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大队长聂菲菲同志,已经注意到了宋温暖的异常。
聂菲菲见宋温暖,正盯着自己看,心中很是别扭。
她冷不丁的,就问出了一句:“你瞅啥?”
宋温暖无脑回复:“瞅你咋地?”
然后面临着首长诧异的目光,宋温暖捂住了脑门。
唉,今天这人可是丢大了,都丢到首长的面前了。
聂菲菲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这位首长同志,您的这位警卫员同志可真不咋地。 ”
首长微笑着说道:“小宋啊,你可不能违反了群众纪律。
还不快点向我们的民兵同志,哦,是我们的民兵大队长道歉。”
聂菲菲得意的说道:“还是这位首长好,就是比你这个警卫员同志,明是非懂事理。
只不过我刚才在站岗的时候,确实是失位了。
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这位首长批评。”
聂菲菲能够做到民兵大队的大队长,那绵里藏针的小脾气,也不是盖的。
只不过眼前这位首长模样的人,看上去就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让她这个小辣椒,都知道谦虚了积分。
首长:“你这个民兵大队长也不错么,可勇于做出批评和自我批评。”
聂菲菲:“我是四一年火线入的组织,也算是老革命了。
对了这位同志,您在基地是做什么的?”
首长:“那我可要考考你这个小同志,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一个干什么的?”
聂菲菲:“我看您的样子嘛,确实是有那么点眼熟。
您不会不是这个基地里面,教授文化知识的文化教员吧?”
首长听后立刻爽朗的笑道:“你这个小同志说的对,我就是一个为劳苦大众,教授文化的先生。”
看着得意洋洋的聂菲菲,宋温暖连忙转头憋笑,心说这个女同志,眼光确实独到。
这时候他看见了任九哥,手里拿着一份报表过来,显然是来找首长汇报什么。
他看着叽叽喳喳的聂菲菲,任九哥的脚步变慢。
他用眼光看向了宋温暖,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聂菲菲脱口的猜测,让他也听到了。
聂菲菲她们寨子,是第一波从中原迁来的甘肃,她们来了以后就去了甘南。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们在参加学习的时候,教室里是没有首长的画像的。
所以这个聂菲菲才傻乎乎的,当着首长的面问他是谁。
任九哥:“宋司,什么情况?”
聂菲菲立刻挤开了宋温暖,迎向任九哥立正敬礼。
“报告任参谋长,豫中民兵纵队,女子民兵大队,大队长聂菲菲向您报道。
任参谋长,您怎么来了,快到我们的民兵大队部里坐坐。”
中原灾民进入甘肃以后,大部分都有由任九哥负责安排的。
那会宋温暖在战场上到处跑,这些中原省的灾民,反而不认识他这个正牌司令。
这种事要是在别的势力里出现,早就发生内乱了。
当初小鬼子和陪都侍从室大佬,也都是这么想的。
可谁又能知道,他们甘南出来的人,都是异常的团结。
权力倾轧、猜忌和背后下死手,都是不存在的。
这让侍从室大佬,曾经无往不利的金元攻势,竟然完全失效。
也颠覆了北平的冈村老鬼子,对华夏人的固定认知。
任九哥突然严肃的说道:“聂菲菲同志,立正!
我们后天早上,就要开始全军大阅兵了 。
你们女民兵方阵,可是第一个出场。
你们不好好的去休息和训练,怎么还跑出营地了。”
聂菲菲抬起手来,直接略过首长,直接指向了宋温暖。
“是他,都是这个叫宋司的人,在营房外面大呼小叫的,我才出来查看的。”
她又看了一眼边上的首长,然后说道:“当然了 ,我没有站好岗是我的问题,我向您检讨。”
任九哥:“宋司?那你解释一下吧!”
任九哥扭头看向了宋温暖,像这种貌似宋温暖的“黑历史”,平时可是不多见。
他一定要打听清楚,这可都是以后的谈资。
大战一起、天各一方,他们再想碰上可就不容易了。
宋温暖指着大门说道:“女兵营地,没有明显标识,容易引起误会。”
聂菲菲说了一个“我”字,就想反驳宋温暖。
还没等她说话,大门里面又出来一几个女兵。
她们的手里,还拿着一面红旗。
任九哥一看,上面依稀写着女子民兵连的字样。
她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聂菲菲这边的状况。
只见女兵中有一人,脱下了自己的军棉衣,交到边上人的手里。
她往起一窜,她的双手已经搭在门柱上。
那女兵双手稍一借力,人已经已经上了两米半高的围墙。
这座院墙上面,早已经预留好了一根铁管。
她把旗杆往铁管上一插,一面红旗立刻开始了迎风飘扬。
迎着中午的阳光,大家看见的,是一个英武不凡的女战士。
她头戴绿色的军帽,上面的红色五角星,在阳光下面闪耀着光芒。
上身是一件月白色的衬衣,下面是一条绿色的军裤,脚上是一双军绿色的胶鞋。
在加上她刚刚脱下来的,那身绿色的军装 。
不是最新款式的,六五式步兵军常服,还能是哪一款。
宋温暖抬头看着,她那根又粗又黑的大辫子,就那么自然的垂落在胸前。
红旗咧咧,女兵飒爽,“芳华”二字,瞬间就出现在了宋温暖的眼前。
那个女兵站在墙上,也看到了宋温暖他们一行人。
她喊道:“聂菲菲同志,你不在门口警卫营地跑到那边去干什么?”
聂菲菲回过头看到那面旗子,得意的看向了宋温暖。
先说了一句:“谁说我们没有标识驻地,这旗子不就挂上了么。”
然后她又冲着墙上的那名女兵,开始了喊话。
“政委我在这呢,任参谋总长也在这里呢。”
就在墙上的那名女兵,正在寻找任九哥的时候,首长先发话了。
现在是三月十三日,甘肃的气温在白天,也不过一两度而已。
这位民兵的女政委,脱了棉衣在墙头上站着。
只要她稍微不注意,就得冻得感冒发烧起来。
(没有办法,因为这身军常服服,她们只是拿到一身,每个人都稀罕的紧。
像爬墙这种脏活,她怎么肯穿着它上墙,真弄脏了谁来负责?)
首长看到这个情景,这才赶紧喊她从墙头跳下来。
“你这个女娃娃,怎么还不赶紧从墙上下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把你吹病喽。
你让我们,怎么向你的家人交代呦。”
聂菲菲也在下面喊道:“表妹,你快点下来先把棉衣给套上啊!”
墙上那位女政委,自打看到喊话的首长以后,立刻就瞪直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