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佰正翻着天骄榜的月末总榜,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名字,在第十三名处停住了——“陆兴”两个字旁边,还缀着个小小的“新野”标识。
他挑了挑眉,眼底漫开点笑意。这小子之前还在十七八名晃悠,这月月末直接蹿到十三,虽然没进前十,但也确实努力一阵子。
“还算有点长进。”陆佰摸着下巴嘀咕,想起陆行当初拍着胸脯说要进前十,结果临了差了三名,估计这会儿正躲在哪个角落画圈圈呢。
他起身往陆兴的住处走,看看这小子精神状态怎么样。
推开门时,陆行果然正对着自己的修炼笔记唉声叹气,光屏上是他的排名,第十三名的位置被光圈画了又画。
“啧,这是给谁摆脸呢?”陆佰倚在门框上,晃了晃手里的玉瓶。
陆行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他,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道:“哥……我没进前十。”
“我看见了。”陆佰走过去,把玉瓶放在桌上,“十三名,进步不小。”
陆行盯着那玉瓶,眼睛倏地亮了,又很快黯淡下去:“可你说的是前十才有奖励…这破障丹,我不能要。”
呦呵?
总喜欢傻瓜乐的小狗,还有情绪低迷时候?
“在新野我就是规矩。”陆佰敲了敲他的脑袋。
这时候就不能给陆兴立规矩,他需要给悲伤小狗灌点鸡汤。
“我是你哥,给你点东西还需要理由?”他拧开瓶塞,一股清冽的药香飘出来,“再说,这玩意又不值钱。”
“这丹你拿着,赶紧突破了,下个月再往前冲几名——实在不行,冲个前十给我看看?”
陆兴:有种比悲伤更加浓郁的情绪从拳头上迸发出来。
这人怎么那么欠揍呢?
“进不进的无所谓。”陆佰耸耸肩,语气散漫,“我只看你有没有往前跑。”
陆兴终于恢复了正常,幽怨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给我?”
“我之前不在的时候,你的实力就没有提升吗?”陆佰抛出一个问题。
甚至陆兴当初为了给新野撑场子,修炼速度飙升,甚至可以和零队的修炼速度不相上下。
但现在已经被零队甩出一个大境界了。
“你自己想想,你提升修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要是你想混吃等死,我也完全能养得起你。”
如果这小子想在修仙这条大道上继续走下去的话,就应该明白,外力的作用是一时的。
自己想开了,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道心才能更加稳固。
看着已经陷入思考陆兴,陆佰转身离开,给他自己留下了思考的空间。
时间就这样晃过去两个月。
陆佰发现之前制定的规则有些缺陷之处。
他跟游渊意思一下,就开始调整天骄榜的规则。
陆佰躺在摇椅上,指尖悬在“神谕系统公告”的编辑界面上,眉头微蹙。
谢清涟刚好闭关出来,一身月牙白衣,清清爽爽的。
谢清涟见他这副模样,随口问道:“怎么了?”
“你看这个。”陆佰把光脑转向他,屏幕上是本月天骄榜的最终名单,后面附着密密麻麻的缺席说明。
光是拓海期以上的修士,就有近三成因为闭关错过了定榜赛。
“有的修士可能在副本里历练着历练着,就要突破了。”陆佰啧了声,“高阶修士一闭关就是十天半月,一个月定一次榜,太赶了。”
谢清涟点头:“确实。游解灵那小子,原本想拿第二月的第一,结果闭了整两个月的关,出来时连赛季都结束了。”
陆佰指尖在控制台上敲了敲,忽然有了主意。他
调出系统规则编辑页,找到“天骄榜定榜周期”那一条,原本的每月月末定榜后面,被他添了行字:“首赛季为适应期,按月定榜;自第二赛季起,改为六个月为一赛季,赛季末统一定榜。”
编辑完,他又加了段补充说明:“赛季内可随时挑战刷新排名,最终名次以赛季末最后一日的实时榜单为准,闭关修士可提前报备,系统将保留其历史最高战力作为临时排名。”
“这样改?”谢清涟看了眼,“怕是会有人觉得周期太长,少了些竞争感。”
“竞争感又不是靠赶场子逼出来的。”陆佰点了提交,公告瞬间同步到所有绑定神谕系统的修士光脑上。
“高阶修士修炼讲究厚积薄发,总不能为了赶定榜赛,连闭关突破都得掐着日子吧?真要是为了名次硬打断闭关,走火入魔了算谁的?”
他顿了顿,又道:“六个月一个周期,既能让他们有足够时间沉淀,也能攒出更有分量的挑战。”
“总比现在这样,有人为了冲榜,硬拖着没恢复的伤势去闯副本强。”
公告发出的瞬间,光脑上的讨论区就炸了锅。
“六个月一赛季?那岂不是有更多时间刷副本攒积分了?”
“我爹刚闭关冲击拓海期,这下不用催他出来了,感动!”
“赞成!上个月为了赶定榜赛,我连稳固境界的时间都没有,差点出岔子。”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大多是些急于证明自己的年轻修士,但很快就被赞同的声浪盖了过去。
毕竟,能在天骄榜上占据一席之地的,多半已经摸到了高阶门槛,没人愿意为了一个月一次的排名,打乱自己的修炼节奏。
新野灵队的驻地,董佳刚结束修炼,看到公告时愣了愣,随即松了口气。
而且陆佰还在新野里发布了一条限制,凡是新野修士,一年只可以参加一次天骄榜定榜赛。
而神谕那边的系统规则又升级出来另外一条,神谕将把赛季定榜和总评分分割开。
赛季·天骄榜为限时榜单,风云·天骄榜为总榜单,排名时时刷新。
而此时的光脑前,陆佰看着讨论区渐渐平息的争论,伸了个懒腰。
“搞定。”他冲谢清涟扬了扬下巴。
谢清涟看着他,忽然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陆佰一把抱住谢清涟,狠狠呼吸一口:“没办法,在我眼里,那都是一些小年轻。带小屁孩带的多了,有时候就是手痒忍不住。”
比如喜欢提携一下天赋高、心思聪颖的孩子,又比如喜欢搞恶作剧,看着那些小崽子吓的吱哇乱叫。
谢清涟有时感觉陆佰岁年有时年上感的威压十足,有时候又有些童心未泯。
这样的反差实在是想象不到发生在陆佰身上。
他甚至感觉陆佰就像一只威武霸气的大老虎...很可爱?
疯了,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