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到钟响，才上床躺着。
“沐雪，我想和你挤挤。”
“拒绝。”
“咱俩隔这么远不好交流。”
“拒绝。”
“我打地铺，睡你床下。”
“……”
“沐雪，兰月假你有安排吗？”
“暂时没有。”
“你和我去上都吧！你可以吃我的，用我的，睡我的房间。”
“不去。”
“为什么？”
“我更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我家很自由的，爹娘寻常都在军营练兵，朝廷休假才归家，你早出晚归，绝不会有人说你。”
“地青丸还缺几味药材，我没闲心思去上都玩。”
“我没有让你放下正事，我只是想让你住我家，和我做伴。”
“我记得你每逢假期归家都要去军营训练。”
“我长大了，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去不去随我心情。”
“临风，我困了。”
“你得喊我小风风。”
“今日的你，很反常。”沐雪忽然爬起来，严肃道。
“我发现了个大秘密，对我来说喜忧参半，对你来说，也是一半喜一半坏。”
“什么秘密？”
“和我们有关，但是我还没确定属实，所以暂时保密。”
“万一我等不到知道那天呢？”
“怎么会呢？沐雪不许说这种胡话！”
“小风风以后想我，可以往河里放纸船。”
“我不会做这个。”
“我教你。”
沐雪再次爬起来，很迅速地点亮油灯。
她现在睡觉很少披发，到书院那么久，临风就见过几回。
“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日后想我记得放纸船，说不定哪天我收到了，还能回应你的思念。”
“我是不是可以在上面写字？不过这么小的纸船，丢河里会不会被水淹没。”
“会。”
“那你还叫我放河里？”
“纸鹤又不能上天，我还指望你往天上放纸鹤啊！更何况，放天上容易暴露位置，不划算，不建议。”
“沐雪不去上都，我们可以书信往来，若你想见我，往信里塞纸船，我去平陵城寻你。”
“我不一定在平陵。”
“不论你在哪，别忘记写信，练兵很辛苦的，若是忙一天，正好收到你的信，一天的疲劳都没了。”
“我答应你。”
“拉勾勾。”
临风伸出手指，沐雪碰一下，被他勾住手指。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以后要嫁给一个男人，你会愿意吗？”
“我一个男的，嫁什么男人？”
“万一呢？”
沐雪沉默，莫非小风风发现了什么？
“没有万一，我的婚事我做主。”
沐雪倒床就睡。
临风趁她躺下，偷偷拿自己的手和沐雪作对比。
为什么沐雪的手比他小那么多？
真奇怪。
*
梁城武馆底下室
狂毒手：“大长老可有找到至阴之人的血？”
“嗯。”
紫罗刹拿出收集的血。
“这血果然够纯，你出去吧，我要练毒，看不得碍事的在旁边。”
紫罗刹退出去，眼神不善地看了眼角落的柜子。
“人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闷死我啦！”
一个穿着黄色小裙子，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女孩从柜子蹦哒出来。
“李姐姐，你这次要练啥毒？我能从气味里闻出它的不简单。”
李敏尧，狂毒手本名。
“你上次说的毒研制得如何？”
“成功研制，制毒对我来说，简直信手拈来。”
小女孩笑得一脸纯真，脸颊两边的小酒窝很容易拉近与她的距离。
这位便是江湖人称小毒仙，苏茯苓之妹，苏蝉衣。
“李姐姐，这毒味道不对啊！”
“有何问题？”
“没有没有，我是感觉它毒性过猛，服用者死相会很惨，谁惹你了？竟让你下如此死手。”
“我给谁下毒你别管，你研制出的毒丹呢？我试试效果。”
“药方不是给你了吗？你咋还要我东西？”苏蝉衣不情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