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也是想试试赵方这小子的斤两。
如果行，就让他拣选石料。
如果只是碰运气，那就马上会派其他大师过来。
每一批货，那可都是十几亿的生意。
从缅国收货，在这个院子里筛过一遍，才会进关口，流入华夏市场。
在这里筛下来的，至少有一半以上会涨。
里面的利润就大了去了。
这几年，一直是自己在替温爷负责这块生意。
每三个月就会来这里一趟，负责接货，监督选石，然后安排入关。
以前是有两个固定的专家，来进行挑选石料这个环节。
他们哪个不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观察半天，才敢断定一块原石的品质，然后小心的开窗。
这个小子倒好，几乎都不看，上去就乱画一气。
真当自己是带他来玩的不成。
滋滋滋——
此时，仓库外的解石机响了起来。
秦海眼神冰冷的盯着赵方的背影。
此时的赵方，就像在逛菜市场一般，在满地的石头中走来走去。
时不时就会弯下腰，挥手画上一笔。
这才几分钟的工夫，他已经路过了近百块的原石。
按他这个速度，别说三天了，恐怕用不了三个小时，整个仓库的石头都会被他浏览一遍。
但是……
如果他选的石料没价值，那这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
越想，秦海的脸色越是难看。
忽然。
仓库外面传来了一声欢呼，是昆巴的声音。
没等秦海过去，温玲竹先往外跑去。
当两人出了仓库，来到解石机前的时候，同时一惊。
“啊！”
温大小姐直接捂住了嘴巴。
只见静静躺在地上的那块原石，依着粉笔划出的白线，切割掉了两指厚的一层石壳。
借着院子里的白炽灯，在那块原石的截面上，可以看到淡绿底色上攀爬着道道深色绿纹。
那纹路就像是墙壁上的爬山虎，活灵活现。
昆巴抖抖嗦嗦的掏出高光手电，蹲下身子，将光线打在石头上的瞬间。
顿时惊叫出声：“出高绿了！”
秦海眼中透出浓浓的不可置信，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再去搬一块，继续解！”
……
然而当第二块原石呈现出来的时候，秦海终于动容了，眼神惊骇。
“蓝水料，大涨！太幸运了老板！”
温玲竹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
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秦海不信邪，猛地挥手，“再解！”
当第三块水桶大小的一块原石，被从中截开的时候……
里面那一道道斑驳的绿纹，即便是初学解石的温玲竹，都能看得出其品质之高。
秦海不说话了，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地上解开的三块原石，愣了半晌。
此刻秦海心里掀起了狂乱的风暴。
那小子，竟然不是胡乱画的！？
甚至连每一块石头解石的角度，都判断的八九不离十。
太恐怖了，难道他能透视不成！
再想想赵方挑选石料的速度，秦海忍不住眼角一抽。
那些所谓的专家，在他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啊。
自己混迹这个圈子也有几年了，虽然选石的事情不会亲力亲为。
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路。
整个华夏，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赵方这种本事的人存在。
这样的速度，如果再加上眼下这样的质量，秦海简直不敢想……
如果说一块两块是运气，那连着三块，就不能用运气两个字来解释了。
眼前这三块翡翠，绝对是大涨。
解开之后的价值，比原石翻了十倍不止。
如果那家伙挑选出来的，都是这种品质……
秦海不敢想下去了。
以前每批货，挑选后留下来的，能有一半看涨，就已经是专家们的极限水准。
但赵方出手，目前来看竟然是百分之百的涨。
“秦海叔叔……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温玲竹呐呐开口，眼神有些呆滞。
秦海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小姐，山外有山，您现在还要跟他比赌石吗？”
温玲竹拨浪鼓一般的摇了摇头，“打死也不跟他玩了。”
秦海怂恿道：“可以进去问问他，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我去给温爷通个电话。”
说完，他就自顾自朝着没人的角落走去。
温玲竹咬着嘴唇，最终还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蹑手蹑脚进了仓库。
此时的赵方，已经从门口往里走出老远。
他身后满地的石料已经达到几百块，可以看到其中，有十几块被他划了线。
温大小姐静静跟在赵方身后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只见赵方背着双手，闲庭信步，每块石头都是一扫而过，几乎不会看第二眼。
只有偶尔才会停下身子，稍稍观察后，弯腰画上一笔。
温玲竹越看越迷糊，她甚至开始幻想，赵方是不是自己老爸找来给自己演戏的。
但很快她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无聊的念头。
可是，自己那位玉石师父上课的时候，不是这样教的啊。
“一潭癣，一片绿，你中有我癣夹绿。”
“……”
那一串串把自己折磨到死去活来的口诀，眼下仿佛成了天大的笑话。
温大小姐忽然生出一种挫败感，再看向赵方的背影时，眼底满是复杂和好奇。
那个家伙难道是外星人？
除此之外，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
就在这个时候，秦海回来了，身边跟着昆巴。
应该是进来之前秦海已经嘱咐过了，昆巴直接走进石堆里，把赵方画过线的，一一挑拣出来，搬到了门外。
其中个头小的石料只有饮料瓶大小，大的一块甚至有半米高，昆巴搬不动的就暂时放过。
等搬到十块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看向秦海。
后者眼神深邃，点了点头。
很快，外面又响起了解石机的声音。
这边的情况，秦海已经汇报给温阎王了。
那位温爷就说了三个字，“继续解。”
秦海知道，现在外面这十块翡翠原石的品质，至关重要。
如果真的都涨……
哪怕看涨的几率超过八成。
那这个赵方，将会一步登天，成为温家的上宾。
要知道，能让那位温爷奉若上宾的人，总共也不超过十指之数。
不过按照赵方这样的速度。
这哪里是解石，简直就是印钱！
不，比印钱还快！
有了这种赌石的能力，就可以不限量的收购原石，然后不断的去错存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