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摇了摇头，脑子确实有点发懵。
可能是困了，也可能是醉了。
聂十安看她这样子有点可爱，想逗逗她，就轻声说：
“你离我近一点。”
钟乐听话照做。
聂十安抬手就将香芋酥塞到钟乐嘴里。
钟乐被这突袭弄得一怔，先眨巴着眼睛把点心吃完，然后笑了起来。
“你干嘛啊？真讨厌。”
她羞怯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聂十安的眼睛。
“讨厌？哪里讨厌了？”他觉得好玩，偏要逗她；钟乐既然要躲，那他聂十安就凑到眼前，要多近有多近，让她的整个视野范围都是他，躲无可躲。
钟乐脸上爬上淡淡的红晕，眼神躲闪不定，嘴唇微微抿紧。
先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红晕渐渐爬上了脖子。
江婉芃、付遇青、陈奕三人自动无视了这一幕，默默喝酒。
钟乐和聂十安默默把凳子搬到离那仨人稍远的、天台的另一个角落。
四下无声，两人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点，直到一股凉风穿透钟乐身上单薄的衣服，打了个喷嚏。
暧昧的氛围被打破，聂十安脱下自己的外套，像往常无数次那般，披在钟乐身上。
还抬起手来，把钟乐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整理好。
那动作十分自然，可不管做了多少次，钟乐还是会感觉害羞。
“咱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爱害羞啊？理个头发而已，没出息。”聂十安嘴角染上挑逗的笑意。
钟乐感觉他温热的鼻息扑面，听得满脸燥红，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鬼使神差地嘀咕道：“怎么一点不像刚认识的你啊。”
“嗯？你说什么？”聂十安凑得更近。
“我说，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有点不好接近……”
其实钟乐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可是看到聂十安那充满温柔笑意的眼睛时，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嘴边。
干脆闭上嘴，全都咽了下去。
作为原作里人气很高的角色，一开始以慵懒高智商的模样出场，后来随着描写的铺展开来，发现他骨子里很高冷，自带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场。
如今这样的人成了能撩能亲的男朋友，距离感一下子少了很多。
这份独展现在钟乐面前的反差，让她心里忍不住有点小得意：嘿嘿，她挖掘到了角色深藏的另一面！
“阿嚏——”
钟乐又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还是冷？”聂十安生怕这小丫头把自己冻感冒了。
干脆让钟乐把外套先脱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卫衣也脱下来，套在了钟乐的头上。
“欸？我……我不要……”
“穿着。”聂十安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小丫头，让你穿你就穿，费什么话？
你生病了，谁心疼？不还是我吗？
我一个男的，身体素质比你抗造，不用管我。
这卫衣一穿，全身都暖的不行。
“嗯，然后把外套穿上。”
钟乐看着聂十安现在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秋衣，在这有些冷的天，鼻子很快冻的通红。
这状态可不行啊……
于是凑过去，用那件外套将两人同时罩住。
微凉的夜风被彻底挡住，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寻思蔓延开来。
不过，不是生理上的，弥漫的是心底的温度。
聂十安转过头，跌进了钟乐温暖的眸光。
“哥，我们一起暖和吧。”
“好。”
他轻笑出声。
“小丫头。”两人共同欣赏着夜色，聂十安突然唤她。
“怎么了？”明明很晚了，可钟乐感觉很亢奋，就是不想睡。
“竞赛我不想参加了。”
“啊？为什么？明明你学的那么好！”
钟乐急了，手也跟着比划起来。不是……聂十安他可是被称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按丁老头的话来说，刚学没多久甚至都到了能争金牌的水平！
现在突然没头没脑来一句要放弃？
你说这气不气人？
“哥，我确实没法走竞赛这条路了。可……我还是很希望你能踏踏实实考完。”
能看着心爱的人走上巅峰，她也是很有满足感的。
一定程度上，聂十安是她的光。
“傻丫头，我不想高二毕业就去大学。我还是想和你一起高考。而且……我还有一个愿望，我要当咱这届的省状元。”
省状元？
对啊，如果参加竞赛走了，就没办法实现这个愿望了。
可干嘛要放弃另一个很好的机会？
好吧……大佬很任性，想法没人能干涉。
夜风凉飕飕的，可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在这满天星光之下，影子交融在一起。
两人肩并肩坐着，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年轻人体力和精气神都很好，就这么一边喝，一边吃（陈奕伸手想拿串，付遇青说：“吃你的麻辣香锅去吧好吗？”），一边聊，竟然就这么到了天亮。
经过这一宿，钟乐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松懈下来，仿佛释放出一股挤压已久的压力。
“嗯……咱干点啥呢？”江婉芃伸了个懒腰。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洗洗睡吧，反正今天周末。卧槽了，七点了……”付遇青本来眼皮都困打架了，结果一看手机，惊住了，“咱一整宿没睡？牛逼！”
“诶嘛啊，还得是年轻人啊。”钟乐感觉摄入的酒精全代谢掉了，十六岁的身体，通宵完除了心脏跳的略快竟然没啥异样。
陈奕看了眼浏览器推送，迷迷糊糊念叨：“嗯？今天有姻缘树活动？”
“姻缘树？现在又不是七夕，哪儿会整这种活动？”聂十安很疑惑。
“真的聂哥！离咱还不远！”陈奕把手机举过去给聂十安看。
“哇塞！我想去！”钟乐从椅子上跳起来，凑过去看屏幕，把那段文字反复阅读三遍后：“嗯……上午八点开始，挺好，咱去吧。”
聂十安：？？？
聂十安嘴角一抽，揉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小宝贝儿，你不睡觉了？”
“诶哟喂！天都亮了！还睡什么睡啊？直接吃早饭去！冲锋！”
钟乐此时超级有干劲儿。
现在吃早饭，然后正好去参加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