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在古代，又是皇家，已经算开明了。
凌玥看着平王脸上神色变幻，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某些事上可以信任他。
“朕有个尚不成熟的想法，还未曾对旁人提过。不如，皇兄给朕点建议？”
“啊？臣不......”凌瑞一听就要拒绝，这是机密？他听了怕不安全......
“朕想在大凉开设一些书院。”凌玥不想给他拒绝的机会。
“不像以往的书院一样只容许男子进入，而是女子专属的学院。教导的内容也多种多样，从识字开蒙，到琴棋书画，针法刺绣，酿酒烹饪，甚至武艺箭术和医术等都可......”
凌瑞愣愣的看着她，小五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开这样的书院？世家贵女都是请了夫子，在府里教学的，也无需学什么烹饪，医术......
即便学了也没有用武之地啊！难道让她们去开酒楼，开医馆？！开玩笑？！
“朕思来想去，安王府收归朝廷之后，那么大的府邸便空置了，用来做书院再好不过。”凌玥笑眯眯。
那么好的王府，做书院？！还是女子书院！皇上会被朝臣骂......
不敢骂，但是会腹诽......
“臣觉得不合适......”凌瑞开了口，又委婉道，“臣觉得此事需得斟酌。”
“安王府做书院可行，但做女子书院有些大材小用了。陛下，女子识字的多是世家贵女，府里自有夫子教导。陛下要开书院，朝臣和世家自然会支持，只是这参与的人数只怕不多，也无需那么大的地方。”
既然小五问他了，他假模假式的倒不像样子，不如直言不讳。
凌玥想起他刚才问后宫安置时的神情，心里一动，借口道，“这只是朕初步的设想，细节都可以商榷。朕还想着，后宫那些妃嫔，才华礼仪都是一等一的，若是开设了书院，她们也多一个可以与宫外女子交流的地方。”
凌瑞不说话了。
那个人......看似端庄沉稳，实际上性子很......终生关在这宫里，心里定然不安乐......若是她要去书院，自然也只有王府那样的地方才配得上她......
“臣......觉得陛下言之有理！”凌瑞点头。
“如此甚好，朕就知道皇兄有眼光，那便请皇兄闲暇之余，为朕细细斟酌此事。”凌玥笑了，他果然对后宫有些不同！
要是他敢在宫里动那些花花肠子，毁了人家女子的余生，可别怪她不客气！
至于斟酌此事，她也就这么一说，平王要负责皇商一事，已经是千头万绪，她跟他提一提，不过是先打个预防针，以后要从华康和皇商那里寻些便利，会更顺理成章一些。
凌瑞慢慢吞吞的出宫了，走时身边跟着个小内侍，手里捧着皇帝赏赐的玉器摆件。
凌玥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有点心酸，“蒙酋到哪里了？”
“回陛下，蒙侍卫长明日能到京都。”
“嗯。让他进宫时，将安公子一起带来。”
“......是！”陛下未必是因煜公子不在，才想召见安公子，定是有其他要事！?
全荃回到寝宫，几位妃嫔已在殿内等候。
“娘娘回来了！”
“娘娘，臣妾们特来给娘娘请安。”
全荃自然知道她们为何而来，摆手让她们坐下，“不必多礼。坐吧。”
“娘娘，陛下还未有旨意，我等往后......”
“娘娘，陛下如何说？”
“是啊，娘娘，这旨意一日未下，臣妾们一日不得安生。”这可是关系往后衣食起居，身份颜面的大事，她们怎么能不着急？
“稍安勿躁。”全荃抬手，殿内立时安静了，“陛下还未有旨意，但陛下不是刻薄之人，各位妹妹安心就是。”
“娘娘......”
全荃揉揉额角，立刻有妃嫔出声，“好了！不说这个了，娘娘头疼了？臣妾给您按按......”说着便退了护甲，要给全荃按头。
“罢了，本宫无事，你也歇歇。”全荃摆手，“你们都坐吧。”
看着一张张青春娇艳的脸，想到她们或许将在这深宫内院桎梏一生，还剩下数十年的光阴，她们该如何度过......、
全荃不由得心疼，“妹妹们面色都不太好，是夜里没睡好？其实，陛下亦是女子，不会苛待咱们的，妹妹们放宽心。”
“是，谢娘娘宽慰。”
“今日无聊，寻些趣事吧，妹妹们往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娘娘，臣妾在家中时最爱吃肘子！”一个圆脸的小妃子笑眯眯道，“臣妾不止爱吃，还跟厨娘学了怎么做呢，可好吃了！娘娘，改日臣妾给您做吧......”
“啊！难怪你脸这么圆！从前每次宫宴，荤腥都不见你碰的！”有人惊呼。
“那是不想让陛下觉得臣妾能吃嘛！现在又不用在意这些......”
提起凌宇，众人沉默一瞬，很快又聊起新的话题，似乎没有了那个男人，她们之间更和谐了。
“臣妾知道萱姐姐最爱风雅之事，沏茶，焚香，样样讲究，制的香也是一绝！”
“妹妹谬赞了，只是些微末伎俩罢了。”宣妃笑道，“哪里比得上各位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臣妾的字确实不错，练了近十年，若是还拿不出手，那就是笑话啦！”
“你真不谦虚！在坐的姐妹，有哪个字丑的？！”
“就算是不丑，像臣妾那么好的，可不多见！不信咱们比比，让皇后娘娘评一评？”
“比就比......”
全荃看着她们，心情愉悦起来，从前可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说话。
皇帝在时，随便一句话都可能被当成争宠的戏码，如今皇帝没了，她们个个都露出真性情了！
她从前称她们一声妹妹，是因着她皇后的身份，客气一二。如今，看着她们这般笑闹，她真想把她们当妹妹......
若是，她们的余生都得在这深宫里消磨，她们还能这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