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和韩华依旧像之前一样，但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在车上交谈，因为在上次循环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该说的都说过了。
然而，一走进超市，韩华的眉头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
“竟然这么快?”甄雅激动而又茫然地站起身来。
“记号好像没起作用……”林瑶也微微皱眉，对这个结果深感失望。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林瑶再次向两人扼要地讲述了整个事情经过，而韩华则在四处寻找那个叫虎子的人。
就在这时，虎子起初还处于一种茫然状态，只是隐约感觉到后背有些异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骚动着。
然而，这种轻微的痒感很快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所取代，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骤然刺进了他的背部。
虎子的身体猛地一颤，出于本能，他迅速伸出右手向后背摸索过去。
当他的手掌触碰到那个疼痛的源头时，一股湿漉和温热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他定睛一看，只见自己的整个手掌都被染成了鲜红色，那刺眼的血色让他的心跳陡然加速。
“我靠，血！”虎子惊恐万分地失声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接着，他惊慌失措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周围原本躲藏起来的市民们目睹了这一幕，他们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看着虎子后背上那片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衫，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却没有人胆敢轻易靠近，生怕会遭遇同样可怕的事情或者担心虎子身上存在某种危险。
韩华的眼神微微一动，他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迅速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朝着满脸惊恐的虎子走去，眨眼间，他便来到了虎子身旁。
“别乱动！\"”韩华语速极快地说道，同时右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夹住了虎子的胳膊，让他丝毫不能动弹。
这个举动让虎子越发感到不安和恐惧，他试图挣脱韩华的束缚，但力量上的差距使得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
得到这个检查结果，韩华心中暗自诧异。
不过既然没有受到影响，那么之前“永生”显然也是不可能在此实现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林瑶也已顺利完成了任务。
她将仍有些恍惚的甄雅等一行人召集过来。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虎子惊恐地望着眼前气势汹汹朝他走来的几个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上露出胆怯之色。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视到人群中的甄雅时，脸色瞬间变得欣喜若狂。
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哽咽地喊道:“您，您是教堂的管事啊吧求求您救救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后背上突然被刻上了很多字，可我根本不清楚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话音未落，虎子迅速俯下身去，一个漂亮的滑铲动作便来到了甄雅的脚边，并试图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甄雅凝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无比无辜的男子，原本想要伸出去阻拦的手最终还是停留在半空中，心底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嘶……如果让你知道这些字其实就是我亲手刻上去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发飙……” 甄雅无奈地撇撇嘴，暗自思忖道。
这时，一旁的韩华冷冷地瞥了一眼死死抱住甄雅大腿的虎子，平静地说道:“好了，从现在开始，甄雅，你就直接往自己身上刻字吧。”
“啊……”甄雅听到这话，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这并不是强制性的要求，而是他理应去做的事情。
毕竟，此时此刻唯有身处在超市之中的他具备自我疗愈的能力。
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同时也在心里仔细梳理着之前发生过的一连串事件。
时针悄然指向了凌晨十二点四十五分。
甄雅已然开始在自己身上刻画起字符来，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加入到众人的讨论之中。
“如此说来，这个名为【∞空间】的异端是一种概念性的存在，那所谓的‘概念’又是什么？”张浩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一边喃喃自语道。
一旦开始思考问题，他似乎就不再像平日里那般内向拘谨。
“嗯……简单来说，‘概念’实际上就是人们赋予它的定义罢了。举个例子，好比白马、白雪中的那个‘白’字，正是由于我们亲眼目睹之后，才会给予它这样一个称谓。”
“换句话说，就是将某些物体的特性单独提炼出来，进而演变成一种观念。”林瑶若有所悟地解释道。
“嗯，从某种角度来说，【∞空间】本质上就是一种观念，是我们内心所想象的事物，通过另一种方式将其具体呈现出来。”张浩轻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韩华注视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讨论，不由得咋舌摇头。
尽管韩华的主体本来也是从高等学府毕业的，但这跟它【黑羔羊】又有什么关系？
它仅仅具备一定程度的智慧，完整地承袭了躯体原主的学识，然而并不意味着它真正理解这些知识。
毫无疑问，甄雅听得愈发迷糊，只能低垂着头在自己身上刻画字迹，完全将二人的学术探讨抛诸脑后。
“而且，概念在其原始意义上实际上是能够被打破的。” 张浩继续说道。
林瑶思考片刻后，也认为确实如此。
“等一下。”恰在此刻，韩华突然插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张浩和林瑶默契十足地一同望向他。
韩华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并思索着其中的含义，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也就是说，人类都是凭借自身所持有的各种观念或者说是概念来认知和理解这个世界吗？”
张浩听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韩华的说法。
得到肯定回答后的韩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轻声“嗯”了一下，便开始认真梳理起原主的记忆，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这个问题的线索和启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