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是不是神经病啊？”黄浩心有余悸地问道：“你看看刚才她的那个样子，啧啧啧……”
“精神或许有点问题，也可能从小被宠坏了，公主病，又加上现在网络上的各种洗脑视频。”
李玄简单分析了一下，随后又讨好般地凑到言小小身边，“还是我家的好，直到体贴人关心人。”
“你够了啊！”
黄浩张牙舞爪，李玄这厮动不动就撒狗粮。
倒是项鸿从头到尾一直在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黄浩发问这才开口。
“女生好可怕！”
得，吓坏一个！
以后项鸿没对象都是这头衍兽的锅，不对，是那个女生。
后勤部来的很快，交接完李玄几人又换了一个餐厅，没有再遇到什么奇葩的事情。
下午训练依旧，一直到五点多钟都没有接收到衍兽出现的消息。
当时间距离训练结束还有两分半钟时，学生们手中的显恶软件第一次有了反应。
软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网格，将水城市每一个微小的建筑都标注了出来，此时在网格上面有一个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红点。
软件设计的核心技术学生们不懂，但他们知道红点的鲜艳程度代表着衍兽的危险程度。
“正好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李玄看着手机，红点的位置在一条商业街，回家正好要经过那里。
“商业街人很多吧。”言小小担忧道。
“看看情况吧。”李玄合上手机，手指向擂台上十一班所在的位置。
“那个谁……杜嘉毅，跟我走一趟。”
商业步行街。
由于时间温度正好合适，此时的人流量非常大。
这里的店面非常齐全，服装店、理发店、饰品店、书店、花店等等一应俱全。
而聚集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年轻人，情侣的数量更是夸张。
黄云诗坐在休息区，两只小小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就这样坐了有好一会，才终于长舒一口气，站起身子，为今天的目标付诸行动。
她从包包中拿出一个小本子，又取出一个简易的麦克风，然后游走于人群中，寻找那些相爱的情侣。
情侣的数量很多，黄云诗寻找起来并不困难，只是走了几十米，她就找到了目标。
男生高大帅气，女生漂亮挺拔，在外人看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你们好，打扰一下，我可以对你们做个街头采访吗？”
这是黄云诗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显得有些紧张。
对面的情侣并不以为意，反而十分配合。
“好吧，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回答一个问题就好。”
“好的，你问吧，一定知无不言。”情侣中的女生落落大方。
“谢谢，谢谢，不过我的问题需要你的男朋友来回答。”
“嗯可以。”
“还有还有，我的问题可能稍微有些冒昧，所以请你不要生气好吗？”黄云诗弱弱地问道。
可爱的模样让身为同性的女生都是喜欢的不得了，答应的十分痛快。
黄云诗连忙道谢，然后拿出那个简易的麦克风放到嘴边，看向情侣中的男方，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有些冒昧的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女朋友被qJ了，你会嫌弃她吗？”
黄云诗说完，赶紧把话筒递到男生附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同时，她的眼中带着渴望。
情侣都被这个问题搞得猝不及防，不得不说，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冒昧，但人家早就打好招呼，还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生。
一瞬间的呆愣后，女方看向自己的男友，她也想知道答案。
或者说，每一个女生都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从而证明自己在男朋友心中的位置和重要性。
“不会！”
男方肯定地回答道。
果不其然，女方露出了满意且幸福的微笑。
她紧紧挽着男朋友的手臂，抬头温柔地说道：“你真好。”
黄云诗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刚刚的模样，“谢谢你的回答，祝你们玩得开心，幸福美满。”
如果有表情大师在这里，仔细盯着黄云诗，或许可以从她的脸上发现那一丝丝的改变。
她的笑容变少了一点，明亮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些对刚刚那个男生的厌恶。
“好的，谢谢你啦。”
女方抬手作告别状，然后一脸满足地和自己的男友逛街去了。
黄云诗翻开小本本，第一页被她整整齐齐规划了二十个大小相同的格子。
她取下夹在本子上的笔，默默地在第一个格子上打了一个叉。
随后她又重整旗鼓，开始搜寻下一个目标，不过这一次她不单单是寻找情侣，而且还要寻找那些非常相爱的情侣。
最起码，看起来是。
采访完第二对情侣，黄云诗的笔记本上又多了一个叉，她的脸上笑容又少了一丝。
继续。
采访终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即使黄云诗每次采访前都会提前说明一下，自己虽然只问一个问题，但会有一些冒昧。
但还是会有一些情侣会拒绝采访，因为他们觉得黄云诗是在诅咒。
明明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非要搞出这么一个恶心的问题，虽然是假设。
但是如果给出一个白日梦般的假设，他们绝对会欣然接受采访。
对此，黄云诗并不会多做解释，只是说一声抱歉打扰了，然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街头采访一直持续下去，一直到六点半左右，黄云诗又采访完一对情侣，翻开了笔记本，划上一个叉。
此时笔记本上原本二十个空格，现在已经被划下了十七个叉号，只剩下三个空格虚位以待。
这一次，黄云诗没有继续采访，而是站在人少的角落，扫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美好笑容。
虽然还有笑，但是很淡很淡。
“都是一个样子的吗？”黄云诗很是颓然。
人来人往，那么多的情侣，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也或许是真心的，但远没有那么纯粹。
“老……老师。”
杜嘉毅实在有些叫不出口这个称谓。
“喊我名字就行。”
李玄头也不抬，看着显恶软件上的红点，它精准地定位到一个具体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如今还是人的状态，只是散发的衍兽气息越来越浓烈。