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全是书生模样的男人，还有三两人一起结伴来的女孩子，站在书架前翻阅书籍。
“姑娘，是买书还是笔墨纸砚？”
正在柜台算账的男人抬头，颇有诧异的打量姜糖的穿着。
“哦，我买书的，有天文历法或者记载星宿的书吗？”
“就在往里走，第五排架子上。”
.......
书肆里，粗布麻衣的少女站在书架前，与其他锦衣华服的小姐们有些格格不入。
可她栽进书里，完全不在意那些打量的视线...
“姜大厨？！你竟然还识字啊？”
熟悉的声音自姜糖身后传来，回头看去。
尹泽瑞怀里抱了十来本书，身边的男人还在看着书架，似乎不在意姜糖的出现。
这一次，姜糖知道他是谁。
当朝首辅，晏晋。
她朝着尹泽瑞点头，微笑道：“小侯爷好。”
“你看什么呢？”
尹泽瑞随手将书堆在桌上，走到她身边一看，诧异道：“你看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能掐会算？”
“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
她又要挖空脑子对付面前两位大人物了...
“还有这两本，这个月必须读完这些书，我会查的。”
晏晋将两本书塞给尹泽瑞，面无表情地说道。
余光瞥了姜糖一眼，小姑娘看起来比上回看着有起色了。
不过身上这衣服...
男人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姜糖嗫喏道：“我、我要去付钱了...先、先先走了。”
“去吧去吧。”
“走吧，去付钱。”晏晋开口道。
\\
“掌柜的，这书多少钱？”
“一两。”
姜糖愣了一下，指了指那一本工艺粗糙的天文书，道：“就这一本，一两？”
“正是，这书出的少，又是我朝钦天监事亲出的，自然不便宜，原价还要多五百文呢。”
掌柜的说的真切，要不是看她真能读懂，才不会便宜卖她呢。
少女站在台前，一咬牙，道：“好，我买了！”
反正这钱留着也没用，又不在这儿买房...
她掏出钱袋子，翻来找去，终于拿出了珍贵的一两银子。
叮当一声，铜板掉到地上。
是从姜糖的钱袋子里掉出去的。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蹲下身子去捡那一文钱。
站起身时，丝毫没发现身后多了个人，硬生生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啊！对不起对不起！”
柔软的身体一瞬间弹开，还不忘抓紧那一文钱。
晏晋眉头紧锁，沉声道：“无事。”
姜糖拿书的动作顿住。
她、她撞到晏晋了？？
抬起眸子，是男人的胸膛。
再抬头看，对上了男人凌厉无情的眸子，吓得她手一抖，连书都拿不稳了...
救命！我还不想死！姜糖内心呐喊。
脸上故作镇定，一张嘴：“对、对不住，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晏晋对她这胆怯又假装冷静的模样逗乐，开口道：“姜姑娘是怕我吗？”
“没有没有。”
尹泽瑞捡起她的书，不合时宜地开口：“姜大厨，你是结巴吗？为何每次说话都如此？”
姜糖感觉自己脚趾都抠出城堡了，只想离开这地方。
她接过书，低着头不敢说话。
“行了，泽瑞，你先回学堂吧。”
“那您、”尹泽瑞还想多嘴问一句，被男人的眼神止住，改口道：“好的。”
这下子，姜糖更想跑了...
“姜姑娘回如意斋吗？一起吧，我回府上也顺路。”
“我....行。”
\\
宽敞的马车里，摆设的全是姜糖没见过的东西。
没想到连马车里都能摆着花瓶和挂画...果然是有钱又牛叉的大人物，座驾都这么高级...
姜糖的脑子里全是诸如此类的话。
完全没注意到晏晋看她的眼神，强势地盯着，占有地打量，以及逐渐晦涩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