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面的圣诞节气氛还是很浓的，除了外面那棵巨大的圣诞树，里面到处都挂着礼物盒和各种彩球。
虞笑白在四周转了一圈，果然那些有抽奖活动的店铺，都写着一等奖已兑换结束的标语。
谢必安这个欧皇人设真是屹立不倒。
他们走到二楼，看见了他说得那个海岛双人游的，是一家卖家电的店铺。
一等奖豪华海岛双人游，一个名额。
二等奖一台超大屏彩电，一个名额。
三等奖是一个全自动扫地机器人，两个名额。
四等奖是今天商场任意上映的电影情侣厅票两张，二十个名额。
虞笑白拽了拽凌岄的手：“老板，要不要试试运气？”
凌岄笑道：“你想玩就试试。”
店里这会儿抽奖的人很多，但是老板一看见他俩就立马非常热情地迎上来了。
“二位要抽奖吗？”他上下打量了几眼两人，感叹道：“你们这颜值真高啊，跟明星似的。”
虞笑白礼貌地笑笑：“你们这的一等奖，是必须要情侣才能抽是吗？”
老板迟疑了两秒，点头道：“现在是了。”
他小声说：“偷偷跟你们讲吧，我跟你们说，今天商场来了个帅哥，手气简直逆天，所有一等奖几乎都给他抽完了，本来他也想来我们这抽的，我就临时把规则给改了。”
“不是我不舍得奖品啊，你说好歹也给别人小情侣留点嘛是不是？这么一搞，客流都要少啦！”
虞笑白听完，和凌岄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声。
老板又招呼他们进店里：“你们来试试手气嘛，看你们长得这么标志，没准一等奖就给抽到了呢！我这奖池可是真的，绝对没有作假的啊！”
“好吧，”虞笑白拉着凌岄进去，“那我们就试试。”
第一张是个安慰奖，10元的无门槛抵用券。
虞笑白甩甩手里的抽奖券：“看来，谢总那个运气，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老板见状又开始推销道：“没关系啊，你们要想再抽，店里任意消费就可以了呀，满100元就可以抽一次了。”
“我们这里那个桌面加湿器只要一百多块，还有那个小台灯，都很好用的。”
虞笑白想想，办公室里好像确实是缺一个加湿器。
“我们买一个吧？”
凌岄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只负责给钱。
买完加湿器又抽了两把，第一次什么也没有，第二次抽中了情侣厅的电影票。
虞笑白说：“看来我们运气还不是特别差。”
凌岄拿出手机，翻开商场的电影场次：“你想看哪个？”
虞笑白对电影也不是特别挑，最近时段有情侣厅的选择也不多，她就随便挑了一个时间比较合适的。
情侣厅里面，自然都是成双成对的。
虞笑白他们这一场，几乎也快都坐满了。
他们选了倒数第二排的位置。
虞笑白旁边刚好空了一个座位，她就顺手把爆米花放在了旁边扶手上。
这个电影是个爱情片，看得虞笑白有点昏昏欲睡。
凌岄看她眼皮开始耷拉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困了？不想看我们就走吧？”
虞笑白睁开眼，抬手揉了揉眼睛，甩甩头：“还好。”
他刚说完，忽然听见后面有个女生大声喊了起来：“你有完没完了？！”
众人听见声音都纷纷回头。
一个白衣服女生气鼓鼓地盯着旁边的一个男生道：“我忍你好几回了！你自己没有女朋友吗？老摸我手干嘛？！”
那个男生带着个眼镜，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我摸你手？！你有病吧？”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小个子女生，一把拉过他：“你摸她手？！”
“我没有！”男生非常委屈道：“我一直在认真看电影好不好？而且我一直牵着你的手啊！”
“不是你是谁啊？”白衣服的女生显然十分气愤，“我旁边不就坐了你吗？三次了！你带自己女朋友出来看电影还要骚扰别人，你要不要脸啊？”
她身边一个穿夹克的男生应该是她男朋友，把她挡在身后，冲戴眼镜的男生道：“你想干什么？谁准你碰我女朋友的？！”
“我没有！”那个男生看起来要崩溃了，“我女朋友比她好看多了，我疯了我才会摸她手！”
“你骂谁呢？你说谁不好看呢？”
“你再说一遍试试？！”
几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但这到底是公共场合，很快就有人过来制止，把他们几个请了出去。
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对着大家连连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影响大家观看体验，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请大家继续观影吧。”
其他人基本都是抱怨几句，又都接着看电影了，但是也有一部分已经没啥心思，甚至直接退场出去看热闹了。
虞笑白回过身，看看凌岄，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凌岄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笑了笑，然后拉住了她的手，“继续看吧。”
虞笑白有点心不在焉，看了几分钟之后，顺手去拿左手边的爆米花，一抬手，却刚好碰到一只冰冷的手。
虞笑白立马把手缩了回来，侧过头去，看见一个头发很长，穿着一件深蓝色条纹病号服的女人，正拿着她的爆米花吃得津津有味。
虞笑白：“……”
她忍了半天，还是开口道：“你好，这个爆米花，好像是我的。”
女人嚼爆米花的动作停住，缓缓转头，手里抓着的那几颗也掉了下来：“你……能看到我？”
虞笑白伸手，抓了下耳侧的头发：“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
女人一脸不敢置信：“你……你……”
她支吾了半天，最终哼笑了一声，“看见就看见呗，不就是有阴阳眼吗？你能把我怎么样？”
虞笑白没说话，只是拿出了自己的工牌，在她面前晃了晃。
女人神色立马紧张起来：“你是mJ公司的人？”
虞笑白点头：“是的，而且不止我是。”
她说着，往后靠了靠，然后那个女人就看见，坐在虞笑白旁边的凌岄，正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她。
他眼神中带着寒意：“爆米花好吃吗？”
“凌……凌老板？！”女人狠狠咽了口口水，“我待会……赔你们一桶。”
凌岄没说话，就这么悠悠地看着她。
虞笑白道：“刚才就是你摸得人家女生手吧？”
女人别过脸去：“是又怎么样，谁让他们那么恩爱的！狗情侣，都该死！”
凌岄牵起虞笑白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女人：“……”
“我是说，人类的情侣，都该死！”
虞笑白：“我也是人类。”
对面彻底没声音了。
虞笑白拿出手机：“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沉默了两秒，说：“宋雨欣。”
虞笑白输入名字在公司系统里查了查，然后有些奇怪的抬头：“老板，她的阳寿好像还未尽啊。”
凌岄点头道：“因为她还没死，她现在是个生魂。”
“换句话说，她现在在人界，应该是个植物人。”
宋雨欣冷笑了一声：“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又回不去。”
“所以你就到处搞破坏，想拆散别人情侣？”
宋玉欣咬牙道：“恋爱都是骗人的！狗男人今天对你好，明天转头就会变心！怎么可能有真的！”
“我拆散他们，那是为他们好！”
“你就这么想死？”凌岄忽然冷声道，“你再这么闹下去，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本来就回不去啊！”宋雨欣眼里都是恨意，“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真死了呢！入不了轮回，也还不了阳，老天可能就是给我机会，让我拯救那些失足少女呢。”
凌岄淡漠地瞥她一眼：“那是因为你自己不想回去，而且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属于干涉阴阳两界的平衡了，除非全部弥补回来，否则你确实还不了阳。”
“什么意思？”宋雨欣不理解。
凌岄没回答她，起身故意紧紧牵着虞笑白的手从她面前走过去。
宋雨欣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怎么样。
凌岄低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出来。”
宋雨欣只好听话地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