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于渺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口，带着点微凉的触感，“我去你画室找你，你不在。画板上的画没来得及收，我都看到了。”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眼底的光芒亮得惊人：“那些画里的人，都是我，对不对？”
“所有的画我都看到了，包括……”
肖慕言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于渺伸手按住了肩膀。那些画……是他藏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是无数个深夜里，凭着记忆和臆想勾勒出的轮廓。
里面有她笑起来的样子，有她闹别扭时的侧脸，还有……几幅他羞于启齿的、只敢在四下无人时落笔的、近乎赤裸的勾勒。
她说，她都看到了！
心里的那点侥幸荡然无存。
羞耻、恐慌、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些画……”
“那些画很好看。”于渺打断他，眼神坦荡得让他心慌，“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幅肖像画都好看。”
肖慕言愣住了，他预想过她的厌恶、愤怒、鄙夷，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反应。
于渺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肖慕言，亲亲我。”
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和试探，只剩下清晰的笃定。
肖慕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眼底的水汽早已散去，只剩下清澈的认真。
他喉结滚动着，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当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真不后悔吗？”
“不后悔。”于渺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她甚至主动往前又凑了凑，鼻尖几乎碰到了他的下颌。
肖慕言看着她眼底的坚定，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
所有的理智、克制、顾虑，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面的狂放掠夺，于渺觉得“温润如玉”这四个字是读者对他最大的误解。
后面，她真的觉得身上腻腻的，也真的没有力气去洗澡了。
这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好像还挺爽。
晕过去之前，她看到的是肖慕言温柔的侧脸，还听到一连串积分到账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于渺是被一阵浓郁的甜香唤醒的。
她挣扎着睁开眼，浑身的酸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昨晚那些疯狂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尺寸……
不错。
肖慕言端着一碗冰糖雪梨汤走进来，阳光洒在他身上，衬得他眉眼愈发温柔。
他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声音低沉悦耳：“醒了？快尝尝，给你润润嗓。”
于渺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如擂鼓，昨晚的缠绵悱恻还历历在目。
她心里羞涩得不行，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还挤出了一丝若无其事的微笑。
她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慕言哥哥，我们……就当昨晚没有发生过，可以吗？”
肖慕言脸上的温柔瞬间僵住，眼底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像被投入了石子的深潭，泛起密密麻麻的涟漪。
他沉默着，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于渺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有未婚夫的，我要去履行我们的婚约。”
“于渺！”
肖慕言猛地站起身，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昨晚是你主动的！是你要的！你现在告诉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是在耍我吗？”
没错。
于渺心想。
轻易得到的就是不容易珍惜。
她就是要这样“遛狗”。
于渺的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她抬起头，眼眶泛红，却还是硬着心肠说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她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或许是昨晚消耗太大，或许是心里太过慌乱，双脚刚一落地，就猛地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肖慕言下意识地想去扶她，却被于渺猛地躲开了。
她扶住墙壁，咬着牙，一步步踉跄地往门口走去。
肖慕言站在原地，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看着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冰糖雪梨汤，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空落落的，疼得他无法呼吸。
为什么，都这样了，她还要去履行那个什么破婚约？
陆知衍到底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