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雌性竟然是苏雪？
李素素认出她，眉眼间不易觉察地闪过诧异。
但她什么都没说，见她满脸不忿也懒得上前触霉头，干脆就当没看见径直路过。
苏雪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这个贱女人穿得比她好就算了，竟然还敢无视她？就因为勾搭上了狼漠，她了不起死了？
切！
让你多得意几分钟，等测试结束后，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她不甘心地跺了跺脚，转身跟上去。
*
飞行器平稳地在空中飞行。
不久后，降落在雌神殿的广场上。
李素素和苏雪并肩站在一起，身后是五位雌神殿的使者，移步走下舷梯。
随着她们下来，候在旁边的士兵齐刷刷往前跨了一步，同时行礼大喊：“忠诚！”
礼仪队小跑到她们身前不远处立定，快速展开第七根据地的域旗，而后单手抱着光子枪，单手拉着旗帜，正步带领她们前往雌神殿。
容祀走在前方正中央，经过其他根据地的阵列时侧身行军礼，姿态庄严肃穆。
遥望他的背影，李素素眸光闪了闪，心里不禁油然生出了一丝自豪。
那是她的伴侣。
狼漠站在景海身旁观礼，看见李素素的视线专注地投在容祀身上，心跳猛然一窒。
他慌张地收回目光，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下失态。
发觉他的异常，景海不动声色地挑眉。
他理解狼漠，但他不会成为他。
因为他在意的人，早已消逝在漫长的岁月中，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神色如常地收回视线，眺望远处的李素素——这个神秘的雌性或许对狼漠有吸引力，但在他看来，除了名字和容貌，其他都不过如此。
只是几十年后，就会衰老凋亡的短暂生命罢了。
他忽然失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按了按狼漠的肩膀低声道：“第一根据地还有事，我来不及观礼，先走一步。”
狼漠没有怀疑。
第一根据地是最强大的根据地，规模比第七根据地大上三倍不止，日常事务自然更繁重。
他作为第七根据地的首领尚且忙不过来，更不用说景海。
闻言微微颔首，简洁道：“再见。”
“嗯。”
景海礼节性地点点头，毫不留恋地离开。
仪式还在继续。
李素素和苏雪步入正殿，前方便是庞大的雌神像。铜铸的面容栩栩如生，跟石榴给的照片一样，只是多了一抹圣洁慈悲。
大约是铸造的人夹带了私货。
这很正常。
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神。人信仰的往往不是神本身，而是寄托了他们愿望的想象——祂的外表可以千变万化，唯一不变的只有被信徒寄托的愿望。
所以她从来不信神，她只信她自己。
因为她的愿望，靠铜偶木石是实现不了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实现。
李素素毫不犹豫地收回目光。
苏雪斜斜睨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忍不住嗤了一声。
雌神明察秋毫，待会儿李素素出事可不能怪我害人啊！是李素素对您不敬，我才会动手帮您找回公道！
她心安理得地等待意外发生。
结果出乎她意料，李素素往神石的方向走了两步，竟然停在原地不走了！
苏雪目光如炬地瞪着她的背影。
昨天晚上，她熬夜在神石前方的地砖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纳米蜂蜡。
这东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李素素只要踩上去就会失去平衡，到时候她再悄悄把她往神石的方向一推——
神石那么脆，一定碎得稀巴烂！到时候别说当圣雌，惹怒黄氏就等着去监狱坐牢吧！
想到她的下场，苏雪微眯双眼，脸上不禁浮现一丝快意。
李素素注意到了来自身后的目光，但她没空理她。
她伫立在原地，眸中溢满玩味。
她认出了神石。
什么神石，那根本就是玄仙大陆的宗门用来测试弟子灵根的测仙石！
它用离渊底下的玄晶打磨制成，只要弟子伸手触碰，就能检测出自己是什么灵根，是一种中品法器。
她以前觉得稀有的材料画出来的符威力一定很大，就跳下离渊挖了两块玄晶打算用它们制符，结果发现这东西除了测灵根外根本没用，还不如普通朱砂好使。
谁知如今在兽世大陆又发现了它……
一种怪异的感觉骤然涌上心头。
李素素忍不住想，她不会又被系统耍了吧？
她真想把石榴唤出来好好“询问”一番，不过现在周围全是兽族，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刚好背后有只小苍蝇蠢蠢欲动，不如拿她试试水！
玄晶坚硬异常，但硬到了极致便是脆，这时候再略微注入灵力，就会整个如烟花般炸开，尤为好看。
她从前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们，放进系统空间又觉得太垃圾不值得，干脆就把它们当烟花“放”了。
正好今天的场面隆重，需要放烟花增加点仪式感。
她计上心头，当着苏雪的面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抱歉，我想起来昨天是苏小姐先登记的，应该是她先测试。”
她满怀歉意地对苏雪笑了笑，而后面向使者说：“哪有先来的人落在后头的道理，是我太心急了。”
使者一想确实如此，恭敬地朝苏雪伸出手臂，示意她先过来。
苏雪知道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哪里敢过去，只能勉强笑了笑拒绝：“还是您先吧。”
狼漠想起她先前撒泼的模样，一股怪异感不经意地浮上心头。
安定剂只能让人的感觉迟钝，没听说还有改变性格的作用。
如今苏雪的感官显然没受到它的影响，至于行为举止为何突然变得温柔——他不觉得她改好了，只能是另有图谋。
他神情冷下来，不等李素素应对便沉声道：“苏雪，你先去测。”
苏雪把头埋得低低的，试图掩饰满脸狰狞。
可狼漠是第七根据地的首领，她不能不听他的，只能小心地一步步移向神石。
李素素默不作声地让出空间，待得她伸手将要触碰玄晶的瞬间，焦急地惊呼了一声过去搀扶：“小心！”
砰——
下一秒，苏雪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神石，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