”
“姐姐～”
方悠然在心虚时，南方侬音说得话比平时更软糯，听得顾宝玥心花怒放。
“好好好，有妹妹如此，老娘之前十几年守着两个臭小子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顾宝玥稀罕似的给方悠然按下补妆，“悠然等着，我这就去揍郎南山。”
“姐……”
“对了悠然，小馆那里你比我熟，回头你和管事儿的说一声，让他明儿带些出众的公子们去我府上，我挑几个有用处，放心，给酬金，不会亏了公子们的。”
顾宝玥转回头留个话风风火火地跑走了，方悠然提个裙子的功夫就没了影儿。
“姐姐定是承了明妃娘娘的教导骑术超群，这体魄也是一等一的好。”方悠然默默感叹着。
饮溪不知方悠然发生了什么，担心道：“夫人，可是有什么忧心的。”
她的心都快忧死了。
现在顾宝玥发了话要人，想来是要对那小倌儿真下手了，说着挑几个应是打个幌子。
“今日且忘记，往后见了那小倌儿定要绕着走，不能耽误了姐姐。”方悠然自言自语地安慰着。
饮溪听不清，问：“夫人？”
“啊？”方悠然受一吓，“我无事，饮溪怎么了？”
“角抵时夫人不在，牧公子来了五楼找夫人呢。”
“可有说什么事情？”
“没，就说要见夫人。”
方悠然思索着，巧的很，低头正好在四楼的连廊上见牧云风正在四处张望。
“饮溪，快去把云风叫上来。”
等牧云风上了五楼，将方悠然上下望了三遍才松口气。
“云风，找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粮食铺子出事了？”
“粮食铺子没事，是前些日子你闷在府中我见不着，只听饮溪姐姐传信说你装病，现在见了人我才放心。”
牧云风坐在方悠然对面，仍旧是一派和煦矜贵的模样，可脸色确实有几分憔悴。
“国公府是皇亲，我能有什么事情？”
牧云风笑笑不语，饮溪见状给牧云风倒了杯茶：“牧公子毕竟和夫人相识了这些年，这还是第一次隔了一旬没见面，担心也是正常的。”
“多谢饮溪姐姐。”牧云风喝了茶，从怀里掏出账册，“找你没别的事，一是确定你的平安，一是想着镇国公府皇亲重地，觉着我们的方大东家定是进了黄金乡就嫌弃在下的小馆脏了，所以特把粮食铺子的账册随身携带，等有了机会就好上交给东家，不耽误东家窝在黄金乡里数自己还有多少本金。”
方悠然觉着今天的牧云风尤其逗乐，这样玩笑捏酸的语气是少见的，一下就把方悠然方才的心虚不悦都冲散了。
只有饮溪默默看着牧云风下垂的眼帘，叹了口气。
回想起她遵着方悠然的吩咐，和过问的人都说方悠然正在五楼连廊的单间里呆着，只有牧云风听了神色瞬间暗淡，除一声好，再无其他。
饮溪叹着，倒也是造化弄人。
“对了云风，姐姐方才和我提她要从小馆里挑几个公子，明儿你带人去长公主府，记得把新人全都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