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不是没有普通人鱼失去实验价值后被活剥了鱼尾售卖的事例。
但那种人鱼在死亡后鱼尾就会失去光泽，价值也会折损不少。
其中一名副手率先反应过来，面露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看见司秣竟然被这条鱼紧紧围着。
“驯兽师！？”
“快准备高强度麻醉剂，把驯兽师救下来！”
“啊哦哦哦……”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可能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信任这个从域外请来的驯兽师，不服听从他的指令做事。
但现在容不得他们不服，这条鱼已经计划了半年之久，每一次派出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
不得已才请来A级驯兽师帮忙，却没想到司秣这么有能力，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众人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心中都十分敬佩他。
一声令下后，有人迅速从装备库里找出麻醉剂，虎视眈眈对准人鱼那条鱼尾。
“驯师，您注意安全！”
“对，我们马上救您下来！”
人鱼听到这些人自以为是的声音，只觉得耳边格外吵闹。
上来有什么好，都不清静了。他只想听见司秣一个人的声音。
少年驯师的声音很清冽，跟自己说话时又不自觉带着一点软，跟小猫伸挠着粉嫩的爪子，撒娇似的。
他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之所以没告诉司秣是因为，刚开始觉得这个人类竟然能听懂他的人鱼语很新奇，不仅听懂，还会说。
人鱼觉得司秣说人鱼语的时候很好听，特殊的音色，撩的他心上被春风羽毛拨动的痒。
他也会人类的语言，只不过不屑于说而已。
他没有必要因为不重要的人那么做。
眼见着那些人手上的武器全部对准这个方向，他本能的保护司秣，鱼尾又收紧了些，将人紧紧护在怀里。
“嗯……太，太紧了。”司秣表情有些难耐，拍了拍人鱼胸膛。
“？”
就像小猫被抱在怀里挤压的狠了，喉咙里不受控制发出的嗯呜声，软糯可爱。
人类喜欢小猫这种叫声，他也喜欢司秣这么叫。
还有后面那句，听起来并不清白的话。
让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入一处，很难散发出来。
人鱼身形僵愣一瞬，听话的松了尾巴的力道。
“可是，他们想伤害你。”
他眼神蔑视的扫向下方的众人，鼻息中讥讽的轻哼一声：“我会杀了他们。”
司秣拧了拧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那些人是对着他这条傻鱼来的。
“放下。”
他冷眸命令道。
几名副手对视一眼，一脸不解：“可是驯师，你的安危……”
“人鱼很危险的！”
“spi……uan。”愚蠢的人类。
司秣听的心虚，紧抿着唇又不知道该不该否定什么。
好像，是挺蠢的。
他们这些行为，作用只会激怒人鱼。
“我不会有事，放下！”
众人见司秣坚持，无奈掩盖下眼底的担忧，缓缓放下麻醉剂。
“你乖，”司秣喉结滚动下，柔声安抚着人鱼：“待会儿可能要委屈你，暂时在捕网里待会。”
“不过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他得保证在返回旅途中人鱼不会出现攻击人和逃跑的情况，这样才能在公关上合格。
司秣要申请将人鱼带离实验室，那里的环境不适合他生存。
在此之前，就必须保证人鱼不会有主动攻击的行为。
“乖……”人鱼口中呢喃重复着这一句话，脸上神情呆呆的。
“什么意思？”
“额……意思就是，”司秣想了想，“让你听话，然后换取奖励。”
“听话。”
“对。”
“听话就有奖励吗？”人鱼认真听着司秣的解释，像个虚心学习的孩子。
他掌心扣紧司秣的细腰，指节隔着衣料摩挲下面的皮肤，脑海中幻想着那种触感。
一定很好。
【主司，这鱼脑子里都是废料啊！】
小雪貂都看不下去，啧啧两下。
按理来说人鱼的思维和人类不同，在某些方面开发的并不算完善。
还没开窍就这个样子，要是以后……还得了？！
他心疼他家主司的腰一秒。
不过听说人鱼都是有两……不知道真的假的。
笨笨连夜升级自己的屏蔽系统。
司秣：“对，你想要什么奖励。”
一人一鱼就在甲板上聊了起来，众人一看一愣，却又因为听不懂人鱼的语言，只能干瞪眼。
“驯师在干嘛？”
另一人摇头：“不知道，不敢问。”
“可能，驯师有自己的道理，咱们不懂。”
“对对，竟然能把这条顽劣的人鱼驯服，还是有些本事的。咱们别管了。”
人鱼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最终暗下眸色，摇了摇头。
司秣：“那就先欠着，等以后你想到了，在找我兑现。”
‘以后’这个词，本就蕴含着无限可能。
人鱼唇角微微曳动，撩起一个让人心动的弧度：“好。”
话落他收着鱼尾，带着驯兽师缓慢下降，司秣被他完好无损的放到了甲板上。
众人一边一脸懵一边赶忙将人鱼控制起来，罕见的这条人鱼没有反抗。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还是在司秣站在他面前陪着的情况下。
返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靠岸，在申请批下来之前，人鱼还是要在实验室。
司秣担心，要是让他看到了实验室里那些人鱼同伴的样子，他会不会失控报复。
好在，上面的人对这条鱼的重视程度比其他人鱼要高，特意为他新开辟出了另一个偏室。
这里的玻璃缸更大，靛蓝的海水更足。
同样，牵制他的电击设备也更高级。
实验室内摆满了惩罚武器，有长鞭和电棍，绳索和麻醉枪。
看一眼就让人心触。
“我的建议是，关闭这些没用的设施。”
司秣看了一眼，人鱼被转移到那个玻璃柱内，有人正要给他戴上脑电波仪器。
这仪器可以时刻探索到人鱼的状况，也跟电击设施连接，以防人鱼反抗时开启自保装置。
人鱼很抗拒别人的靠近，他露出的人鱼齿锋利凶狠，好像随时就可以轻易咬断那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