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阳有点懵，看着江暖：
“上千块啊，江家奶奶没跟你说彩礼有多少吗？”
江暖：“……”
这是彩礼多少的事儿吗，这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有彩礼好吗？
是她看书的时候漏看了什么吗？
哪来的彩礼？
不对，江暖想起来了，原书这个时候顾朝阳已经牺牲了，原主也开始掺和进男女主蒋卓和徐骁仪之间，当小炮灰去了。
以江老太太的精明，必然会察觉孙女的不对，那顾家给的彩礼，老太太必然也不会拿出来，让孙女往蒋卓身上贴。
江暖不淡定了，立马坐直身体，盯着顾朝阳问道：
“彩礼有多少？”
顾朝阳被问得有些傻眼。
之前看江暖跟他谈判，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多有心眼呢。
感情她就只是表面精，其实是个傻子啊？
要不怎么会连自己多少彩礼都不知道？
有心想调侃一句，但刚才才吃了江暖一个大鸡腿，顾朝阳只好老老实实道：
“其实彩礼也不算太多，当时取了个吉利数，1888块钱，是爷爷出的，另外爷爷还找了一个认识的老裁缝，在京城给你做了四季衣服各两套。”
“还有电视机票、手表票、自行车票、收音机票，缝纫机票各一张，这些都是我父母出的，在京城买了不好运过来，他们打算直接给钱，让我在这边给你买的，现在这份买东西的钱，应该也在江奶奶那里。”
“别的好像就没什么了，对了，差点忘了，还有爷爷给的京城一个四合院，还有一些首饰之类的，具体有什么我没看，反正就那些东西。”
顾朝阳根本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他如今更关心吃穿。
见江暖没说话，就又接着道：
“这些不算什么，关键是他们还特意准备了好多票，全国粮票肉票什么的，有不少呢，要是拿到手，咱们可就不愁吃了。”
江暖一开始还很激动，后来却越听越淡定了。
怎么说呢，这彩礼要是几百块钱，她忽悠过来也就忽悠过来了。
毕竟也算平白二婚一回，这钱她觉得自己拿着也不亏心。
但是刚才顾朝阳说，那彩礼里竟然还包含京城的四合院，还有首饰什么的，这江暖可就不敢收了。
要是她敢这头骗过来彩礼，扭头就跟顾朝阳离婚，她家老太太怕是以后连江家的门都不会让她进。
算了算了，钱还是自己赚吧。
江暖没了兴致，倒是不妨碍她顺便推理一下：
“以我对我奶奶的了解，她肯定不会扣下彩礼，那这些东西现在没到我手里，应该有顾爷爷的手笔在吧？”
顾朝阳闻言一脸无奈地点头：
“对，其实当时江家奶奶说了彩礼江家不留，全都给你当陪嫁，但爷爷说我们俩还不够成熟，建议江奶奶暂时先别给。”
“于是两老达成一致，等我们婚姻至少持续一年，并且感情已经足够深厚，或者、或者有了孩子，确定会继续过一辈子，这些东西再都给你。”
说到孩子，顾朝阳脸还红了下。
他又不是傻子，虽然没跟女同志亲密过，但也知道怎么造小孩儿。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其实他跟江暖躺一铺炕上，好像、好像也太亲密了些吧。
但江暖听了根本没反应。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她和顾朝阳俩就是盖棉被纯聊天，小手都没拉过呢，孩子又不是土豆，种地里就能长出来。
江暖心思没朝孩子上想，往胳膊上一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摇头道：
“婚姻持续一年太久了，不行，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把户口本偷出来吧。”
顾朝阳闻言愣了下。
下意识想问问一年为什么不行，江暖是有什么事儿要做吗？
但他还是闭了嘴。
这样问，显得他好像不想离婚一样，他可没那个意思。
江暖已经又坐直身子，一副充满斗志的样子：
“你想想今天在国营饭店都遇见谁了，能猜到谁是卧底吗？”
顾朝阳摇了摇头：
“暂时不知道，需要之后细心留意观察，或者从我爷爷那头下手，看谁给他打过电话。”
江暖顺着他的话想了想。
卧底暂时找不到的话，就说明身边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顾老爷子的眼线，那她跟顾朝阳就得长远打算了。
江暖思索着，一时没急着说怎么做，先招呼顾朝阳道：
“你先让我想想，行了，咱们先洗漱吧，洗完上炕进被窝。”
顾朝阳正捧着茶缸子喝水。
本来就后知后觉太亲密了，正有一眼没一眼地往炕上瞄，忽然听到江暖直接说进被窝，顿时呛到了：
“咳咳咳！”
江暖飞快嫌弃地躲开。
看顾朝阳捂着嘴呛得俊脸通红，这才看在两人目前是合作伙伴的份儿上，过去敷衍地拍了拍顾朝阳后背，小声道：
“喝个水也能呛到，你这么笨，跟你合作行不行啊？”
顾朝阳抬头怒目而视。
她才笨！
要不是这姑娘说话口无遮拦，一张嘴就说什么上炕被窝的，他至于呛到吗？
好在俩人都知道目前商量大事是重点，等顾朝阳平复下来，赶紧洗漱好了上炕。
跟昨天晚上相比，顾朝阳整个人显得拘谨多了。
尤其一想到别的造小孩儿的夫妻，也都像他跟江暖一样，躺在一张炕上，躺在一个被窝里，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江暖毫无所觉，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躺好了。
反倒是顾朝阳，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缩手缩脚躺下，被子也不敢跟江暖争，只搭了个被子边儿。
江暖没察觉顾朝阳的反常，灯关了她也没睡意，眼睛盯着棚顶，想了想道：
“既然老爷子那里不掩饰在盯着咱们，那咱们就不能这么被动了，得想办法主动出击。”
黑暗中，可以放大一切感官。
尤其顾朝阳此刻心思复杂，虽然江暖声音平缓，一看就是在认真分析情况，但顾朝阳就是忍不住有些走神。
越想越觉得两人挨得太近了，顾朝阳见江暖没留意他，就开始悄摸摸一点儿一点儿往旁边挪。
他光顾着想要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了，忘了两人盖的是同一床被子。
他一动，被他不小心压在身下的被子，就被他卷着一起往炕头那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