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与自己无关的事，白笙不关注，不在意。
陆衡继续道：“沈氏百年名门，历代家主行事低调，外人面前不显山不露水，平时也听不到什么消息，却是京海上流圈人人敬畏的存在。”
“这一任当家人二十五岁，嫡长孙……”
白笙转过来问他，“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陆衡微笑：“我是想告诉你，这位嫡长孙，已经答应和陆家二小姐订婚了。等两家长辈商量妥当，消息就会公布出来。”
“哦。”
白笙对上流圈的琐事不感兴趣，此刻，她也不关心陆衡为什么要讲给她听。
后来，一年之约尚未到期，白笙知道了沈晏礼的真实身份，沈、陆两家联姻之事，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
陆衡走后，季澜才从暗处现身。
“抱歉，那段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是指他身患骨癌，住院不能自理的时候。季妍兼职挣钱，白笙就常去医院照顾他，一待就是一上午。
季澜不知道白笙在备战高考，否则坚决不会让她浪费复习时间。
“不麻烦。”
两人看着对方，一时无话。
他们认识了两年，视彼此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从未发生过争吵，一点该怎么和好的经验都没有。
季澜很看重这份情谊，内心恨不得马上化解矛盾。
可是他做不到。
人的思想观念各有差异，季澜属于传统且保守那挂的。他一想起白笙被包养了，本能的感到生理不适。
“那天……我太激动了，语气没控制好，对不起。”
“没关系。”
白笙回忆往昔，她与季澜无话不谈。如今见面，却只剩下干巴巴的道歉。
真是悲哀。
偏偏他们谁也没做错，都想和好，又都找不到台阶下。
季澜认真反思过，自己那天的态度有大问题，所以他专门跟出来，向白笙表达歉意。
但他至今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季澜始终认为，女孩靠出卖身体来换取钱财，是一种耻辱的行为。
“别再去找那个沈教授了。年轻貌美的姑娘很多，他今天能跟你好，明天也能沉溺在别人的温柔乡。这种男人的话不可信，你不要被他骗了。”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供你读完大学，你再出去找一份心仪的工作，这样不好吗？何必委身于人呢？”
白笙摇头，“没那么简单。”
季澜不解道：“这有什么困难？难道你不想离开他？”
白笙沉默了片刻，“顾泽也在华国。”
高考第一天，有人设计抢了她的背包，而后在包里翻翻找找。
没夺手机，说明不是劫财。乔装打扮，显然是特意冲她来的。
如果白笙没猜错，那人应该是想要她的准考证。
没有准考证，她进不了考场，考大学的事也就泡汤了。
自己在华国并未与人结仇，谁会无缘无故针对她，还专挑高考的日子下手？
除了顾泽，白笙想不出第二个人。
季澜眉心一拧，“他又找你麻烦了？”
白笙没否认，“沈晏礼再不济，至少能帮我抵挡顾泽的骚扰。他又是京海大学的教授，学业上也会对我有所帮助。”
季澜忍不住担忧，“沈教授那样的人，能允许你利用他？被他发现，你下场会很惨的。”
他抬眸，下定决心般，“你离开沈教授。等我回Y大，发动学生会，向教导处联名举报顾泽。”
“不行！你这是引火烧身！”
“在Y大的时候你就这么说，现在还这么说。道理我都懂，可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吗？！”
白笙盯着他，“你以为学生会有多大力量？十个学生会加一块儿，也比不上顾泽几箱钞票！”
季澜蓦然收声。
他握拳，还想再说些什么，白笙没给他讲话的机会，黑眸寒气微敛，“我不管你现在怎么看我，以后我的事，你通通不许插手！”
＊
陆雪容到线下奢侈品店买包。
沈晏礼的继母安琳也在，销售员正给她介绍两条翡翠项链。
陆雪容去过三次沈家老宅，三次都没见到沈晏礼，但她成功赢得了安琳的好感。
“老爷子跟你父亲交涉得差不多了，订婚用的东西也在筹备，我可等着你嫁进来那一天呢。”安琳笑容满面，拉着陆雪容的手，亲切道。
陆雪容矜持地说：“阿姨快别取笑我了，这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顿了顿，她垂下睫毛，“而且，这事不一定顺利……”
安琳不乐意了，“谁说的？沈晏礼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老爷子都发话了，他敢不从？”
陆雪容表情失落，控诉道：“可是，他有女人了。”
“谁？”
“那个女孩叫白笙，之前是Y国大学的学生，后来被开除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沈晏礼把她带回国内，已经好几个月了。”
安琳冷哼一声，“反了他了！”
平日里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私底下还不是到处沾花惹草，国外的女人也往回带，以为藏起来就没人知道了？
“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做主，我现在就去找他。”
安琳项链也不挑了，直接拿着包起身。
她视线刚一移开，陆雪容眸光瞬间冷却，心道：“抱歉了哥哥，我是答应过你不对白笙下手，但没说不让其他人替我动手。”
＊
“你就是沈晏礼养的情人？”安琳打量白笙几眼，“能爬上他的床，想必也不是省油的灯。”
沈晏礼有事外出，不在别墅。白笙原本在负一层看电影，佣人讲有位贵妇指名道姓要见她。她上来，什么话都还没说，对方先摆起了架子。
白笙也不恼，通过言行举止，猜测她和沈晏礼的关系。
能舞到他家里的，肯定不是一般追求者。年纪瞧着都差辈了，沈晏礼口味没这么重。
他本人也不是小鲜肉，总不能有富婆想……
呸！
白笙摸了下鼻子，道：“您是沈教授什么人？”
安琳没理。
佣人端茶过来，她不接，看了白笙一眼，“这点规矩都不懂，你没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