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抬头看他。
聂南星说：“之前网上的流言我看到了，她连大学都没读完，你却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资源，成了京大毕业的高材生。”
“你们差不多大，白笙连工作都没有。”他摸上白嫣的脸颊，“而你，已经是荧幕上闪闪发光的女明星。她心里能平衡吗？”
白嫣垂下眼睫，没说话。
聂南星捧起她的脸，轻轻揉了揉，低声哄道：“嫣嫣，别胡思乱想了。你妹妹再漂亮，她也有孩子了。我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已婚妇女？”
白嫣小声讲：“……她没结婚。”
聂南星眸色加深，伸手摸摸她发顶，笑道：“嫣嫣用不着试探我，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白嫣抿唇，抬眸看了他一眼，想起白翊夫妻叮嘱过这事要保密，不能告诉外人，就没吭声。
见状，聂南星松开她，胳膊枕在脑后，靠到沙发另一边，“唉，原来嫣嫣没把我当自己人，也不信任我。”
白嫣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聂南星转头，用难过的眼神盯着她，“那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要防着我？”
这样帅气的脸，搭配那么受伤的表情，白嫣一下子就心软了，过去抱他，“没有防着你，是爸爸妈妈不让我往外说。”
聂南星手搭在她腰上，半开玩笑地道：“难道你妹妹那个孩子涉及国家机密不成？有什么不能讲的？”
白嫣犹豫。
聂南星跟她说：“我们迟早要结婚的，结了婚就是一家人，现在只不过缺个仪式而已。”
他吻了吻白嫣的唇，“难道你不想做我的妻子吗？还是说，你把我当外人？嗯？”
“结婚”和“妻子”这两个词把白嫣说害羞了，她脸埋在聂南星胸膛，不自觉露出笑意，“你闭嘴！”
聂南星顺从，“好，我不说了。”
“言归正传，快给我讲讲，白笙和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我到你们家去了两次，一直没见到孩子父亲，他们分居了？”
白嫣摇头，“孩子没有父亲。”
她觉得那番话有道理，聂南星早晚要和她结婚，不能算外人，就把知道的都跟他讲了。
聂南星眸中划过一抹暗色。
白嫣说过，白笙被Y大退学后，同年便回国，参加高考，进了京大，足见智商不低。
一个那么努力往上爬的人，怎么会只读两个月大学，就和男人私奔，还生了孩子？
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几乎套牢了白翊一家。只有他这个亲女儿，屡屡脱离掌控，档案又是一片空白。
聂南星唇角微弯，“我记得那孩子挺喜欢我的花，过几天我店里做活动，你把他带过来玩吧。”
白嫣闻言坐直身体，“这个恐怕不行。妹妹看他看得很严，除非她也去，否则不会让辰辰出门的。”
聂南星出谋划策，眨眼笑，“别让她知道，偷偷带。”
“这不好吧？”白嫣为难，“我和辰辰也不是很亲，他未必愿意跟我走。”
“孩子不想来另当别论。”聂南星说，“辰辰是你外甥，你带他出去玩，正好增进感情。”
“况且，白笙被认回来才多久？你在那个家住了二十多年，这点事，没必要看她脸色。”
白嫣迟疑着，点了下头，“那……行吧。”
＊
认回亲女儿后，家里接到晚宴、舞会的邀请函，白翊夫妻都尽量让白笙露面，以便她更好地融入这个圈层。
艾维斯放下红酒杯，正了正领结，脸上洋溢着激动：“哦！那边的小姐太美了，我要邀请她跳一支舞。”
那天白笙回到五年前居住的别墅，沈晏礼操着一口流利好听的法语，就是在和他打电话。
艾维斯五官周正，鼻梁高挺，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家中是法国贵族，与沈晏礼相识在巴黎的一场酒会中，互为好友。
“哪里美了？”沈晏礼淡声道。
奢华明亮的水晶灯下，白笙一袭水蓝色长裙，裙摆上的钻石被光一照，闪着细碎的光。
她手里端着酒杯，被几位名媛簇拥在中间，艳压群芳。
“哪里都美。”艾维斯这样评价。
“沈先生，你难道不觉得，她往那一站，全身都在发光吗？就像月亮一样。”
沈晏礼敲桌的指尖忽停，脑中有个画面一闪而过。
那是雪夜的路灯下，她也是这样美好，这样从容。
艾维斯等不及了，他站起来。
沈晏礼喝了口香槟，长睫微垂，淡淡道：“她不会跳舞。”
艾维斯一听，转过头，回到他身旁坐下，眸光闪烁，“沈先生，你认识她？”
“嗯。”
“那太棒了！”艾维斯又看了眼远处的白笙，眼睛亮亮的，“沈先生，我决定了，我要追求她！”
沈晏礼偏头，冷淡的眸子盯着他。
艾维斯压制住内心的欢喜，“哦！沈先生，你快告诉我，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千金？我要让我的父母来华国，结交她的父母！”
沈晏礼垂眸，把酒杯放到一边，说：“不要认识她，你一定会失望。”
艾维斯无比坚定，“不！她是我一眼心动的东方女性，我一定要追求她，把她迎娶回我的国家！”
沈晏礼打消他的幻想，“她不会想嫁到国外的。”
“沈先生，这不是问题。”
艾维斯表示：“我愿意为她入赘华国，成为她家庭的一份子！”
沈晏礼神色高深，提醒好友：“追求她，你会吃大亏。”
艾维斯要知道原因，“为什么？”
沈晏礼看着舞会里的白笙，清晰道：“渣女。”
艾维斯听不懂，“沈先生，渣女是什么女？”
沈晏礼凤眸清冷，跟他解释：“你们在一起后，她会找许多情人，每天不重样。”
艾维斯眉头拧成了一个结，这个外国人无法想象，难以接受，“哦，No！那简直太糟了！”
“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沈先生，你确定吗？”
他再一次确认。
沈晏礼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并未多言，只说：“我被她渣过。”
艾维斯捂脸，心如死灰，“哦，我的上帝。连你都敢渣的女人，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